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香港见 5

    我们香港见 5 (第3/3页)

    有人在背后拉了我一把,回头一看是钟老。

    我跟着钟老走到大门外后,一眼看见那个穿制服的女人正在草地上遛狗。

    京巴的后腿还有点瘸,不过看样子肯定没事了。钟老走过去同那女人聊了几句,女人就将什么都说了。王海告诉那女人,王凤患了肾癌,而且还是晚期,她自己不知道,总想着要出国看看,他这才带她出来看看。那女人说她的哈哈一向很乖,从不惹人,她也奇怪哈哈怎么反常了。王海一说,她才明白。从小就风闻,狗通人性,谁开始走魂了,狗都知道,如果狗专门盯着某个人咬,这个人就快没命了。不然,她是不会原谅王海的,她养的这条京巴,是当年八国联军撤离北京时,带回英国的纯种,国内已经失传,她花了二十万港币才买到手。

    我一惊,再看钟老,钟老的剑眉上挂着一丝嘲讽。

    我们回去时,缓过劲来的王凤正在同王海玩着拍巴掌的游戏。她还开心地对大家说,这是在家同儿子学的。我和钟老无语地拿起行李。接站的那人在远处招呼我们进关。

    上船后,钟老买了一份《星岛日报》,我以为他会在娱乐版上寻找林青霞,哪知他一下子就翻到财经版上。整个航程,钟老都在报纸上度过。坐在他旁边的胡虎很烦报纸挡住了前排小周的背影。他几次要钟老将报纸叠起来看,钟老说:“看报就是看报,一叠起来不就成了看书看杂志!”林处长见胡虎语气越来越不对,就开口要胡虎谦让点。胡虎不能再说什么,他起身往外挤,然后坐到最后面的空位上。何总去上厕所,发现胡虎独坐着凝望水天,过早长出来的大块肥肉像塌方一样堆在脸上,就叫小周去问问他哪里不爽。

    小周过去挨着胡虎坐了十几分钟。

    钟老小声对我说:“这是弄巧成拙。”

    小周回来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事。”接着又轻声专门告诉我,“他在发心烧。”

    船在**维多利亚港靠岸时,有个女孩在岸上向我们招手。

    “孔雀!”我欣喜地叫道。

    万组长他们马上追问,又不是动物园怎么会有孔雀。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大家都想知道孔雀在哪儿。小周告诉他们,孔雀是个女孩,是我们的领队。接下来她又告诉我,孔雀不可能出现在码头上,她无法进关来接我们。我再看时,那个女孩果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的海关如同虚设,我们大包小包地走了过去,那些穿制服的男女,完全是学内地**机关的人,在岗位上聊天聊得眉飞色舞。我们正在议论哪儿的中国人都一样,那个穿制服的男人猛地停止嬉笑,冲着好好走路的林处长突然说:“你,带了违禁品吗?”林处长一惊,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一下皮包:“没有。”另外几个穿制服的马上板起脸,要她将皮包打开看看。何总正要过去,有人吆喝起来,不让停留。我们只好远远地看着。林处长包里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大约两千人民币,其余的都是些化妆品。那些人仿佛就是看林处长不顺眼,检查完了以后,还要审视一番。

    这时,从本港居民通道过来一位男人。

    叶老师迎上去打听,海关人员好好的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

    男人用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冲着免不了焦急的叶老师说:“那位太太是你们的领导吧?没事的,我们就是不喜内地干部的派头,人人都像是接收大员。”

    徐科长插嘴说:“怎么这样想,我们总是将你们当成同胞。”

    男人说:“这个我们懂,谁都想攀个富人做亲戚。”

    说完这话,男人便扬长而去,一点也不在意徐科长和胡虎脸上的青色。

    林处长总算过来了,她说:“真是莫名其妙。”

    小周赶紧上去帮她拖旅行箱。

    来到外面的大厅,我又开始寻找孔雀。

    一个瘦瘦的年轻男人毫不犹豫地上来问:“哪位是何总?”

    何总应了一声。

    年轻男人又问:“十六位都到齐了吗?”

    这次是叶老师回应说:“到齐了。”

    我们就这样毫无道理地跟上人家,上了外面的一辆中巴,根本没见着孔雀。那位年轻男人也不怕我们没跟上,只顾自己在头里走,钟老和王凤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