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香港见 1

    我们香港见 1 (第3/3页)

。白珊的腰已经很柔软了,孔雀的腰却更加柔软。

    这时,孔雀小声说:“有人在后面盯梢。”

    我回头一看,正是在江边看风筝的那个便衣。

    “不是盯梢,是闻臊。”我说。

    我们决定让那个便衣的腿吃点苦。

    在一家有些暧昧的私人旅社门前,我们有意犹豫一阵,又继续往我们要分手的地方走。

    孔雀说:“凡是心情不好时,出门看山看水看树林的人,都是爱旅游的,细胞里都有旅游基因。”

    我说:“你的判断很有道理,但我只想去非洲,去澳大利亚。”

    孔雀说:“我们社有到澳大利亚的线呀,不过,我不跑那条线,我只管**、澳门和东南亚。真的,你不妨先到这条线上走一走。”她认真地告诉我,她可以一路陪我说说话什么的。

    我说:“光说话有什么意思!”

    我们一齐笑起来。

    孔雀在我的手臂上揪了一把。我回头看看,那个便衣似乎不见了。孔雀的叩机响了,她要我等一会,自己跑向一部公用电话。她回话的时间在三分钟以内,我看见她掏出几个硬币,放在守电话的婆婆手里。孔雀回到我身边时,那个便衣警察又出现了。他也去了公用电话那儿。我认定,叩孔雀的这个人,至少在本月以内会一直留在警察的黑名单上。孔雀没有说叩她的是谁,只说对方用的是分机,查找起来有些辛苦。我们故意走快些。在过横跨解放大道的天桥时,那个便衣才满头大汗地跟上来。

    过了天桥我就同孔雀分手。孔雀要在解放公园门口搭公共汽车去逛武汉广场。我要回永清街。我的爸爸妈妈在那儿继承了爷爷奶奶遗下的一处不动产。

    那个便衣犹豫了一会,扔下我跟上了孔雀。我心里有点凉,尽管有人认为,在灯红酒绿中隐藏着的所谓性产业,拉动GDP,多增长了十几个百分点,可我并不希望眼前的孔雀,被别人当作这类行当中的从业人员。我只希望白珊被便衣盯上。我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警察奉命去盯一个开着白色富康轿车的女孩,那就一定会是重大案件,说不定市公安局仅有的那架直升机也会在天上盘旋。

    我扭头走出十几步,忽听见孔雀在身后惊恐地尖叫起来。在我转身过程中,那位便衣警察飞身扑上去,只见白光一闪,一个男人的手就被手铐铐住。便衣警察掏出证件,征用了停在马路边的一辆出租车。他拉开车门,一脚将那个被捉的男人踢进车里。

    这时孔雀才回过神来对围观的人说:“这家伙想抢我的包。”说时她将自己的坤包抱得紧紧的。

    孔雀要随着便衣警察去录证词。他们一走,马路旁围观的人就激烈地议论起来。有人大声嚷道,现在的强盗小偷比我们了解国情,他们早就知道女人比男人会挣钱。又有人跟着说,回头让****弄个提案上去,让警察别管抢女人的案件,这也是自然界的生态平衡。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突然间,我想到白珊。我已经恨到无法再恨了,只能祝愿哪天她也被人抢了。

    一辆白色小轿车从黄浦路立交桥上驶下来,一拐弯停在解放公园门口。我闭上眼睛,狠狠地朝天唾了一口痰。我没有听见那泡痰落地的声音,倒是有人说:“对不起,罚款五元。”

    我知道这是沙子。

    沙子在这一带当“牛打鬼”,向那些摆摊的人收保护费。空气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吱”。这是那辆白色小汽车在用遥控器锁车门。我对沙子说:“将那白车的眼睛弄瞎了!”沙子问:“她们在哪里惹你了?”我回头一看,从车里出来的是几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而且那车不是富康,是宝马。

    沙子要请我到凯威啤酒屋去喝啤酒,我拒绝了:“我不会花你的黑钱。”

    沙子气愤地说:“哪天我去卖血,换的钱请你,你该去吧?”

    “没问题!”我说,“谁叫我们穿开裆裤时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