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死得真像已死了

    第5章 都死得真像已死了 (第2/3页)

无目的地沿着铁勒山脉南麓下的戈壁边缘向东逶迤东行,如孤魂野鬼游荡。

    月缺月圆,已有一十五日。

    夜间阳气消阴气长,对于杨六郎这个人间绝无仅有的阴物,是感觉最舒坦自在,凉风拂面,阴气渗入体内,残缺的魂魄得到一丝滋养,犹如久旱之地得了一洒小雨,从里到外,都是欢愉。所以杨六郎本能地昼伏夜行,白天便寻一处树荫或日头照不到的背光处,卷伏在地上,静待午时到来,竭尽全力抵御那烈日灼灸肌骨阳罡销磨魂魄,日日如此,苦不堪言。

    月升复月落,踯躅复踯躅。

    石门镇本是一处半山腰的烽燧台,北边是铁勒山脉,数十里光秃秃的岩壁,猿猴不渡,更不用说北方的兵马。南边开阔一望无垠,在此设烽燧,只起东西转承的作用。后来,澶城和议,大颂依约削减边军,把西边延边城和东边白盐关各减一半,在烽燧台南边的山脚平地里设营驻了一支后备骑兵,兼顾救援东西两个关隘,同时因道路便利,也作了屯粟周转之地。久而久之,许多嗅觉灵敏的附势趋利的商人,聚集在此做起各色生意,便形成了一处边镇。

    第一任驻军指挥使是勤俭农夫出身,最受不得终日饱食无所事事,便把驻军安排起来,和泥夹版夯土,筑起了城墙,后几任指挥使,也不改前任初衷,年月轮替,便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边镇城廓,城里的老百姓心更安了几分,生意愈发红火。

    西边日斜,石门镇的城墙在夕照里显得越发高大,杨六郎浸在山脚一处隐蔽的水潭里,下巴支在潭边的石块上,透过稀疏的蒿草,呆呆地望着石门镇城里炊烟袅袅。

    杨六郎今天从日头东升到夕阳西落,一整天都浸在阴沉的潭水里不曾挪窝,白天也难得近期少有的神智清明,午时的煎熬也比往日减轻许多。

    夕阳全部沉没在大漠地平线上,铁勒山上头的寒气沿山坡流滚而下,遇到了山脚余热未消的戈壁土石,便化作雾气蒸腾,蔚为奇观。如果是常人,在傍晚雾气蕴茵中,视线是受到大大影响的。

    杨六郎却不然。

    杨六郎落到天坑谷底时,右边身子和右脸已经被火燎火烧得不像人样,右眼珠大概也因火烧的缘故而爆炸了,只剩下空洞洞的眼窝。左眼珠也被利物扎穿,浆液流尽。

    恰巧谷底蕃僧手边珍养着两枚眼珠子,一枚是白头山雕的,一枚是青狼的。山雕头白,狼毛转青,皆是两个畜生群里王者的象征。

    这两位王者不知何故,在山谷天坑上边争斗时,双双跌落谷底,便宜了蕃僧一顿好吃,并特地留了两枚眼珠子,天天念咒施法并用草汁和

    寒潭水珍养着,以备将来自用。

    杨六郎既然答应了蕃僧的条件,这副皮囊三年后便是蕃僧的,于是蕃僧也不掖着藏着,为人最终还是为己,杨六郎又有了两只眼,左鹰眼右狼眼,鹰目看远狼目夜视,十分了得。只是一大一小,一金一青,着实不好看了。

    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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