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创作怎样面对新的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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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世纪的曙光正在逐渐显露出来。在这新的世纪交替的历史时刻里,人们都在筹划着用什么姿态或者准备什么礼物迎接新世纪的到来。

    我们的这一套“黑马长篇小说丛书”,也是一份献给新世纪的礼物。因为它从现在起将陆续出版,一直持续到下一个世纪之初,可以说也是一项跨世纪的文学工程。

    我并不奢望能从这套丛书中不经意间跑出几匹黑马来,在文坛上闹个红红火火;我只希冀收入本丛书的作品将有一番新的艺术风采,并有比较稳定比较整齐的艺术质量。

    本世纪九十年代在中国文坛上曾经有过那么一阵子“长篇热”。在这阵子“长篇热”中,各级领导倡导和干预,出版机构积极运作,老中青三代作家一齐上阵,各种新闻媒体起劲炒作,的确热得可以,成为九十年代文坛一大景观。当然,这阵“长篇热”的确推动了长篇小说创作,诸如长篇小说数量激增,影响扩大,出现了一些优秀的或比较优秀的作品,出现了一些值得重视的新的创作趋势,等等;不过,真正称得上是精品或力作的作品并不多见,而“长篇热”热过了头又带来某些领导不重视创作的艺术规律,作家文体意识淡薄、评论评奖庸俗化、书商炒作商品化等种种问题。在“长篇热”已经热过了头,需要降温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筹划和推出这么一套长篇小说丛书,这是需要首先说清楚的。当然,借这个机会也想说说我对长篇小说创作的一些想法,换言之,即谈谈长篇小说创作怎样面对新的世纪这么一个正摆在长篇小说作家和长篇小说研究者、评论者面前的问题。

    长篇小说同别的文学体裁一样,它的艺术质量高低并不取决于写什么,而是取决于怎么写。写什么,亦即题材问题,对于创作的艺术质量当然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但是如果把题材即写什么的重要性强调得过了头,尤其是强调到首要的或具有决定意义的地步,那就是违背文学创作的艺术规律的了。在过去特定的岁月里,我们吃过这种“题材决定论”的不少亏,后来又对其进行过清算。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当今文坛上,由于种种原因,“题材决定论”有死灰复燃之势,这个幽灵又在文坛上游荡。这就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和警惕。我们绝不能再吃“题材决定论”的亏,对于它,无论是原装的,还是改头换面乔装打扮过的,抑或以时髦的口号为掩饰的,统统加以拒绝。在这儿,我不想花费更多的篇幅来剖析几十年前曾经猖獗一时而今又卷土重来的“题材决定论”,我只想提醒广大读者回顾一下中外文学史,在几千年的文学史长河中,有哪一部优秀作品,或者传世之作是由于写了重大题材?是曹雪芹的《红楼梦》,还是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是王实甫的《西厢记》,还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基于对于题材问题的这种理解,在这套丛书里,我们不想给作家们在题材上划出“特区”,也不想划出“禁区”。我们鼓励作家们去写他们最熟悉和具有独到的深刻理解的生活,并用独特的艺术手段来反映或表现这种生活。于是,读者诸君已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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