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城外茅草屋,玉璧浮云崖

    第二回:城外茅草屋,玉璧浮云崖 (第2/3页)

礼杰乘势纵身而上,在豹子后臀猛力一脚。豹子吃痛,吼叫一声,窜进屋里去了。

    王子伦已把各处门户紧闭,仅留出西边偏殿的门户。豹子见有人手持火把追来,急得呼呼吼叫,奔进西边。郭天译随后把门关上,这头金钱豹便给关在西殿了。

    众人都很高兴,望着蒋礼杰,不知他要金钱豹有何用处。蒋礼杰笑道:“嘉遇,你进西殿去打豹子。”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王子伦道:“这……这怕是不妥吧。”

    蒋礼杰道:“无妨,我会在一旁指点相助,这畜生伤不了他。”王嘉遇却是胆大,早就跃跃欲试了,道:“我去。”挺了短枪,就去开门。蒋礼杰道:“放下枪,空手进去。”

    王嘉遇知道蒋礼杰是要他以刚学的团花手与豹子搏斗,便不迟疑,放下短枪,拔开殿门门栓,推门进去。只听得一声叫唤,一团黑影迎面扑来。王嘉遇右腿一矮,让开攻势,反手出掌,打在豹子耳旁,使得正是团花手中的一招“桃花拂柳”。这掌虽然打中,毕竟年少无力,豹子竟不以为意,回头就咬。王嘉遇窜到豹子背后,拉住豹尾一扯。

    这时蒋礼杰已站在一旁护卫,生怕豹子勇猛,王嘉遇制他不住,反为所伤,只见王嘉遇的团花手已经使得颇为成熟,豹子扑了三次、抓了四把,始终没碰到他一点衣角,反被他打中几掌,心下暗暗欢喜。

    王子伦等人见王公子空手斗兽,虽然蒋礼杰在一旁照料,毕竟危险,各人都拿了火把,不敢眨眼得观斗,汤富源和徐恒康都扣了暗器,以便随时射豹救人。

    火光中王嘉遇腾挪起伏,身法十分灵活,刚开始还东逃西窜,不敢和豹子接近,后来所学武功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由得越大越精神。

    王嘉遇见手掌打在豹子身上毫无用处,突然变招,改打为拉,每掌击到,回手便扯下一把毛来。豹子受痛,吼叫连连,对他的小掌也有了忌惮,见他手掌伸过来时,不住吼叫退避,露齿抵抗。但王嘉遇手法极快,豹子总是闪避不及,一时殿中豹毛四处飞扬,一头好好的金钱豹子,被他东一块西一块的扯去了不少锦毛。众人放下心,都笑了起来。

    豹毛虽被抓去,但空手终究制它不住,酣斗中王嘉遇突使一招“菩萨低眉”,矮身正面向豹子冲去。豹子受惊,退了一步,随即飞身扑来,一刹那间,王嘉遇已钻在豹子腹下。

    徐恒康大惊,双镖飞出。那豹伸右脚拨落双镖,这时王嘉遇却已不见。众人再凝目看时,只见他躲在豹子腹底,一双腿勾住了豹背,脑袋顶住了豹子的下颏,叫它咬不着、抓不到。豹子猛跳猛窜,在地下打滚,王嘉遇始终不放。

    王嘉遇知道时间一久,自己力气不济,只要一松手脚,不免就要伤在豹子的利爪下,忙叫:“蒋大哥,快来助我!”

    蒋礼杰道:“不要怕,取它眼睛。”这句话提醒了王嘉遇,右臂穿出去,两根手指使出“双龙戏珠”,插向豹子右眼,豹子痛得狂叫不止,窜跳得更猛了。蒋礼杰也踏上一步,进了西殿来,连环两掌,把豹子打得头昏脑涨,终于翻倒在地,顺手一把抱起王嘉遇,笑道:“难为你了,是个聪明的孩子。”

