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艰难 4

    分享艰难 4 (第2/3页)

是一部三级片,尽管很刺激,但他一直如坐针毡生怕万一被人认出来回去不好交差。熬到散场时,他赶紧抢在头里第一个离开。出了门,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朝与宾馆相反的方向走了几站路。然后站在街边给宾馆打电话,说是几个朋友将他灌醉了,要司机到他说的地方来接他。司机开着车来后,他做出一副醉酒的模样,一头倒在后座上。

    回到宾馆,孔太平趴在床上,吩咐司机四点钟喊醒他。司机果然在三点五十分叫喊起来,孔太平翻身起床,慌忙不迭地梳理一番,然后仅从提包里拿出一只小文件包,夹在腋下,匆匆出了门。

    孙萍依然没去办公室,住处门上的纸条也原封未动地粘在那儿。

    孔太平从没遇到这样的冷待,心里难受极了。

    这时,他看见东河镇的段书记从一辆车子里下来,拎着一只大包,朝比孙萍的住房好许多的那片小楼走去。孔太平躲在密密的灌木篱墙后面,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老段空着手从小楼那个方向走回来。孔太平怔了好久,他慢慢地走着,觉得自己挺悲哀,费尽心机玩些小花样,目的只是骗司机,不想让司机小瞧自己,说自己没门路,来地区后鬼都不理。人家姓段的玩得多么潇洒,大明大白,昂首挺胸,谁也不怕。走出宿舍区,孔太平又看见老段的车停在办公楼旁。他等了几分钟,便看见一群人拥着老段从办公楼走出来,亲亲热热地送老段上车,老段与他们握手都握了两三遍,那些人一个个都在留他住一晚上,老段说他只有一天时间,时间长了,家里说不定会闹政变。

    老段走后,孔太平垂头丧气地回到宾馆。

    司机问他怎么了,他一惊后醒悟过来忙说是中午的酒还没醒。为了表示喜悦,他打开电视机的音乐频道,随着那些歌星哼唱起来。

    晚饭他们是一起吃的。司机说孔太平有喜事临门,应该要个包房,自己庆祝一下。孔太平不肯,就在宾馆买了两张普通进餐票,进了普通餐厅。菜饭刚上来,门口忽地涌进四个姑娘,打头的正是孙萍。孔太平激动地叫起来,孙萍一看也有些惊喜。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孙萍说她手上有些多余的会议餐票,今天没事就约了几个朋友来这儿吃饭。

    孔太平一时高兴,就说今天我请客,找个包房好好聚一聚。孙萍她们也不谦让,很熟悉地挑了一间叫梅苑的包房。大家边吃边唱,孔太平不会唱卡拉OK,在一旁专门听。那司机却唱得很好,转眼间就分别同每个姑娘联手唱了一曲对唱。孔太平瞅空问孙萍忙不忙,想不想就他的车去西河镇。孙萍说,要走也只能在后天走,孔太平连忙答应他可以等她一天。

    孔太平不敢直截了当地请孙萍出马,他怕孙萍一口拒绝,准备到了县里以后再跟她挑明。

    这顿饭花了一千多元钱,孔太平心情好,也不怎么心疼钱了。他原以为孙萍晚上要好好陪陪自己,哪知孙萍吃了饭就要走,丝毫没有在镇里时总想往自己身边靠的那种样子。好在孔太平顾不上计较这些,约好明天晚上在宾馆房间里碰一下头,确定后天出发的时间。

    第二天,孔太平让司机整天自由支配,走亲戚会朋友都可以,只要晚上早点回来睡觉就行。他说自己要写一个报告,是地委组织部要的,今天必须交给他们。司机走后,他一个人关在房间哪儿也没有去,看了一整天电视,闲得无聊时,他用那只大哥大给家里打电话,同妻子、儿子聊天。他一个人也懒得去外面吃饭,就在宾馆小卖部里买了些方便面、火腿肠和啤酒等,在房间里对付了两餐。晚八点司机才回来,又过了半个小时,孙萍来了,大家说好明天吃过早饭就出发。

    孙萍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要走。

    她走后,司机有些不满意,说孙萍在下面当工作组时,乖得像个小媳妇,一回到上面就变成了冷眼看人的阔太太。孔太平替孙萍解释,她本来有安排,请他们去跳舞,被他推辞掉了,乡下干部不能学上这些东西,学上了就更不安心在基层为普通百姓做实事。前面那些话是他现编的,后面的却是真心话。

    孙萍一到县城便又变回来了,一举一动都乖巧可人。孔太平安排孙萍在县**招待所住下。她一进房间,脸也没洗就说自己忘了一件事,本来应该带孔太平到组织部去见见朋友,哪知一忙人就糊涂了。孔太平心里有事需要孙萍帮忙,顾不上计较这种小伎俩,一边说这事来日方长,一边将这次去地区的真实目的告诉了孙萍。孙萍想了一会说自己先洗个脸。她在卫生间足足待了二十分钟才出来,也许是化过妆,那笑容显得更加动人。

    孙萍笑眯眯地说,孔书记千万别以为我是在谈交换条件,其实我早就有在基层入党的愿望和要求,只是怕自己条件不够才一直没有向你表露出来。

    孔太平沉吟了一阵说,派下来当工作组的同志,能不能在下面入党,这事还没有过先例,可能得研究一下。

    孙萍说,说真心话,如果是别人,孔书记开了口,我不会有二话。可是我实在不想帮洪塔山。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向你汇报,今年年初时,你派我同养殖场的几个人一起到南方出差,一路上洪塔山就反复说,这次要我当他们的公关小姐,并说只要生意做好了,他给我从头到脚都按现代化标准进行包装。我开始以为他只是说说笑笑,谁知一到深圳他就来了真,深更半夜要我同他的一个客户去游泳池游泳,气得我差点要甩他一耳光。当时我的确是为镇里的利益着想,只是推说身体不适例假来了,委婉地回绝他。我后来越想越气,无论怎样,我是地委派下来帮忙工作的干部,洪塔山怎么可以如此狗眼看人哩。

