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死得真像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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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都死得真像已死了 (第1/3页)

    杨六郎在父兄的坟前枯跪了三天三夜,扛过了三天正午时分烈日曝晒阳罡蚀骨销魂的苦痛。也没有动手挖掘杨六郎的坟茔。

    一场阴谋,安排得天衣无缝,除了死去活来已成阴物的活死人杨六郎,世上已无证明真相的证据。然而杨六郎现在,还能成为一个让人信服的证据吗?

    杨六郞辗转打探清楚了,延边城的守备大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中,为了堵住耶律突围的缺口,力战而死,帐中亲兵,也都死在他的身旁。

    那个提着杨六郎的铁枪假冒他率先凿阵的人,如平凉城那位身形雄健的兵马总管所说一致,英勇杀敌,身中三十余处刀枪,流尽鲜血。

    那一夜发生的事,除了主谋人外,大概再无人知道真相。

    南边潘太师的捷表讣告八百里加急送往大梁城的同时,北边也有一个隐蔽的渠道把耶律孤身逃脱,所部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迅速传到掖庭王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耶律南望突出重围后没有北归,却消失在茫茫戈壁中,不知去向。

    不过没关系,王帐讣告各宗亲、各大小部族,老汗王之孙耶律南望为了草原的荣耀,在南部边境光荣战死。

    耶律南望的葬礼隆重盛大,身后哀荣无限,几乎僭越北庭礼制,黄金家族的宗亲、各部族的锡剔,都亲眼见证了耶律南望肉身和灵魂回归祖山。

    于是耶律南望便死了,世上再没有王孙耶律南望了,再也没有北庭的南院大王耶律南望了。

    耶律无恶是耶律南望的堂弟,小耶律南望十余岁,小时时常跟在耶律南望屁股后面,像个耶律南望屁股上挂的咣咣当当的铜酒壶,所以被堂兄昵称酒壶。耶律无恶扶棺送堂兄上山后,便开始隔三差五做噩梦,向太医和萨满自称每次梦见耶律南望血淋淋地哀求他报仇。

    实际上他梦见的耶律南望干干净净,神秘地向他笑而不语。

    耶律无恶性格仁厚柔弱,身子骨也不强健。但却声泪俱下,要求到南边去为兄长报仇雪恨,被汗王耶律宗厚婉拒后,一反常态,当众撒泼打滚,老汗王的於氏肖太后哀怜他一片真情,代向耶律宗厚求情,王帐便派耶律无恶去南院补了耶律南望的缺,并鉴于耶律无恶年幼威望不足服众,派了肖雨师辅佐,一同赴任。

    壶口关守备由杨令出关前留守关内的副职裴远义递补,但裴远义声望资历能力都担不起西北兵马都总管一职,这一边关高位重职便被兵部收回,暂时虚缺。裴远义年齿属青壮,却是西北军中的老人,熟谙军事,严谨慎重,跟随杨令六七年,深得杨令信任。裴远义甫一上任,第一条训令居然是每月初一十五,全关军士面向那面葬满同袍的山坡遥遥跪祭。

    杨六郎几个月来,辗转流浪在西北各军镇及西北根据地平凉城之间,该摸的情况都摸得十之八九,总之一句话,都死得干净了。

    山脊月明,四周荒凉沉寂。杨六郎痴痴憨憨茫然无知,一脚深一脚浅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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