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三峡

    亲爱的三峡 (第3/3页)

的流言,才使人想为她抱一点不平。循着长江大桥、长江二桥、二七长江大桥、白沙洲长江大桥和天兴洲长江大桥下从未有过的清得可以的江水,再一次来到三峡,是九天来水驯化了钢筋混凝土的庞然大物,或者是钢筋混凝土的庞然大物习惯了九天来水,年年一二月份,这仿佛天作之合的大坝与水,就会千里奔驰到上海,去挤压从东海涌入的咸潮。三四月份,这温情之水又会加大流量去温暖万里长江的每一朵浪花与旋涡,让每一条怀春的鱼儿早些做那繁衍后代的准备。进入雨季,要做的事谁都知道。防完洪水,就该满负荷发电了。接下来的冬季,当美丽的洞庭湖太过干涸,当鄱阳湖露出湖底石桥,便是最多流言攻讦的时候,殊不知往年这种季节长江过水流量不过两千几百,亲爱的三峡为了保证通航,已补充水量到五千几百。这比自然还温馨的几种,真个配得上人称亲爱的情感。还要为左岸电站那八台进口的七十万千瓦水力发电机而感动,不只后来的右岸电站的十八台同等量级的发电机完全由中国工厂自己制造,还以此为基础制造出世界上还没有谁能造出来的更大的发电机。我对三峡的亲爱的感情,还源于自己十八岁时,受县水利局委派主持修建一座名叫岩河岭水库的小水库所学到的专业知识,当全世界的自媒体都在疯传三峡面对战争可怕后果的威胁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百万吨级的**直接命中,三峡之水也不可能像自来水那样直接冲击到武汉与上海,亲爱的三峡更准确地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那些水会在枝江以上形成新水库,然后,那水就会沿着长江河道,习惯地流向下游。

    我曾经发现三峡的可爱,如今再次发现三峡的可爱。

    人总是如此,一旦发现,就会改变。不是改变山,也不是改变水,而是改变如山水的情怀,还有对山水的新的发现。

    二〇一六年六月六日于宜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