    孔太平隐约记得洪塔山曾经说过,孙萍差一点当了他的公关小姐。

    孔太平顾不上求证真伪,他说,无论怎样,小孙你得从我们西河镇大局去看,洪塔山是有不少坏毛病,可现在是经济效益决定一切,养殖场离了他就玩不转,同样镇里离开了养殖场也就运转不灵。说实话,这事到现在我还瞒着洪塔山,将来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免得他认为现在的党委**都是围着他转,离了他就不行,因此变得更加有恃无恐。从这个道理上讲,你不是帮他,而是在帮我,稍作点夸张说,是在帮助西河镇的全体干部和人民。

    孙萍说,我也说点心里话,尽管现在许多人把入党看得很淡,可在地委机关不入党就矮人一头,升职提干都轮不上。机关里年轻人多,等排队轮上你时,人都快老了,再当个科长、副科长有什么意思。所以下来帮忙工作的人都想在回去之前能在基层将党入了。不然,基层又苦又累,谁愿意下来。

    孔太平突然意识到,前天自己在地委大楼见到组织部那帮年轻人时,所产生那种蔑视是完全错了,连孙萍这样的女孩都有如此成熟老到的政治远见,那些人想必会更加厉害。

    孙萍继续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与我一同下到邻县的那些年轻人中,已有三个人在火线入党了。

    孔太平咬咬牙,终于答应了孙萍,但他提出孙萍自己必须拿出一两件说得过去的事迹。

    孙萍脱口说出可以用自己前些时在泥石流灾害救助活动中的表现作理由。

    孔太平差一点被这话噎住了,他实在佩服孙萍敢于说这种话的勇气。孙萍说她在救灾现场被碎玻璃割破脚掌,那件刚买的新裙子也被树刺拉破了。不管怎样,救灾过程中有她,这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找公安局的小马是孙萍一个人去的,孔太平从司机那里拿了一千元钱给她做活动经费,孙萍没有要,她说小马不是那种可以用金钱收买的人,小马一向只看重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和真情,四者皆能降服他。趁孙萍去公安局时,孔太平回家去了一趟。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有几分零乱,这同妻子一贯爱整洁的习惯有些相悖。他便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才让她变得手忙脚乱连屋子也顾不上收拾。他进到里屋,果然看见桌头柜上放着一张字条。妻子写道:舅舅被恶狗咬伤,住在镇医院里,我去看看,下午赶回来。孔太平有些吃惊,他隐约感到那恶狗可能就是养殖场养的那些大狼狗。

    孔太平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拨打镇上自己房里的电话号码,电话没人接。他又给黄所长打电话。他想既是恶狗伤人,派出所一定会知道原因的。

    果然,黄所长告诉他,的确是洪塔山养的大狼狗咬伤了田细伯,起因是为了那块棉花地的归属问题。具体细节还没搞清楚,但赵卫东已叫人将洪塔山扭送到派出所,收押在案了。黄所长说,他已看出一些端倪,这个事件的幕后人物是赵卫东,因为他听见田细伯骂出的那些难听的话语中,提到洪塔山勾结买通赵卫东想强行夺走他的土地。

    孔太平刚同黄所长通完电话,孙萍就将电话打进来,要孔太平赶紧回招待所。孔太平锁上家门回到招待所,孙萍见面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孙萍说小马曾经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小伙子,过去还每星期写一首诗,可现在开口要钱,结巴也不打一个,舌头翻个身就要五百。孔太平将孙萍方才没有要的一千元钱都给了她。

    孙萍只要一半,孔太平让她拿着备用。他有一种预感,孙萍再去时小马可能要加码。果然,孙萍再次回来,进门就很文雅地骂了一句小马,说他一日三变,刚说好五百,回头又要翻一番。孙萍说,小马又提出洪塔山刚在西河镇犯了案,所以这检举信就更加重要了。孔太平相信孙萍没有从中鲸吞,因为洪塔山刚刚犯案的事是不可能瞎编的。花了钱将心病去掉,怎么说也是值得的。孙萍告诉他,那些有关洪塔山的检举信及材料,小马都当着面烧毁了。小马问是谁请她出马的,孙萍没有告诉他真相,而说是洪塔山自己请的她。

    孔太平无心陪孙萍,正好孙萍说她已有安排,不用任何人陪,县里有她三个同学,他们要聚一聚。回到屋里,孔太平一直盼着电话铃响,他急于了解舅舅被咬伤的情况,却又不想丢身份打电话到镇委会去问,因为这样的事,下面的人总是应该主动及时地向自己汇报的。等到下午三点半,镇里还无人打电话给他,倒是小许敲门进来了。

    小许一坐下就告诉他恶狗咬人的事情。

    原来洪塔山这几天一直瞒着孔太平在同田毛毛办那棉花地转让手续。因为土地所有权在国家和集体,这事必须通过村里,村里知道田细伯视土地如生命怕闹出事,就推到镇上。那天晚上孔太平打电话找不着洪塔山时,洪塔山正在同赵卫东谈这棉花地的事。赵卫东一反常态,不仅支持而且非常积极,第二天还亲自到养殖场去敲定这事,在场的村干部偷偷向田细伯透露消息,田毛毛回家偷土地使用证时,被田细伯当场捉住,狠狠揍了一顿。田细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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