    王子伦等人早已惊得满头大汗,均想:“这蒋礼杰为人虽然不错,但在任逢喜手下,行伍出身,大胆妄为,视人命如儿戏,他不知道王公子这条命有多尊贵呢。”又想:“王公子经他教了八天,武艺果然大有长进。”蒋礼杰打开殿门,在豹子后臀上踢了一脚,笑道:“放你走吧!”那豹子直窜出去,忽然外面有人惊叫起来。

    众人只道豹子奔到外面伤了人,忙出去看时,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满山都是点点火光,火光照耀下,刀枪闪闪发亮,原来官兵大集,围攻壶瓶山来了。看这声势,要脱逃实非容易。在山下守望的莱门众人想来均已被害,是以事前毫无警报,而敌兵突然来临。

    王子伦等都是身经百战,虽然心惊,却不慌乱,均想:“可惜山上的弟兄都已散去了,否则……”其时莱公麾下部队甚是善战,向来不把其余诸侯、军阀放在眼里。

    王子伦当即发令:“郭兄弟,你率领煮饭、打扫、守祠的众兄弟到东边山头放火呐喊,作为疑兵。”郭天译领令去了。王子伦又道:“汤兄弟、徐兄弟,你们两位到前山去,每人各射十箭,叫官兵不敢逼近,射后立刻回来。”二人也领令去了。

    王子伦又道:“蒋兄,有一件重任要交托给你。”蒋礼杰道:“要我保护王公子么?”王子伦道:“正是。”说着拜了下去。

    蒋礼杰吃了一惊,连忙还礼,道:“自当遵从,快休如此。”

    只听得喊声大作,又隐隐有金鼓之声,听声音是山上发出,原来郭天译已把祠中的大鼓大钟抬出来狂敲猛打,扰乱敌兵。王子伦道:“莱公只有这点骨血,请蒋兄护送他脱险。”蒋礼杰道:“我必尽力。”

    这时汤富源和徐恒康已射完箭回来。王子伦道:“我汤兄弟一路,会齐郭兄弟后,从东边冲下,徐兄弟,你从西边冲下。我们先冲,把敌兵主力引住。蒋兄和嘉遇再从后山冲下,大家日后在齐鲁那里会合吧。”众人齐声答应。

    王嘉遇得王子伦等数载教养,这时分别,心下难过,跪下去拜了几拜,说道:“王伯伯,我,我……”喉中哽咽,便说不下去了。王子伦道:“你跟着蒋大哥去,要好好听他的话。”王嘉遇点头答应。

    只听得山腰里官兵发喊,向山上冲来,王子伦道:“我们走吧。蒋兄,你稍待片刻再走。”众人各举兵刃,向下冲去。徐恒康见蒋礼杰没带兵器,把猎叉向他掷去,说道:“蒋兄,接住。后会有期了。”

    蒋礼杰道:“还是徐兄自己用吧!”接住猎叉,想掷还给他。徐恒康已去得远了,于是右手持叉,左手拉着王嘉遇向山后走去。只见后山山坡上也满是火把,密密层层的不知有多少官兵。山下箭如飞蝗,乱射上来,蒋礼杰于是退回祠中,跑到厨下,揭了两个锅盖,一大一小,自己拿了大的,把小锅盖递给王嘉遇,说道:“这是盾牌,走吧!”两人展开轻身功夫,向黑暗中窜去。

    不一会,官兵已发现两人踪迹,呐喊声中追了过来,数十支箭同时射到。

    蒋礼杰挡在王嘉遇身后,挥动锅盖,一一挡开来箭,只听声音不绝,许多箭枝都射在锅盖之上。两人直闯下山去。众官兵上来拦阻,蒋礼杰使开猎虎叉,叉刺杆打,霎时间伤了十多名官兵,王嘉遇的短铁枪虽然难以伤人,却也尽可护身。官兵见是个孩童,也不怎么理会他。片刻间两人已奔到山腰。

    刚喘得一口气,忽然喊声大作,一股官兵斜刺里冲到,当先一名参将手持大刀,恶狠狠的砍来。蒋礼杰举叉一架,觉他膂力颇大,一叉“毒龙出洞”,直刺过去。那参将举刀格开,叫道:“弟兄们上啊!”蒋礼杰不愿恋战,举起锅盖向那参将面前一晃。那参将向右闪避,蒋礼杰大喝一声,手起叉落,从他胁下插了进去,待拔出叉来,转头却不见了王嘉遇,心中大惊,只见左边一群人围着吆喝。

