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间客 第四十章 漓姑娘,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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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人间客 第四十章 漓姑娘,我喜欢你 (第1/3页)

    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

    要说毛驴儿,刘清也不是没骑过,可这毛色,当真是头一次见。

    老者倒像个老学究,毛驴左侧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竹篮子,顶上有一块苫布,应该是以牛皮缝制。毕竟天底下的正经读书人,没一个不爱惜自个儿书籍的。就连刘清他这个半桶水,乾坤玉里也有十多本圣贤书。

    老者一声饿了,使刘清哑然失笑,问道:“老先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饿了也没法子,我这儿倒有一些干粮,不嫌弃的话,可分你一些。”

    任凭哪个腹里没食儿的,听见这话都要乐呵半天,可这老者却撇着大嘴,摇头道:“嫌弃,我得吃肉,否则对不住肚里学问。”

    刘清气笑道:“我上哪儿给你找肉去?”

    也是真没有,本就是个不爱吃肉的人,又不是槐冬,三天不吃肉便要睡不着觉,夜里哈喇子流一枕头,起床还要吧唧嘴,说这蹄髈,可真香。

    老者看向一旁小河,努嘴道:“河里有鱼,捉几条来,烤着吃。”

    刘清这算是没招了,又能拿这老头子咋样?

    反正也不着急一两天,就当与这位老先生逗闷儿吧。

    “得嘞!对不住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对不住肚里学问,晚辈这就给您摸鱼去。”

    说着便脱下青衫叠好,与青白一起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脱鞋袜卷裤脚,真就打算摸鱼去。

    雾溪离着刘家宅子其实不近,小时候每次带着槐冬出去疯,都要折腾小半天。这摸鱼之事,倒是许久没做了。

    刚下水,那老者又说道:“腰间葫芦装的是酒水?拿给我喝。”

    刘清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酒囊,抛给老者,轻声道:“葫芦里的酒水可比不上这酒囊中的好,只是酒劲太大,怕您老身板受不住。”

    老者也没强要,抿了一口酒水,将毛驴拴在河边小树上,自己懒洋洋坐在一块石板上,看着那摸鱼年轻人。

    就只是与凡人一般摸鱼,自然没那么容易,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还是未曾捞到一条鱼。

    老者看着也不着急,瞥了一眼青白,随口道:“是个剑客么?江湖游侠哪种?有无读过书?”

    刘清笑着答道:“是剑客,也是游侠,书……算是读过吧。”

    毕竟观水书院建成数百年,自己是头一个打了副山长的。最后给人赶出来了,最多也只敢称半个读书人。

    老者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没好气道:“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算是,是什么意思?”

    刘清只得给这个脾气不好的老先生解释:“有授业先生,读过几本圣贤书。”

    说话间居然摸到一条大鱼,刘清转身笑道:“这下子老先生有口福了。”

    可那老者却摆手道:“把鱼弓起来,再捉一条,一人一条。”

    呦!行家啊!这弓鱼法子,除了寥寥几本杂书有述,也就只有靠水吃水的那种老道渔夫才知道了。仅凭此事,刘清便断定,这老先生绝不是只读死书那种。

    便按照书上法子,寻了一根细藤蔓,穿过鱼鳃又绑住鱼尾,让离了水的鱼,一时半会死不了。

    老者笑道:“家在水畔,自然懂得弓鱼,不过你这个游侠儿会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又问道:“外乡人,跑这里干嘛来了?”

    也不知怎的,刘清直接说道:“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所以走了千万里路,来寻她的。”

    说着便又摸到一条鱼,拎在手中,笑问道:“我可没调料,烤也是原味。”

    折腾了一番,天近黄昏,一下子就有些寒凉。

    老者从箱笼取出来一件冬衣披着,伸手去烤火,瞥了一眼衣着单薄的年轻人,啧啧道:“年轻人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听我老家伙一句话,年少受冻,老来受罪。”

    刘清烤着鱼,心中腹诽一句:“那你还让我下河摸鱼?”

    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不怕,身上带些武艺,这点儿火气还是有的。”

    谁知那老者冷不丁问道:“你喜欢的姑娘,喜欢你吗?”

    刘清猛地一顿,苦笑道:“我哪儿知道去,这不是才去问么?”

    对面老者当即一副嫌弃神色,也不再说话,一把夺过烤鱼,饿死鬼投胎似的,几口便吃完了。然后便将那冬衣盖在身上,就躺在随意铺的干草上面,不一会便有细微鼾声响起。

    刘清看了看老者,手戴一枚翠竹扳指,瞧着寒酸,可其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于凡人来说,有安神补气之功效,要是给了炼气士,可比自己脖子里戴的风语石气起效果更佳。刘清在瘦篙洲时,就在百花阁见过一种同样材质的无事牌,标价百枚泉儿。眼前老先生这块儿,也差不到哪儿去。

    刘清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大年龄了,也不知道财不外露。”

    话音刚落,便哑然失笑。

    心说看这扳指,养的油光锃亮,估计戴着已经好些年了,老先生又怎能知道,他的一枚扳指,值好几车黄金呢?

    往火堆微微挥手,火势便大了些,又朝着那老者屈指一弹,一缕灵气便将其包裹。没什么大作用,只是让这老先生不至于感染风寒。

    正想问一问青龙,懂不懂什么法子,帮着老先生将扳指遮掩一二,远处忽然有些动静。

    刘清猛地转头,以心声道:“死远点儿!”

