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骑马过君家

    第8章 骑马过君家 (第3/3页)

江水,江水虽急,江中还有暗礁,但毕竟还有一分的逃命机会。

    欧阳甲回过神来,抬头仰望了上方的岩壁好一会,才找出了那处能巧妙隐身的关键。

    杨六郎慢慢走上来,从地上死者的手里摘下一把奇怪的梭形镖,这把梭形镖比江湖上常见的暗器梭镖要大一倍,既可作远处偷袭的暗器,也可作近身缠斗的匕首。如果使用的人手劲够大,这把梭镖甩出的速度和力度,绝对比毡衣骑斥用硬弩射出的铁枝箭要快要强。

    杨六郎左手握着这枝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欧阳甲尽量压制着起伏的心潮,向杨六郎低声介绍关于这种镖的传闻。

    江湖上能使这种梭形镖的人不多,死在这种镖下的人也不多,最有名的死者,是苏北刀秦田虎。秦田虎是彭家的外甥,学了彭家的五虎断门刀,在江北的绿林里,杀人无算,救人无数。五虎断门刀以刀势凶悍绵密著称,真正见识过的人,知道水泼不进的说法真不是吹牛的。但秦田虎就是咽喉被这种梭形镖插穿而死,发镖者当时就站在他面前五十步的地方,并且是在秦田虎刀势全部舞起后才出的手,第一枝镖打乱刀势,第二枝镖就扎在咽喉上。

    现在这个神秘人连第一枝镖都未来得及出手就死了,门面上被一颗石头砸中,再从高处摔到坚硬的路面上死的。

    杨六郎手下曾有一个武威营,全部兵卒由南附大颂的杂羌、回鹘、匈奴遗种、白羯等部落健儿及黔面流民组成,全都低人一等,桀骜不驯,无人能制。杨六郎擢拔蕃郎将,接手这个全军头痛的烂营时,便把该营调为自己的亲兵营,赤手空拳把几个刺头按在校场的沙地上暴揍一番,全营立马服服帖帖温顺如羊。

    杨六郎掷石头的本事,就是那时跟营里一个黑胖杂羌学的。杨六郎中了那帮狗日的圈套,用射箭与黑胖杂羌掷石头打赌,结果不但输了半年薪饷和一顶紫铜头盔,在那半年里,还得每日操练结束后,低声下气跟着那死胖子掷石头,被训成了三孙子。

    欧阳甲当机立断,率众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穿过了荥阳道最险要的路段,然后来到卧牛驿。卧牛驿在官道边上,北临大河,水运通畅。南北和议以来,民间安定,除了多交点税徭,十分和谐,民生繁荣,货殖兴旺,此处舟楫云集,卧牛驿从一个小小驿站,变了一个商贾往来的埠镇。

    吃饭睡觉,起床赶路,山高水远,家乡迢迢。

    可是当欧阳甲一行从卧牛驿出来的当天巳时,正在路边一处凉亭喝水歇脚,同时也为杨六郎即将到来煎熬做准备。被一来一往的两路人从两头围了严实,三十人围十六人,二打一。跳崖逃生的枪客也赫然在列。

    杨六郎缓缓站起来,从一个用刀的镖师身边走过时,手上一个简单的动作,镖师手中紧握的长刀,忽然就到了杨六郎的左手中。

    杨六郎左手持刀,与欧阳甲并肩站着,顶在队伍的前面。

    杨六郎无端感觉到又回到了西北黄沙翻滚的战场上,一营重甲步卒五百人,要顶住北庭二千骑兵冲锋。

    当杨六者,人马俱碎。实际上,撞上大颂马刀卒的,几乎没有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