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不成功的恋爱事件
大一不成功的恋爱事件 (第2/3页)
可南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可南回到座位上。 “怎么样?”老二问。 可南没有回答,只感到自己脸上微微一热。 整个阅览室安静下来。窗外的院子里流溢着黄昏鲜亮的光。靠近院墙的芦苇一丛一丛挺立着,象是竖琴。风轻轻漫过芦苇。黄昏中橘黄色的粒子一束束从窗口流入。灯亮了。可南静静地望着窗外。那粒子,以及风和光到处充盈着,在叶茎、叶梢、空中和墙角。
坐在学校的院墙上,可南对老五说:“她的教室。”
“哪一个?”
可南朝正东的一排平房指了指:“那一排最东头。”
“打听的?”
“留意观察的。”山师北院的教室都集中在校园西南角。总共六排平房。整个北院只有大一的部分学生,七八百人,整天进进出出的。要注意一个人的教室在哪里并不太难。
“她的座位”可南说,“恰好靠近窗子。”
“恰好?”
“是的,这对我有利。”
“我不明白。”
“如果我打算给她写信,可以直接从窗外放到她的桌子上。”
“这么早就写信?”
这时,各系的学生陆续从教室走出来。课外活动的时间到了。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
“早?也许。可是为什么我总不能创造条件寻找机会从正面认识与交往呢?”
“缺乏一种勇气。”
“也许做贼心虚?”
“也许性格所致,”老五说:“有一类人,内心里往往产生很美的情感,但缺乏与人,尤其与女人交往的经验和技巧。”
“喂!两个人在干什么呢?鬼鬼祟祟!”
可南吃了一惊。朝脚下望去,是祥子,宿舍老七。一群学生把排球打飞了,他追球追到墙下,正怀抱着球,朝可南这里仰着脸。
“重要事情!”老五朝下面喊道。
“玩吗?”祥子拍拍球。
“不啦。”
祥子走了。
“转过身来吧。”可南说着,在墙头上小心翼翼地一百八十度扭转身躯。
眼前是广阔的稻田,二三里处是一个村庄。
“地址写不写?“老五问。
“当然要写。不然她班的同学见了会起疑心。寄信人地址要写外校或外地。要让人确信信是从外面寄来,被班里发信的同学放到她桌子上。”
“署名吗?”
“不。收到信见到内容她会猜。也许她还从此开始留意周围的情况。”
“我怎么听着象个阴谋了。”
“知道她是哪个系的吗?”老五又问。
“知道了。知道她的教室也就知道她是哪个系的了。教育系学前教育专业。”
“这个专业里可南认识一个人。”老五说。
“高中同学?”可南问。
“不是。是在校学生会认识的。”
“那就要麻烦你一下了。”
“什么事?”
“托这个人打听一下她的名字。”
可南得知了她的名字---刘宁后,在放学后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给她写信。其实那不能算信,只不过是在一张信纸上写了席慕容的《祈祷》:我知道这世界不是绝对的好/我知道它有离别,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机会/上苍啊,请俯听我的祈祷/请给我一个长长的夏季/给我一段无暇的回忆/给我一颗温柔的心/给我一份洁白的恋情/我只能来这世上一次,所以/请再给我一个美丽的名字/好让他能在夜里呼唤我/在奔驰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故事。只这一首诗,别的什么也没有。没有称呼,没有署名,没有格式。学生们都回去吃饭去了。整个教室区空荡荡的。可南来到那个窗下,推开窗户,把信放到徐红宁的课桌上。
这之后可南就常常从她窗外走过。看着她俯案书写或凝神听课的身影,可南心里挂念着她是否见到了信。有时,在课间,可南坐在教室前的一个高地上,看着在外面活动的学生,她有时就从教室里出来,参加到活动的学生中去。唉,那于是就成了可南的秘密的赏心悦目的时间。
常常是走在校园的路上,从宿舍到教室,或从教室回宿舍,有时一抬头,就发现她在前面的路上背对着可南行走,或者有时就远远地迎面而来。
那时她常穿鲜艳的上衣,远远地望见了心里就一惊。
可南如此挂念着可南的信,想着收信的人,人与物萦绕于心,挥之不去。
在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有时一些状态只出现一次,它一闪而过,永不再有,永不再来。一些由于钟情于某人而产生的痴迷或沉醉状态。这时人的感觉达到过一个强度,然后就永远低于这个强度。
有一天,可南从早到晚都没有见到刘宁,内心便不安起来。可南几次经过她的教室都发现其他的同学正在上课而她的座位空空的。当可南忧心忡忡地在校园转了一圈,准备回宿舍时,一抬头,发现她与一个女生正站在转弯处交谈。突然之间可南难以自持,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击中。
那是一种能深刻感受却难以言传的状态。全身一下子热流奔涌。感到自己又软又轻,浑身无力。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从她面前走过。可南肯定瞬息之间暴露了自己。
有一天在阅览室可南没料到她坐在了自己身旁边的位置上。她是碰巧坐过来的吗?她没有见到那封信?或者相反,她已经知晓了一切,她通过她的感觉感觉到可南或者是别人把可南告诉了她?她坐过来是有意而为?这是她的响应?情况突然之间发生,可南一时无从分辨,只紧张地双眼死死地盯着书本,全身凝固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她好像也心神不定,烦乱地把杂志翻来翻去。那真是一个艰苦、难熬而富有挑战性的时刻。几分钟后,她起身走了。可南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但心情复杂,转而又懊恼起来。