    蒋礼杰大踏步赶过去,挺叉乱戳,官兵纷纷闪避,奔到近处,果见王嘉遇给围在垓心,手中短铁枪已被打落,正展开团花手和三名官兵对敌,毕竟年幼力弱,这套武功又是初学未熟,左支右绌,情势危急。蒋礼杰更不打话,刷刷两叉,刺倒两名官兵,左手拉了王嘉遇便走。官兵大叫追来,蒋礼杰陡然回头,又是刷刷两叉,刺倒了追得最近的两名官兵,再踏上一步,叉杆抄起,把一名官兵挑了起来,直掼在山石之上。那兵惨叫一声,立时跌死。

    众官兵见他如此勇悍,吓得止步不追。蒋礼杰把王嘉遇挟在胁下,展开提纵术,直向黑暗无人处窜去,不一会便和众官兵离得远了。

    蒋礼杰放下王嘉遇,问道:“没受伤吧?”王嘉遇举手往脸上抹汗,只觉粘腻腻的,月光下一看,满手是血,再看蒋礼杰时,脸上、手上、衣上,尽是血迹斑斑,说道:“蒋大哥,血……血……”蒋礼杰道:“不要紧,都是敌人的血,你身上有哪里痛么?”王嘉遇道,“没有。”蒋礼杰道:“好,咱们再走!”

    两人矮了身子,在树丛中向下钻行,走了小半个时辰,树丛将完,蒋礼杰探头一望,见山下火把明亮,数百名官兵守着,悄声道:“不能下去,后退。”两人回身走了数百步,见有一个山洞,洞前生着一排矮树,便钻进洞去。

    王嘉遇毕竟年幼,虽然身在险地,但疲累之余,躺下不久便睡着了。蒋礼杰把他轻轻抱起,倚在自己怀里,侧耳静听。只听呼喊之声连续不断,过了一会,眼见山顶黑烟冒起,红光冲天,想是壶瓶山的祠堂已给官兵烧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听得山上吹起号角,蒋礼杰久经沙场,知是收队下山的号令,不一会,大队人马声经身旁过去,络绎不绝,原来这山洞就在官兵下山道路之旁。

    又过一会儿,忽听外面树丛中有人坐了下来,蒋礼杰右手提起钢叉,左手放在王嘉遇嘴边,防止他在梦中发出声响,凝神静听,只听一人喝道:“那姓王的欺骗了咱们万岁,章殿使深恨之,听说姓王的有个儿子,不知道哪里去了。”这句话声音很响,登时把王嘉遇吵醒。蒋礼杰左手轻轻按住他嘴。

    又听得那人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先砍断你一条腿。”一个声音骂道:“你砍就砍!我们都是有骨气的,怎么会怕你?”正是王子伦的声音。

    王嘉遇急道:“是王伯伯!”

    那人又骂:“你真的不说?”王子伦呸的一声,似乎一口唾沫吐向他的脸上,接着一声惨叫,想来已被他一刀砍伤。

    王嘉遇再也忍耐不住,用力一挣,挣脱了蒋礼杰拉住他的手,大叫一声:“王伯伯!”直窜出去。火光中见一人正提刀向摔跌在地的王子伦砍落,他们纵身而上,施展团花手的“左击右擒”之法,一拳正中那人右眼。那人只觉眼中金星直冒,手腕一痛,一柄刀已被夺去。王嘉遇顺手一刀,砍在他肩头,虽然力弱,没把一条肩膀卸下,也已痛得他怪声大叫。

    众官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都吃了一惊,登时逃散,待得看清楚只是一个少年,当即回转身米,刀枪齐下,眼见就要把他砍成碎块。

