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 第一章 重誓

    第一卷 缘起 第一章 重誓 (第2/3页)

初步养成,二八年华,也是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她听楚戈颇为无赖的口气,低头抿嘴一笑,也不回应。

    “哎,看你母子不急,我们跟着急死人了。也只能这样了。”安婶摇摇头,一副有些怒其不争的表情,应和着女儿的话,跟着楚戈身后一起回家。

    楚戈家位于沧水岸大约里许的右侧高地,附近除了楚戈三间土房外,周边还有二十多户土房,依山势向阳而建,错落有致。安婶家就在二十步左近,楚戈先帮安婶将提来的水,倒进盛水大桶,才拎上自己水桶回家。

    楚戈自从六岁随父母搬来楚家湾,一直住在当年父母垒起的三间土坯房,房顶茅草每年都有翻新添加两次,但土屋经多年风吹雨淋,墙壁早已坑坑洼洼,左侧靠近杂屋的一边,还有明显的一道水渍。中岭南麓,土质多碎石,粘性不强,不是做土坯墙的好材料。当年楚戈父亲带领族人初来乍到,也只能因陋就简,将就着用。透过栅栏门的缝隙,看见左侧的杂屋略显佝偻的背景,楚戈叫了声:“娘,我回来了。”

    “面饼在板上,快点吃去,今天天气不错,吃完了帮娘一起,去翻一下井湾子的那块地。”楚戈娘年不满四旬,寡居多年,母子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多年的操持让这个三旬妇人,显得面容泛黄。但此时正满面笑意,慈爱地看着楚戈。

    “娘,楚林说陈先生找我临时有事,可能今天还得去一趟学堂。安婶和苗儿说一会儿过来帮我们翻地,我快去快回,兴许下午我回来就能把庄稼全种上。”楚戈回里间穿上麻布衣物,又抓着粗面烙饼,边吃边嘟囔着说。做面饼的粗面没有去麸皮,糙杂乱咽,而且为了快速加热,早上烙饼时,也不能用土罐加热,楚戈家寻得一块石板,专门用来烙制食物。粗糙的面饼中,还时不时能吃出砂粒来,但楚戈却毫不在意,依然狼吞虎咽。

    “那你也不要太急,只是又麻烦安婶和苗儿。”楚戈娘一向对这个独子慈爱有加,数年含辛茹苦,也从不在儿子面前露出怨意。楚戈六岁那年,她便省吃俭用,让楚戈进了白草滩陈老夫子的兵训学堂,这也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识字、训战的基础学堂。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几年楚戈虽在训学之余,有空闲也能帮家里劳作,但耕作糊口及屋里屋外全靠楚戈娘一手操持,维持生计殊为不易。荒年青黄不接时,还得拉下脸向邻里或娘家求助。娘家本是上游黄石浦一户殷实的风姓人家,而楚氏虽贵为部族酋长后裔,开枝散叶传到楚戈父亲楚忠这一辈,已是极为没落的旁支。因此,风氏下嫁楚忠后,也没享几天福气,反而是在此后不久的那次迁徙中,丈夫要带领众人抵敌、拓荒、开山、辟路,风氏不得不一力承担家中之事。更不用说楚忠牺牲后的十多年孤苦岁月了。

    “娘,等把濮奴赶走,占了沧水平原,我们每顿就可以吃上细面饼了,到时候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楚戈看到风氏双鬓早生的华发,出声安慰道。沧水下游,沃野千里,土地平阔。沧水进入平原后缓缓向东南方向流去,与夏洲大陆最大的河流江水汇合,千万年以来,沉积出厚厚的青黑色沃土,是中岭以南水泽间少有的膏腴之地。濮人世代占据这一地区,以适应积水作物的稻米为食,相对富足些。因此,濮人近百年来虽屡屡犯边,也只是在楚人居住地劫掠一番便自行退去。相对沧水平原,濮人对中岭山脉的土地似乎不感兴趣。然而,楚人却在山林间因为生计艰难,常常觊觎沧水平原。

    “为娘只要看到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取一房媳妇生几个娃,就什么都满足了。至于享福的事,这可不是勉强得来的。再说,我们和濮人争夺数百年,双方不知道多少村毁人亡,妻离子散,为了几块土地真就值得吗?你安安心心服事农桑,不要想那些部族的事。当年,你爹不就是放心不下山北的濮人,最终出的意外吗?哎。”提到丈夫,风氏只是一叹,似要欲言又止,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你喝口水,别噎着,到陈先生那里记得功课要做足。不要挂念着家里的事。”

    “我省得,娘亲。对了,娘,再过两个月,我就满十六岁了,我还要编入兵户的。”楚人南迁入中岭的这一支,由于长年与濮人争斗,丁口紧张,凡家有年满十六岁男子必有一丁,参与农闲时的兵训,必要时参与作战。当然,像楚戈这样家中仅有一丁,且是部酋一族烈士后代,是可以免于兵役的。即便编入兵户也可以安排在远离前线的后方做一些运粮的后勤工作。但楚戈多年来,念念不忘父亲之事,一则想着实现父辈遗志,驱逐濮人。二则也想建功立业,实现楚氏沧水这一支崛起的宏愿。他可没想过去后勤运粮,也因此,楚戈除按学堂要求之外,还格外打熬自己的身体。

    “这还没到时间呢,你也要听听陈先生的意见,后方兵备事务,也不比前线轻松,你都说了快十六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知轻重。”风氏虽然不反对儿子编入兵户的事,但也不愿他进入危险的前线,毕竟历经丧夫之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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