一天中午,可南拿着快餐杯去餐厅买饭,餐厅里人很多,卖菜的窗口一堆堆的学生在拥挤。可南侧了身体,努力地挤进人群,好不容易买了菜,挣扎着回身向外冲。这时,可南发现刘宁和一个女生正站在离可南四五米远的地方。她们手中端着饭菜,朝这边望着。可南看了她们一下,略略迟疑,然后转身买馍去了。
买完馍,再向那里望时已不见她们。可南于是端着饭菜走出餐厅。走着走着,可南突然觉得背后有情况。一回头,发现刘宁就在后面。心里明白这时该停下来,可是两只脚就是不听使唤。可南觉得自己又犯了错误。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可南都没有再见到她。无论是在餐厅、教室、阅览室,还是校园的路上。可南于是在开饭的时间登上可南宿舍楼二楼门厅的阳台,望着她去餐厅买饭必经的道路,希望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发现她。一直望得路上没有了行人,就是不见她的出现。一连几天可南都这样。
一个星期天,可南吃过早饭就早早地去了阅览室。到了那里借了本杂志,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阅览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南读得有点累了,就放下杂志,一手托着下巴,望着门外的花坛想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抬头一看,正是刘宁!她神情沮丧,头发有些凌乱,象是几天没有梳过。她怀抱着几个本子,朝可南这个方向走过来,而且竟然在可南左边紧挨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走来的那个样子有点义无反顾。走过来拉椅子坐下,整个过程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想去注意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她的眼睛有点红,象是刚刚流过泪的样子。
她大概感冒了,因为可南听到她不停地吸鼻子,又掏出手帕轻轻地擦着,同时又咳了几下。
“感冒了?”可南侧过头,望着她,轻声问,象是两个已经认识的人。
她默默地点点头,并没有抬头看可南。
可南收回目光,放到杂志上,可是没能继续读下去。
可南打开笔记本,从一页纸上裁下一个纸条,在上面写道:“出去一下好吗?”然后可南提起纸条一角,把它伸到她的面前。
她看完纸条,转过头来,看了看可南:象是在警惕地打量给她写这纸条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象在权衡,可又让人看出她这迟疑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好像她其实想出去,但又担心可南识出她的这一真实的想法。
她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自己先出去了,可南于是紧跟而出。
出了门,她走了一会儿,在阅览室东边的篮球场上停了下来。
“到操场上去吗?”可南问道。操场在校园所有建筑的东面,那里人少,幽静。
她摇摇头。
“教育系的?”
她点点头。
“刘宁?”可南又问。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
“最近收到一封信吗?”
“收到过。”
“是我写的。”
“奥,是你?”惊讶的样子,但可南看出她早已知道了。
两人一时没有话了。可南班的一位男生从旁边经过,远远地朝这里扬了扬手,诡秘的样子。
“喜欢诗吗?”可南问。
“喜欢。”
“什么样的呢?”
“忧伤点的吧。”
又没话了,一时尴尬。
“回去吧?”她说。
可南点点头,于是一起往回走。
走到阅览室门口,不知为什么可南不想这样一起进去,过早地引人注意,于是可南对她说:“你先进去,我洗洗手。”她进去了。可南走到花坛旁的水池边,洗了洗手,然后才回到阅览室。
可南刚坐下,一个男生从里面走过来,来到刘宁身边。
“在这里哪。”
刘宁朝她一笑。
“没出去玩?”那男生问。
“有作业呢。”
那男生从刘宁面前拿起她的一本书,一边站在那里翻看,一边朝可南这里打量。
这个男生可南常见,外语系专科班的学生,与可南同住一楼。他中等身材,奶油小生似的一张脸,走路喜欢迈与其身高不相称的大步子,边走边打响指,一进楼道往往昂着下巴唱着流行歌曲。
看来刚才的事已让他看在眼里了。他扔下原来的位置跑到这边来究竟想干什么?瞧他那两只眼珠子,那警觉的样子。他们是老乡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倒见过他们一起打过排球。想到这里,可南心里开始发慌,但又努力稳住,显出冷静的样子。
在可南的不安之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阅览室关门的时间快到了。有人背起书包陆续离开。可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自己先离开,还是留下来?
“几点了?”那男生问刘宁。
可南立刻感到他这一问之中蕴含的灵活机巧。他是在争取主动?
刘宁看看表,说出时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