    突然火光中一柄钢叉飞出,各官兵只觉虎口剧震,兵刃纷纷离手。蒋礼杰一把抓住王嘉遇后心,直纵出去。众官兵放箭时,两人早已直奔下山。

    蒋礼杰这一露形,忠义馆的四名好手随即追了下来,但见他胁下挟着一个孩童,仍是纵跳如飞,迅捷异常,一名好手取出一支甩手箭,使足手劲,掷了出去。

    蒋礼杰听得脑后生风,立即矮身,那支箭从头顶飞了过去,就这么停得一停,另一人已扣住三支钢镖,连珠发出。蒋礼杰把王嘉遇往地下一放,左手一抄,接住两支钢镖,又避开了第三支,正待发回,敌人的袖箭、飞蝗石已纷纷打来。蒋礼杰手接叉拨,闪避暗器,拉着王嘉遇向山下逃去。

    这时他们离官兵大队已远,可是四名好手始终紧迫不舍。其中一人大叫道:“识相的,你撇下兵器,乖乖的跟老子回去,就让你少吃些苦头。”蒋礼杰暗暗把钢镖交到右手,待他追近,突然两镖一上一下,疾如闪电般射了出去。那人“啊哟”一声,腿上一镖早着,登时栽倒。其余三人略一停顿,又分头赶来。

    蒋礼杰见敌人追近,对王嘉遇说:“我去夺那人的刀来给你。”把猎叉往地下一插,反奔迎敌。那使双刀的一招“云龙三现”,刷刷刷,连环三招,蒋礼杰竟抢不入去,另一个使铁鞭的却已欺近王嘉遇身旁。

    蒋礼杰见对方武艺不弱,一时夺不下敌刃,而那边王嘉遇却己危急,蓦地回身,滴溜溜一个转身,已欺到那使铁鞭的人背后,一招“金龙探爪”,五指向他后心抓去。那人铁鞭正向王嘉遇后心扫去,忽觉身后来了敌人,单鞭一立,转过身来。蒋礼杰以快打慢,出手迅捷异常,那人招架不住,只得连连倒退。王嘉遇忽地踏步上前,飞起一腿,踢中了他后臀。那人怒吼一声,横鞭反击,突觉掌心一震,鞭梢已被蒋礼杰抓住。就在这时,那使双刀的与使鬼头刀的三把刀同时向蒋礼杰背后打来,这时腿上中镖那人也已爬起,挺枪向王嘉遇左胁刺去。

    此时危机四伏,蒋礼杰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关头,竟然于轻重缓急料得丝毫无误,吭声吐气,嘿的一声,右掌一招“降龙伏虎”,正打在那使铁鞭人的胸口。这一招是在宋江学院学的三大绝招之一,那人如何抵挡得住,全身腾空,向那腿上中镖的人枪尖上仰跌下去。幸得那人急忙缩枪,这才腾的一声,跌在地下,没给枪尖穿个透明窟窿。蒋礼杰夺到单鞭,反抡过来,当的一声,将三把刀同时架开,纵过去拉了王嘉遇向山下窜去。

    四名好手见蒋礼杰霎时之间夺鞭使掌,同时拆开了四人的进攻,武功精强,不敢再追,站定身子,纷纷发出暗器。

    蒋礼杰黑暗之中听得嗖嗖之声不绝,忙把王嘉遇拉在胸前,窜高跃低的闪避,但毕竟手中抱了人,纵跳不便,避开了右边打来的三枚菩提子,只觉左腿一痛,已中了暗器,伤处刚刚痛过,立即发痒,心中大惊,知道箭上有毒,不敢停留,急向山下奔逃,但这一来,毒发更快,再跑得几步,左腿一阵麻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王嘉遇大惊,急叫:“蒋大哥。”四名番子见他跌倒,高呼大叫,随后赶来。

