小小鸟(长篇小说)第六章碎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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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鸟(长篇小说)第六章碎 第1节

    回到了城里,一切都已经无法还原了。母亲见我每日宅在家里,懒在床上,出出进进问这问那,我只推说失眠。

    失眠是事实,从女孩变成女人,多少不适宜,可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是因为担心,害怕,大哥的声音,阿海的声音不仅晚上在耳边轮番轰炸,就是大白天,俩人的声音俩人的神态还挥之不去。我就这样昏天昏地连躺三日后,终于不忍心面对母亲哀哀的面孔,借着电话铃声准备外出。电话是部门领导打来的,她说不好意思在我年假的时候打扰我,只是我信用卡任务还为零,这周必须得行动起来。

    阿海没有来过电话,他大概是想我好好休息吧。我决定去他单位揽收信用卡,同时也想瞧瞧这张脸上的答案。

    66路公交车真热闹,三四位奶奶都提着个大尼龙袋,里面装着吵闹不休的鸡。一白发奶奶的二只鸡没有袋子装着,黄鸡屎流了一地,女司机边开车边骂:“没有公德心,坐免费车批发鸡,是你家私车?”但她一人抵不住四张嘴,尽管乘客默然视之,但沸腾的吵闹声还是让我眩晕。我将耳机塞进耳朵,想闭眼听歌。

    点开微信,本是去雪朋友圈听她那曼妙的歌声的,却看到微信里有许多红点。三日没看微信,好几百条信息里没有阿海的,除去办公信息,全为大哥的信息。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在不安中点开了语音。

    “华儿,大哥昨日喝高了,说鬼话当不得真的”。大哥似乎很懊恼自己的莽撞,他说被我那日狂奔吓着了,回到空荡的家里,又见我们遗落的衣物,他很羞愧。他想知道阿海与我好否?为什么阿海不来电话?“我的本意是想给你幸福,大哥自以为是了!华儿,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做你不开心的事,你与阿海开心快乐就行。”

    大哥是带着指天为誓的口气说出来了,可他最后又说“华儿,不要怀疑大哥的真心实意,以后,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世界辜负了你,你要记住,有大哥在,天不会塌的”。大哥的语音结巴中透露出实诚,我应该想信他不会说出“让阿海相让”的傻话了,可是如果阿海看透了大哥的心事呢?那天他的惊魂不定是因为春花有什么暗示吗?这几日他为什么不来电话民不来微信呢?

    “到终点站了。”女司机大嗓门惊醒了我,见她拿着拖把搞卫生,我急忙下车。

    身置小桥流水,凉亭花园处,我还迷糊着。懵懵地绕着小溪,看着水中红白相间轧堆戏耍的鱼儿,扯着黄嫩的柳枝,我的心空旷寂寥。已经坐过了站,我不想再返回阿海处,可我的满腹心事与谁诉说。唉,寄希望雪不忙。

    “雪,我很想见你!”我不去想雪儿婚前的繁忙,抓着手机喊。

    “好,发定位,我马上来接你。”雪的声音有点嘶哑。

    定位图里我处在高家庄,我好想雪儿能立马飞过来,我想向雪哭诉自己的一切,我想知道我会不会成为兄弟情谊的牺牲品,聪明的雪肯定会给我解惑的,她也会给我指出一条活路来的。

    “华,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雪的声音唤醒了我。

    “真飞过来了?”我愕然看着雪。

    “飞?我是只小鸟就好了!”她穿着棉睡衣,未擦脂粉的脸憔悴得厉害,这是恐婚吗?我被新的困惑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住这里的,去家里坐吗?”雪的声音很低。我想起来了,高家庄是雄伟自家开发出的别墅区,雪儿住过来了,想来他们夫妻法律手续已办齐全。

    “不去,这里风景很美,就带我逛逛吧”我就想姐妹俩自在地说话。

    “好的,我们去银杏林走走。”不知是她着棉鞋之故,还是棉衣之故,雪已经没有往日的飘逸。

    “办好证了?不会是本周办酒吧?”我不堪忍受她长时间的沉默,打开话匣子。

    “华,我是否特象个小丑?”她拉我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雪,你怎么了?”已感觉到姐们心里奔流的泪水,不知如何安抚的我手足无措。

    “华,我他妈的就是个小丑,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丑,世界上顶级好笑的傻蛋小丑,不会下蛋的小丑。哈哈哈哈......”她突然骇人地狂笑起来。

    “雪,你不要吓我!”我起身将她的头揽在怀里,要面子的我可不想别人听见。所幸景色怡人的别墅园里除了飞鸟并无人影,雪可以在我怀里自在痛快地宣泄。唉,人的情绪酝酿到一定时候,就如那高涨的洪水,必须开匣放水,可我向哪儿泄洪呢?

    从雪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我听清了原委。高雄伟是高家的独苗,高家为了子嗣兴旺,要求女方有胎方可迎娶。雪不知自己是雄伟的第几任试验品,她怀疑自己是否有”母凭子贵“本事。

    “华,我真他妈地贱,提心吊胆地做着奴隶,那恶心作呕的事情没日没夜没完没了。我真想剖开肚子,想看看它为啥不中用。华,我不会真的生不出吧?”雪哭得气喘。

    “唉,雪,你这么猜疑自己不如去医院看看。”我被她擦得更难受。

    “华,看了,医生说我正常”她还在抽泣。

    “那就是雄伟的问题。他去检查了没有。”

    “他说他自己正常的,并且说悔不该当初让另外女人流产的。”雪儿又抹起了眼泪。

    “雪,离开他。”我义愤填膺,我觉得任何人都无权贱踏他人的尊严。我不能承受雪的悲催。

    “华,不可以。”雪擦干眼泪坚决地摇头。

    “何苦呢?”我望着这张满脸疲惫却心有不甘的脸苦笑。

    “离开他,我会一无所有的!我已经习惯了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了,我不想要那种愁云惨雾的日子。”

    “怀不上呢?”我口气冷漠。

    “呸呸,你这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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