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山
也是山 (第2/3页)
不再次想起父亲。用松枝撩开雾带,想找见哪条路是父亲曾赤脚丈量过的。用亲情嗅遍森林,想觅得哪棵树是父亲歇荫时倚靠过的。用舌尖挑起一枚野果,想寻回父亲饥饿时那种难言的感受。
每每惊回首的公路上,汽车温顺得如一只小羊缓缓地行驶着。脉脉的细水挂在山崖上,摆动成飘柔的秀发。风瘦瘦地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地散着步,沿着容不下许多人的小路,似语非语、似笑非笑,分明一往情深地款款而行,偶尔打旋,驻足在山后的某个传说里,做一回回眸,又做一回凝望。竹子在摇曳着诉说,说它的潇洒,说它的英俊,说它的骨肉,说它的深情,说它不喜欢藤,不喜欢一切攀援之物,它把自己的话絮絮地细细地点滴在含蓄的叶尖上,幽幽逃避着那些守望的眼睛。而山中九月底的太阳,晒不落在春天就飘上树梢的叶子,晒不蔫载不起许多晨露的弱草,轻轻地从我们的左眼里起床,悄悄地落在我们右眼里安歇,听不见它划过蓝天的桨声,却将桨叶搅起的剪剪风洒向山,洒向在九月的紫光里晒太阳的我们。
这些都不属于父亲。
裸露着青铜黑褐斑驳遒劲的古城墙依然在山里卧成盘龙,古寨门东西南北,正是男人的五指之缝。风可以掠过,路可以穿过,竹可以拂过,太阳可以划过。古寨门的胸怀是铁石做成的。如古寨门一样听不懂倾诉的还有一树古松。戴着苍茫的扁平树冠,如戴着陈年旧草帽,草帽的年轮已不再年轻,凸突在石缝间的老根无法掩饰岁月漫长之河,古松的脉络里却涌动一股浓郁如烈酒的芬芳。于是,它便在自信孤傲中挺拔起一副傲慢而轻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