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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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滑稽 (第1/3页)

    周无赖闻言冷哼一声,嘴里哼着悠悠小曲,他方才一顿“饭饱”,现在觉得精神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他忽然一个闪影出现裴祎身后,只想也把她吃掉!

    吃掉妖皇,他贪念之破面一定会名垂青史!届时,妖皇宫算什么东西,当他的便所都不配,他要建一座比妖皇宫更宏伟,更气派的宫殿!

    裴祎召出沧溯剑横向挥去,电光石火间,破面消失不见,随之病态狂笑,声音扫荡整个庭院,他站在台阶上,伸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露出的花鬼红纹,他感到满意,这种力量,这种速度才配与妖皇一战!他攥起拳头,一拳砸在身旁的圆柱上,柱子拦腰折断,石屑落了一地,他看着裴祎,就像他在修罗关第一次与她见面时那样,眼神里尽是不屑,就连羞辱她都觉得是一件自降身份的事情,可他实在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被踩进泥潭里狠狠蹂|躏的怪小孩,有朝一日居然掀翻了修罗关,手刃了妖皇白旭。

    四百年对于长生的神明鬼怪来说,仅是短短一瞬,犹在弹指之间,故人久别重逢,他绝得眼前的这人好像一点都没变,依旧左手执剑,可他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起初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现在终于明了,他印象中的小妖皇,应该是杀气凛然,无牵无挂,是个死神一般的存在,而今天,她却有了温度,就像茫茫冰原上,照进了一抹破晓的曙光。

    什么破玩意!?破面看着只想哈哈大笑!

    他讥讽道:“小丫头,人间太暖把你捂热了吗?”

    裴祎没有答话,暗暗握紧沧溯,这一幕被破面抓了个正着,他扫了一眼她的左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四百年前修罗关崩坏的那个夜晚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裴祎手持长剑,杀红了眼的模样,他亲眼目睹白旭被对方捅得鲜血狂涌,最后变成面目全非的烂肉,想到这些,他心中恨意翻涌,过往种下的恐惧一散而空,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手里的那把白剑,毕竟他的其他五位兄弟也是败在这把破剑上的!

    裴祎悠然道:“春色醉眼,何不同游?”

    “人类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破面抱起手臂,就像一位长辈在教育自家的野孩子,他啐了一口,道:“人一旦有了牵挂,往上爬就注定会拌脚。人都是一群恶心的牲畜,他们会背叛,会算计,会勾心斗角!”

    裴祎一脸满不在意,最龌|龊,最邪恶的修罗关她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没有见过的,想到这里,她还真得好好“感谢”当初将她送进修罗关的宿臾,否则她还真见识不到人性的复杂与脆弱。

    但纵使见过那些不堪,裴祎还是相信人性也有美好的一面。

    她想起往事,释然一笑,她第一次来到人间时浑身脏兮兮的,不少路人都把她当做小乞丐,觉得这孩子可怜得很,她走在路上觉得脚步轻飘飘的,明明是晴空万里,人人踏春闲游,有说有笑,她却觉得她眼里的世界是一片灰蒙黯淡。恰逢有奢美华丽的马车驰过,停在一边,一位面容皎洁的女子下车,那会裴祎饿得昏昏沉沉,对方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记得对方递给她一袋芝麻糖。

    裴祎很久没有吃过糖了,也已经忘记了甜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正事因为失去了太多,痛苦了太久,才会发现原来所有的疼痛早已失去了色彩,她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一路向前的漂泊客,穿过漫漫长夜却始终不得拨云见日,窥见明光。锋利的刀枪不足以让她俯首,厮杀的游戏不足以让她畏惧,可一点点芝麻糖竟烫穿了她,让她在喧闹的人群中忍不住潸然落泪。

    破面哈哈大笑,他抬起手指抹掉眼角的血渍,却只会越抹越脏,他道:“脏就是脏,一个人有罪,怎么也赎不清。”他看了一眼裴祎那张白净的脸,道:“就像有些人,表面一尘不染跟个仙儿似的,实则身子早就烂穿了。”

    俞安则……

    破面觉得这个名字真可笑,一听就知道取名的人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平安顺遂。他也算是半个看着这位“俞安则”长大的人,当年她在修罗关,被人摁在潲水桶里,泼屎泼尿的事都经历过,前妖皇白旭还曾把她压在身下宠幸一番,事后又想起她是宿臾的学生,心里觉得恶心,出手把她打得半死。

    他觉得这小孩真好玩,就像蜚蠊一样,即使到了又脏又臭的环境都能生存。那时候他和其他花鬼兄弟一起动不动就去欺负这孩子,为的就是等她终于支撑不下去了,自我了断退出这场厮杀的游戏,可没想到有一天这女娃娃狗急跳墙,一刀捅死了白旭,屠了黑花斑疮蛇,还囚禁了他的兄弟!他虽然逃过一劫,却如同被放逐远方,不敢踏足冥疆,只能窝在鸟不拉屎的人间。

    现在只能说是冤家路窄,二人居然撞上了。

    破面揭她的疤,裴祎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她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自尊早就在修罗关被践踏殆尽了,她承认也接受自己的平凡和不堪。

    就像阿丑说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这句话听起来老套,裴祎却知道它字字沉重,对于一个被捅烂了的人来说,它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子,要自己动手才能剜去伤疤。

    “你在害怕。”破面道:“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敢告诉世人你叫‘俞安则’。”

    裴祎完全不被对方激怒,她淡然道:“这不重要。”语落,她冷哼一声,似是讥讽,道:“你又何尝不是在害怕,不然为什么要对林家做斩草除根的事呢。”

    破面被人说“害怕”,心里十分不爽,他反驳道:“你最好搞清楚,是林家主逼死了他的大儿子,小家伙才把我放出来求我为他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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