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眼影 9

    城市眼影 9 (第2/3页)

在这儿吃。”

    我突然责怪沙莎:“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别太将那破纪律当回事!”

    上午九点,局纪检组的人来杂志社开会,**宣布将那套房子收归局里,然后统一分配,对主编老莫和师思只是给了个行政记过处分。宣布完后,他们问主编老莫和师思有什么意见。主编老莫说了一通让人肉麻的话。

    轮到师思,她说:“我希望局里能将这套房子分给局长的女儿。”

    师思用从杂志上撕下来的纸,叠了一只小房子,再用拳头将它砸扁。

    我跳出来说:“我支持师思的建议,现在到处都在流行这样的分房原则,希望我们局不要例外。”

    杂志社的人全都狡猾地笑起来。

    我的话当天就在楼上楼下流传开了。

    下班回家,没想到沙莎也表扬了我,说我终于有几分像武汉人,嘴巴上特别来劲。

    嘴巴再厉害终归还是嘴巴,永远比不上屁股,屁股坐准了,那才是真厉害。被局里收去的房子,当天下午就被分给了上次分房的第二十一名,局长的女儿。看着那张光明磊落的告示,大家都无话可说。

    只有师思自己嘟哝一句:真是举贤不避亲!

    星期六一早,沙莎就同老赵他们一道去鸡公山避暑。

    老赵自己坚决要求去,局里见他不像晚期癌症病人,就同意了。

    沙莎的名额是处长让给她的。临出门时,沙莎只叮嘱我一件事,有陌生人打电话找到家里,什么也不要多说,让对方一个星期后再联系。

    局里的车在楼下等着,我送沙莎上车时,钱主任在马路边对老赵一声声地嘱咐。车上的人都笑话,人到老了方知爱情甜蜜。

    刚刚回到屋里,门铃就响了。我以为是缠绵的钱主任有话想跟我说,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是师思。

    师思进屋后,自己打开冰箱,将一大瓶可乐咕咕地灌进去大半,放在桌上的那碗沙莎给我准备的绿豆稀饭,也被她端起来喝得见底。我在一旁问她怎么了,她也顾不上回答。

    放下碗,她就往卧室里钻,嘴里说:“我想睡觉!”卧室的地板上还有昨晚我同沙莎用过的卫生纸。师思视而不见,她一下子趴在我用的枕头上,只来得及对我说一句“将空调打开”,就睡着了。我怔了一会后,开始收拾夫妻间不可示人的那些东西。并抽空打量着师思:师思的皮凉鞋很脏,不仅有干泥巴,还有湿泥巴。纯棉白色短裙的后面,有一大块被青草染成的绿色污渍。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比男孩子照顾得还差,眼窝肿肿的,还有泪痕。

    房子收拾整齐后,我站在床前,犹豫着该不该将那双脏鞋脱下来。

    就在我下决心将那脏鞋脱下来时,师思的叩机突然响了。我伸出去的手狠狠哆嗦了一阵。回到客厅,我从那只红色拎包里取出叩机,将按键按了一下,显示屏上出现一行字:师小姐,有位女士骚扰你,按规定我们没有呼你,谢谢你对本台的信任。十分钟后,叩机又响了,这次是给语言信箱留言,那呼叫的电话号码是主编老莫家里的。师思的叩机每隔十分钟就响一次。每次都是那个号码。我试着打过去问主编老莫在不在家,一个女人凶恶地说他得艾滋病被隔离了。我明白那边东窗事发了。

    我找出一只夹子夹住自己的鼻翼,再往舌头下面放了一枚硬币,然后又拨通主编老莫家的电话。

    我说:“是不是你在骚扰师思?告诉你,我是她的男朋友。你丈夫不是个好东西,老子要将他阉了。还有,听说你女儿很漂亮,都十六了吧,小心我将她弄到南边去当小姐——真是搞邪了!”说完我就将电话重重地挂上了。

    最后这句话,是我学武汉方言以来说得最像模像样的。

    坐在沙发上,从卧室门口吹来的冷气也压不下我身上的燥热,我明白自己这是真的生气了。

    外面又有人来,开门后,进来的是钱主任和王婶。

    她们没有事,就是想来串门坐坐。我以为她们知道我屋里有别的女人,仔细观察,根本找不到她们有疑心的样子。钱主任先聊起师思。她是从沙莎那儿听说的。钱主任手头上掌握着一个条件蛮高的男性征婚者,学位是博士。她问我可不可以帮忙从中搭个线。我一口拒绝了,并劝她别浪费精力,师思心气很高,不会去她那里应征。钱主任反复劝我,声称不少男女开始都瞧不起征婚,后来试过了才明白,任何事都是一种缘分。

    王婶见钱主任说完,支吾几声后,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我那天是不是碰见汪总和小黄在家里进出。我在心里骂了一声汪总,不该这么出卖我,嘴里承认有此事。

    我说:“就只买碗热干面的工夫,不会出事。你别再怀疑了!”

    王婶说:“我知道。沙莎只吃解放公园路那儿卖的热干面,这一来一去得半个小时。”

    我说:“那是哄沙莎,哪儿的热干面不一样。我是在门外的摊上买的。”

    钱主任说:“男人现在怎么都这么滑头。”

    王婶说:“那也得十分钟。他那习惯,够了。”

    听见我笑起来,王婶一红脸,连忙跑回自己屋里。

    钱主任也要走,她刚站起来,又捂着胃部蹲在地上。没待我问,她就说是老胃病发了,平时只顾拼命照顾老赵,老赵一出门,这病就来了。我叹息他们夫妻有病,宁肯自己扛着也不让对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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