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间客 第七十一章 一场破境 天下皆知

    第一卷 人间客 第七十一章 一场破境 天下皆知 (第2/3页)

于往年,按理说往年的五月五,北地才开始热而已,今年却是酷热,以至于街上卖那绿豆糖水用以解暑的摊贩,茫茫多。

    夜里的长安城,也愈加热闹了。

    有个摆摊儿的老者,时而在宫城外头,时而在城西,十几年了就没变过,今儿个却鬼使神差的摆去城南,离那枯陀寺不远。

    一如既往,还是卖那羊羹与烤串儿。

    此刻已经是丑末,街上行人零零散散,唯独那香喷喷的烤肉味儿,满街四溢。

    有个像是远来的年轻人,一身白衣,披着头发,模样倒是极其潇洒。

    年轻人笑着说道:“老伯,这么晚还收摊儿?给我烤俩腰子吧?”

    老人笑着点头,一边儿烤着,一边说道:“家里几口子人等着我养,快二十年了,一直白天睡觉,夜里摆摊儿,都习惯了。”

    年轻人笑道:“老伯是这京兆府人?”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我生在南边儿江水之畔,十几岁才北上到的长安城。最早是学着刻闲章,可养活不住一家人。这不,后来学了这门手艺,一干就是一辈子。挣不着什么大钱,却也还算活的下去。”

    不多一会儿两对腰子便端了上来,老者倚在火炉边儿上伸手烤火,白衣年轻人狼吞虎咽,没吃过肉似的。

    擦了擦嘴,年轻人笑问道:“离着赵炀你们近,为何不出手?离着那刘清也近,又为何不出手?”

    老人慢悠悠转头过来,神色颇为惊奇,只不过瞬间便恢复,大笑起来,轻声道:“两次都被个惹不起的赶来,出手就是死啊。”

    年轻人笑道:“还怕死?”

    老者笑道:“你不怕?”

    年轻人摇了摇头,站起身子,活动了一番手脚,淡然道:“我怕个屁。”

    ……

    清漓山中,那座寸锦峰,寅初时候,紫珠已经在那灵泉边上,小心翼翼照看着刚刚培育出的几株仙药。

    按少女所想,下一种给山主哥哥挣钱的酒水,要以数种药材一起做成,要很能挣钱才是。

    钟灵儿小心翼翼的走来,生怕踩到紫珠好不容易培育的仙药。

    少女仰头笑道:“灵儿姐姐,怎么不多睡会儿?”

    自打来了清漓山,钟灵儿一天比一天开朗,此刻听见紫珠这话,瞪眼道:“你是寸锦峰管事儿的,你都起来干活儿了,我可没脸皮偷懒。”

    紫珠笑嘻嘻说道:“那行,反正赶在山主回乡前,我怎么都得研制出一种新酒水才行的。”

    说话间,钟灵儿猛地一怔,顷刻间便双目无神,死死盯着紫珠。

    少女疑惑抬头,“灵儿姐姐?你怎么啦?”

    有个腰悬锁链的高大男子凭空出现,一把按住钟灵儿脑袋,随手一挥便抽出来一股子黑气,然后捏在手中。

    钟灵儿双目瞬间恢复正常。

    紫珠满脸疑惑,皱眉道:“你是谁?灵儿姐姐怎么啦?”

    高大中年人笑着说道:“我叫温讳,是你家山主的朋友。钟灵儿没事,只是有些旧疾,我是你家山主托付过来给她治病的?”

    钟灵儿有些神情恍惚,转头问道:“我……”

    话未出口,温讳伸手拍了拍其脑袋,笑道:“无事,不必多想。”

    只是猛地转头往扶舟县方向,无奈一笑。

    “真有你们的,环环相扣是么?当徐真人是摆设?”

    扶舟县的刘家宅子,凭空出现一人,手持大斧子,嘴里还唱着颇含道韵的山歌。

    那汉子双手持斧,抡起斧子朝着槐树砍去,嘴里还笑着说道:“人间哪儿有闲人?反正我不闲的。”

    本就不是人,算什么闲人?砍树数万年,半点儿不闲。

    只不过斧子落下,却被一道喷涌而出的泉水阻拦,直接将那大斧子震的脱手。

    一道矮小白骨凭空出现,骷髅头嘴巴开合。

    “余孽还真多。”

    樵夫心惊胆战,心念一动就要逃离,可怎么样都与天上那轮月牙儿联系不上。

    白骨真人化作一位少年,那道泉水之中,走出个不知多少万年前就化成泉水的女子。

    少年祖师微微抬手,樵夫只觉得自个儿全身骨头都碎了一遍,猛地摊在原地。

    这位徐真人淡然道:“愿意做樵夫,就好好砍你的玉桂,伤我徒弟做什么?”

    樵夫艰难出声,苦笑道:“本以为在算计人,结果却给人算计了。”

    ……

    整个枯陀寺猛地一阵颤抖,一股子泼天拳意散发,直冲云霄,好似将天幕戳了个大窟窿。

    漓潇回头看了一眼,乔坤笑着说:“去吧,估计刘清是来不及见爹娘了,倒是你可以见见公婆。”

    漓潇深吸一口气,御剑直去天幕。

    不远处的小摊儿,披头散发的白衣青年猛地身形暴涨,变做一尊八臂魔神,直往枯陀寺。

    摆摊儿老者叹了一口气,微微伸手,手中多了一方大印,上刻四个大字。

    “受命于天。”

    老者叹气道:“某来也!”

