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歌唱》后记:写给我的工人兄弟

    《寂寞歌唱》后记:写给我的工人兄弟 (第2/2页)

曾经预言:早点实行股份制,工人兄弟们还能获得他们作为企业主人的一些利益,等到企业被少数人掏光了,工人兄弟们一辈子的希望也就变得渺茫了。

    以上这些,就是我的长篇新作《寂寞歌唱》的写作背景,在一九九六年八九月份武汉最难熬的酷热里,我在自己那间简陋但有空调的房间里以每日八千到一万字的速度写作着。隔着一层地板,我的楼下便是某些人能够全心全意享受的桑拿按摩场所,在那里出入的人中绝没有我的工人兄弟,但为这些人服务的却有工人兄弟的姐妹家人!那一阵子我感到自己的笔尖在滴血。

    长篇新作在《小说家》发表后,南京一所大学专门派人到天津,从杂志社里买走六百本杂志,作为学生们的阅读参考书。还听责编说,杂志在印刷时,印刷厂的工人就从生产线上取走相关印张,装订成册,在工人中间流传。

    今天,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思索一下“谁养活谁”的问题:是作为能人的老板养活了工人,还是流血又流汗的工人硬撑着大厦之将倾!不少人喜欢《寂寞歌唱》这个书名,我自己也很喜欢,它的确勾出了我的工人兄弟眼下所处的生存状态。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用心在歌唱,他们歌唱的是自己毕生为之营构的曾经光辉照耀的事业与理想。而那些在豪华歌厅中,有奢侈放荡的舞步相伴的歌唱,对我们共和国来说更多是一种腐蚀与罪恶。这已不是一种歌舞升平的虚假繁华了,在我们的企业、我们的工人兄弟正苦苦地在困境之处挣扎时,这是意欲断送共和国前程的挑衅!

    当我写完这部书的第二天突然病倒时,我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胁。不过死亡的挑衅很快就被击退了,大夫说心脏的毛病是劳累引起的,是功能性的。我祈祷工人兄弟们遇到的困难也是功能性的,挺一挺,对症吃点药后好日子还会有的!

    一九九七年一月于汉口花桥临时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