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来

    第一章 归来 (第2/3页)

坦,腹部有隐约的腹肌轮廓,颈部有明显的喉结,唇上和下巴处有星星点点的淡青色胡渣。

    只看上半身,没有人看得出来她是女人。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并不是女人。她从小到大就是家里的儿子,户口本和身份证上性别都明明白白地标注着“男”字,母亲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保护好自己的隐私,在学校上厕所要进隔间,在家里不能在爸爸面前换衣服,等等。直到初中生物课本给了她一个巨大的冲击,她没有男人都有的器官,但也不像女人一样会来大姨妈。她到底是男是女?

    秦绝当时懵了,回家问她的母亲,那个女人却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儿子你当然是男孩,只是和其他男孩不太一样。

    “因为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所以和其他男孩不一样。”

    她永远都这么说,也永远都不忘记叮嘱她:“记得打针吃药。”

    呵,打针吃药。

    秦绝快速冲了个澡,浴室里有个中等大小的医疗箱,她拿出来,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身上的淤青和伤口。秦景升自从酗酒后就没怎么去过健身房,力道大不如前,被他按在茶几上打还没有末世里被丧尸爪子划一道要疼。

    不过,对于那时候十几岁的自己来说,这股痛感和无力感足以在身心留下深刻印象。

    她被断断续续打了四年,皮肉早锻炼出来,用家乡话来说就是“皮实,抗揍”,就是被划出伤口来也能比其他人更快止血,处理伤口的时候秦绝摸了摸,有两块已经结痂了。

    肌肉记忆让她摸向放在医疗箱最上层的针管和试剂。秦绝顿了顿,把它们拿在手心,试剂上没有标签,她母亲说这是给她特别定制的营养素。

    从两岁开始,她用这个借口骗了她十七年。

    秦绝把浴巾叠了几下,搭在浴凳再坐上去,卧室太大浴室很窄,她那时挨打后总喜欢躲在浴室里,后背紧贴在墙面上,这样就不用担心秦景升突然从背后把她推出去,或者抓起来往墙上撞。

    秦绝靠着墙闭上眼睛,让记忆跳过系统空间里那些不知长短的虚幻岁月,开始回忆。

    她母亲江秋月和秦景升结婚后的那几年,家里还不富裕。秦绝是意外怀上的,发现的时候也有几个月了。秦景升心疼江秋月的身体,不同意流产,江秋月也不想放弃,于是创业刚刚起步的秦景升拼命跑业务挣钱,他去外地谈生意的时候江秋月赶上早产,秦绝就这样出生在一个野医院里。

    江秋月说,因为是早产儿,当时条件又差,她每天都担心她和秦景升的孩子活不下去,幸好有个好心的大夫给她配了土方子,可以增加营养,对身体有益无害,后来科技进步,土药方也直接配成了药剂,秦绝就这么从小打针吃药长到了十九岁。

    如果不是她被破产后酗酒的秦景升打死穿越到了末世,可能江秋月的这个谎言会持续到她躺进棺材。

    秦绝十三岁时秦景升的公司投资失误,一夜破产,原本做全职太太的江秋月干起老本行,却出乎预料地从饭店服务员一路升职到酒店经理。男人的自尊心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点儿,江秋月挣钱越多,赖在家里的秦景升越是堕落,每天在家里玩电脑、酗酒,原本很是喜爱的“儿子”也看着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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