    游方客栈,准备前去皇宫的杜亭声,抬头看了看天幕,咧嘴一笑。

    “师兄破境助阵,我便以最年轻的状元身份回敬。”

    国子监一处小亭,两个读书人对视一笑,两方印章从白纸脱离,各往东西。

    一道大祭酒印章,牵引国祚化为金甲巨人,手持戒尺,悬立西方。

    濡沫两字,满是浩然气,化作一位手持竹简的青衫书生,镇守东方。

    天下极南,那座天下渡,妖族有若潮水一般溢上三处战场。

    一位头戴白巾的剑客御剑北上,直去大煜王朝。

    那位歪脖子树下雕刻黑牌的老者缓缓起身,扭了扭脖子,笑道:“春官之责也得移交后辈喽,老头子得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位女子,一位男子,只在几年前对峙中露了一次面而已,数百年不出手了,如今也要去那中线,瞧瞧妖族有无长进。

    赵长生悬停天幕,断臂袖子随风摇摆。

    “吃相真难看,你妖族开门迎神,我们送神就好了。”

    牛贺洲一座封山的妖族宗门,祖师堂内,一头真身为白猿的炼虚妖类沉声开口:“咱们就真不动手?”

    那位喜欢跑到灵山脚下骂街的宗主,苦笑道:“咱们是妖,可生在人世间。”

    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难不成非得自己构建出一座虚伪天庭,让一柄随时会落下的剑,悬在自个儿头顶么?”

    长安城,宫城之内,赵炀端着一碗绿豆汤,太子殿下与英王却一人端着一碗红豆汤。

    皇帝看了看太子,摇了摇头,轻声道:“怎么都是自己的亲弟弟,就一点儿也不心疼?”

    赵琰行只是挑起红豆吃着,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赵炀皱起眉头,一旁的高公公赶忙说道:“殿下,说句话啊!”

    赵琰行这才抬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爹,三弟不学好,能活命已经是刘先生手下留情了。”

    皇帝一把将勺子拍烂在桌上,怒气腾腾,却还是忍了,转头看向赵傅升,沉声道:“英王殿下,你呢?”

    赵傅升笑了笑,“父皇,我大秦皇威,岂能让个毛头小子随意践踏?我已经招呼人去教训他了。”

    赵炀冷笑一声,忽然就觉得自个儿怎么有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没脑子?

    只是猛地一皱眉,沉声道:“你敢勾结那些存在?”

    说话时一位年轻人凭空出现,不等高公公做出反应,已经被一巴掌拍飞。

    赵傅升瞪大了眼珠子,“尤仲!你……怎敢?”

    赵琰行摇了摇头,无奈道:“二弟,你瞧瞧他像尤仲吗?”

    这位自小与刘清结仇,先后在成王英王身旁担任军师谋士的尤家大少,此刻一双眸子,丝丝金光流转。

    高处落座的赵炀倒是没多惊奇,只是笑道:“原来收集天下游魂,是为了传一位这个玩意儿下来?”

    这位皇帝将左侧放着的一方大印缓缓拿起,缺角玉玺,金镶玉,上刻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受永昌。”

    猛地将那玉玺抛下,摔了个稀碎。

    “秦人谋划的,可就是给你们这些存在,长个记性。”

    那“尤仲”,笑着开口:“所以我来了,也给你长个记性。”

    只可惜,下一刻便被一位青衫剑客缓缓落地,探手过去,叩住那尤仲脑袋,转头笑对着皇帝与二位皇子。

    “不管人性如何,赵氏还算有大义。”

    说完便瞬身离去,重返天幕。

    漓潇缓缓走上云海,正碰上那男子返回天幕。

    不等漓潇开口,一位黑衣女子瞬身而来,二话不说便抱住漓潇。

    不远处的刘景舟手里拎着尤仲,面露笑意,扯下腰间长剑,随手一划,枯陀寺外头两位天外来客便被禁锢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漓潇被突然抱住,愣了愣,然后也伸手抱紧女子,轻声道:“何姨,他挺好的。”

    何雅茹缓缓放开漓潇,一脸笑意,“我没带过刘清,可也知道那臭小子是个惹祸精,最不让人省心了,你要多担待啊!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寻个本子记下,攒着,以后我一起给你出气。”

    漓潇干笑一声,“何姨,他不敢欺负我的。”

    在漓潇心里,刘清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存在,唯独把自己当做掌心宝物。

    “等等,我给这几位说些话。”

    何雅茹朝着那尤仲走去,脸色再无那种慈祥,转而满是冷漠。

    尤仲笑道:“我们不过是探探水深水浅而已,到时天门大开,人间就算有你们又能如何?你们这些个混沌中走出的存在,早就是无根浮萍,敌得过谁?”

    何雅茹淡然道:“知道为什么混沌中走出的,最早是古神,然后是人族,最后是妖族,然后才是各种祖器么?”

    女子自答道:“按人间话说,闻道有先后,先走出来,于一道走在前面,就要照顾后辈,懂吗?”

    “尤仲”摇了摇头,“不懂,我只知道,人得有敬畏。自打人世间有了人定胜天四个字,人间生灵就失去了敬畏。”

    何雅茹摇头道:“说不通就不说了,回去告诉那小子,有我们在,想要再此掀起大战,也没那么容易。”

    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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