    蒋礼杰道:“嘉遇,你快走,我挡住他们。”王嘉遇双掌一错,跃到蒋礼杰身后,就要迎敌。蒋礼杰心想:“凭你这点功夫,居然想保护我。”但心中也自感动。

    转眼之间,敌人已经追到,两个使刀的奔在最前。使鬼头刀的人想生擒活捉,翻转刀背,向王嘉遇足踝上击来。王嘉遇一跃避过。

    蒋礼杰撑起右腿,半跪在地,手中铁鞭笔直的向使双刀的掷去。那人待要避让,已然不及,铁鞭从他额头上插了进去。使鬼头刀的人一呆,蒋礼杰和身扑上,十指紧紧钳住他喉咙,那人挥刀向蒋礼杰臂上砍来,蒋礼杰手上加劲,那人这一刀虽然砍中,却已无力,片刻间便即气绝而死。其余两人本已受伤,又见敌人如此凶悍,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来追,连忙逃回。蒋礼杰臂上流血,幸好伤势不重,但左腿已全无知觉。

    他咬紧牙关,拾起刀撑在地下,左手握住,站了起来。这时敌人虽已逃走,但料想不久定然召援再来,当地决计不能多留,只得左腿虚悬,向山下走去。

    王嘉遇站在他右边,让他右手搭在自己肩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赶路。

    走了一阵,蒋礼杰左腿毒性向上延伸,牵动左手也渐渐无力,只得以右手支撑。王嘉遇只觉肩头越来越重,但他一声不哼,奋力扶持着蒋礼杰前行。

    又走一阵,两人实已筋疲力尽。王嘉遇忽见山边有间农舍,说道:“蒋大哥,前面有人家,咱们进去躲一躲。你再熬一下吧!”蒋礼杰点点头,勉力拖着半边身子向前挨去,到得门边,全身脱力,摔倒在地。

    王嘉遇大惊,俯身连叫:“蒋大哥!”那农舍的门呀的一声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王嘉遇道:“大姐,我们遇到了官兵。我大哥受了伤,求求你让我们借宿一晚。”

    那农妇叫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命他帮着把蒋礼杰扶进去,拼起三条长凳,让他躺下。蒋礼杰中毒甚深,亏得武功精湛,心智倒没昏乱,叫王嘉遇把油灯移近左腿处察看。两人都吓了一跳,原来那左腿已肿大了几乎一半,紫中带黑,十分怕人。

    蒋礼杰请那农家少年裹好他臂上伤口,再用布条在他左腿腿根处用力缠紧,以防毒气攻心,然后抓住箭羽,拔了出来,跟着流出来的都是黑血。蒋礼杰俯身要去吸毒血,但腿子肿大,嘴巴够不到。王嘉遇俯下身去,把伤口中的黑血一口口的吸了出来,吐在地下,吸了三四十口之后,血色才渐渐变红。蒋礼杰叹了一口气道:“这毒药总算还不是最厉害的那种。你快漱口。”

    那农妇在旁瞧着,不住念佛。

    次日午后,那少年报说官兵已经退尽。蒋礼杰腿肿渐消,但全身发烧,胡言乱语起来。王嘉遇没了主意,只是急得要哭。

    那农妇道:“这位小公子,我瞧你哥哥的毒气还没去尽,总得到镇上请大夫瞧瞧才好。”王嘉遇道:“是,是,可是怎么去?”那农妇心肠甚好,借了一辆牛车,命少年送了他们到镇上。

    那少年把他们送入客店之后,径自去了。蒋礼杰、王嘉遇两人出来时身上都没带钱,王嘉遇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蒋礼杰发愁。店伙来问吃什么东西,王嘉遇答不上来,只好推说不饿,一个人坐着想哭。

    过了良久,蒋礼杰终于醒来,王嘉遇忙问他怎么办。蒋礼杰道:“你身上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王嘉遇道:“这项圈成吗?”说着从衣内贴肉处除了下来。蒋礼杰一看,见项圈是纯金的,镶着八颗小珍珠,项圈锁片上刻着“富贵恒昌”四个大字,还有两行小字,一行是“王公子嘉遇周岁之庆”,一行是“詹王御赐”,才知道是王嘉遇做周岁时的纪念品。

    蒋礼杰此时昏昏沉沉,浑然没想起詹王是谁,只是叹了口气,道:“叫店伙陪你到当铺,把项圈当了吧,将来咱们再来赎回。”

    王嘉遇说:“好,我就去。”于是请店伙同去镇上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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