    远处松树林中,有个黑衣男子现出身形,以心声回复刘清。

    “凝神后辈,切勿自误。”

    猛地有一道剑气由打刘清身上迸发,直直斩向那位元婴修士。

    黑衣人堪堪拦住剑气,皱眉片刻,以心声道:“当我没来过。”

    说完便转身离去,有个剑修瞧上那枚扳指,自己是抢不过了。更何况那剑气骇人,绝非什么凝神境界。

    刘清摇摇头,干脆以剑气划出屏障,至少以自己如今的武道境界,寻常元婴再想发现,不容易的。

    自打两觉睡过了大半年,刘清这几个月便极少睡觉,今夜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困意,或许是这位老先生鼻息所致。

    次日清晨,老者睁眼起身,踢了两脚刘清,言语颇为嫌弃,“年纪轻轻的,睡什么懒觉?”

    刘清猛地惊醒,有些不敢相信,这就睡过去一夜了?

    自打炼气士境界到了黄庭,即便是睡觉,也是半睡半醒,从未与昨夜似的,睡的死沉死沉。

    当然,除却被人打晕了。

    瞥了一眼竹扳指,心说莫非是这法宝所致。

    忍了又忍,刘清还是开口道:“老先生,你这扳指,以后出门最好别戴了,夜里睡觉时戴着就行,实在是有些扎眼。”

    谁知那老者淡然一笑,随口道:“二十年前地摊儿花了两刀买的,你喜欢?送你都行。”

    刘清赶忙摆手:“别,前辈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晚辈接不住,切莫折煞晚辈。”

    老者这才作罢,牵起毛驴,又问道:“是要南下?我再往前百里,到猪笼陪都就到了,同行一路?”

    于是两人便同行,毕竟是老人家,即便骑着毛驴,颠簸时间久了也受不了,走走停停,一天才走了不到五十里。

    刘清半点儿没着急,老者路上便问了,不是着急去见喜欢的姑娘,怎么又这么从容?说他一个老头子,即便碰到山匪,也瞧不上我这几个破钱。

    结果,天一擦黑,果真就碰上山匪了。

    刘清苦笑道:“老先生,您这嘴,开过光啊!”

    那老者笑着抚须,“你不是有武艺在身,我怕个甚?”

    那伙人说是山匪,一个个却连个像样兵器都没有,有拿着粗刀片子,什么钉耙柴刀,一大堆。

    刘清极力压制力道,这才没把一伙儿人怎么伤到。

    后来一阵询问,这才知道,猪笼国北部连年灾荒,也不知饿死了多少人了,听说是闹妖怪,皇帝也没法子。赈灾银两层层克扣,到他们手中之时,连点儿粗糠都没得,一锅粥,米粒儿都能数清楚,却要分给几十人喝。实在是没法子,便只能拖家带口,往南逃荒,可官府却说我们是匪,死活不让进城,无可奈何,便只能真的做了匪。

    几十人被刘清打翻,却有百余老弱妇孺从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个眼睛看向刘清,满是哀求神色。

    老者轻声道:“你觉得他们是错还是对?”

    刘清沉默片刻,轻声道:“当下确实是错。”

    老者转头,面无表情:“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一袭青衫缓缓走去,沉声道:“这处也没见什么灾荒,若是开垦荒地种些庄稼,也不至于会饿死。”

    为首的中年山匪苦笑一声:“这处离着陪都近,也不知咋回事,陪都方圆二百里,瞧着挺正常,可望西北的方圆千里,的确有灾,我不敢骗大侠。至于开垦荒地,哪儿敢啊!此地距离陪都不过五六十里路,估摸着我们庄稼还没有种上,就已经被剿匪了。”

    刘清从袖口取出两锭金子,递给那中年人。方才以那神眼观瞧,此人言语不虚。

    “拿去购置粮食种子,尽管开荒,我去一趟陪都就好了。”

    这趟南下,怎么总与一些皇室过不去?

    刘清猛地转头看向老者,笑着说道:“老先生口才如何?”

    老者抚须笑道:“尚可!尚可!”

    年轻人一把拉起老者手臂,另外一只手牵起毛驴,淡然一句:“那咱们去讲理!”

    ……

    猪笼国陪都,皇城内苑,一个青衫剑客与一位牵着毛驴的老者,闲逛一般走在这宫城之中。

    只不过都贴着匿踪符,别人看不见而已。

    落地之后,老者便一阵惊疑,好像直到这会儿才缓过神。

    刘清笑着说:“老先生别惊奇,我的确是剑客也是游侠,更是个读书人。”

    本以为老者会问个什么,谁知他满脸懊悔神色,轻声道:“要早知道你是山上神仙,昨个儿就让你变出来一席大菜了。”

    刘清这个气啊!心说怎么还有这么没溜的读书人?可比自己与自家先生没溜多了!

    “老先生,修士也是人,得有才能变出来呀。”

    老者撇嘴道:“你们神仙事情,老头子我不大清楚嘞。”

    说着已经走到后宫,老者沉声道:“我不是猪笼国人氏,却没少待在猪笼国,知道皇帝有个妖后,这陪都,就是为妖后建造的。你……准备怎么讲道理。”

    刘清笑道:“果真是妖后,先生稍等,我去去就来。”

    独自走到后宫深处一座宫殿,当即便瞧见一副香艳场景。

    那位皇后,真身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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