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间客 第七十二章 人间客

    第一卷 人间客 第七十二章 人间客 (第2/3页)

去找皇上说说?”

    二人便再不言语。

    很明显,这是杜亭声被穿小鞋,他们二人遭灾了。

    ……

    那座枯陀寺,这次是刘清于漓潇一起登门。

    接待的还是那小和尚。

    刘清走过去笑着说道:“小师傅,今日有无念到万遍经文?”

    小和尚摇了摇头,“不曾,修为不够,心念太杂,无法静心,故而不曾。”

    这小和尚几岁时就立下宏愿,说自个儿要每日诵经万遍,做到了才出枯陀寺,做不到就老死在枯陀寺。

    所说的诵经万遍,可不是几句话或是一段经文,而是一本经书。

    刘清笑道:“冶源大师呢?”

    小和尚轻声道:“师傅说有尘缘未了,得那位乔前辈点拨,要北上居胥国,了却一段尘缘。”

    这个漓潇有印象,昨夜乔坤猛地转头,没来由说过一句话。

    刘清点了点头,再此开口道:“借贵宝地,见见乔坤前辈,不会太久,可行?”

    小和尚点头道:“刘先生自便就好,佛门不拒人。”

    漓潇传音道:“他为什要叫你刘先生?”

    刘清只是笑了笑,未曾解释。

    为何要叫刘先生,自然是因为教了这小和尚。

    坐于后边儿小亭,刘清询问道:“是不是你也打算回家了?”

    漓潇看着刘清,点了点头,“娘亲传信来,我得回去了。”

    离乡也不过两年时间,两个人走了千山万水,过不了多久却又要分别。

    刘清摘下青白放在一旁,取出先生送的一副刻刀,比小时候那副,齐全多了。

    先前买过一堆寻常材质的寿山石,皆是打磨好的,刘清取出来一枚扁圆石头,拿起刻刀开始在想那些字。

    漓潇轻声道:“准备刻什么?”

    刘清左看右看,嘿嘿一笑,提刀便开始篆刻,一小会儿功夫便反篆二字,“晚秋”。

    还是功夫不到家,有些不规整,下刀太过迟疑。

    漓潇笑着说:“以后可以多刻章,就当做练剑了。等到什么时候下刀不迟疑,刀痕规整了,剑术也能提高极多。”

    每逢这时候,刘清就有些不愿意说话了。

    倒不是爱面子,是怕漓潇觉得是她伤了自个儿的名字。

    不过这刻章练剑,倒也是个法子。

    又取出一块儿石头,与方才差不多,不过略方一些。

    此次刻意提刀落刀干脆了一些,结果用力过度,将那道字铲去了一横。

    若是以灵气操控篆刻,自然会刻的极好,只不过就少了一层意思,起不到练剑之用。

    漓潇笑着说道:“我爹说了,练剑伊始,大多数人求得是大开大合,一剑斩开数座山,求得是滔天杀力,可剑术跟杀力是两回事。要剑过蝇背只落翅而不伤命,其实很难。”

    刘清点了点头,“师傅真是厉害,不光有剑术,还能讲剑理。这么说来,刻章一事,起落于方寸之间,倒真是练剑的好法子。”

    收回两块儿石头,下次磨平重新刻,既然是练,就得省一些。

    乔坤凭空出现,独自一人,没带小暮。坐下后第一句便是:“别打我手里这两个的主意,想要那樵夫,寻徐真人去,要是想要钟灵儿身上扯出来那道灵魂,去跟温讳磨。”

    这点儿小心思,还没说出来就给人识破了。

    一旁的漓潇往刘清靠了靠,在外边儿时,漓潇其实极少插话,有些觉得需要提醒的,也只传音。

    刘清笑道:“乔前辈,想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乔坤摇头道:“说死了也不给。”

    刘清叹气道:“那位小暮姑娘怎么样?听说极对前辈胃口?”

    这话说出来,乔坤怎么就觉得这家伙在给自己下套儿呢?

    “你小子的嘴啊!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扇两巴掌。”

    刘清赶忙摆手,笑道:“听说前辈瞧上了个活人?”

    说着便取出一盏灯,一道分魂当即如火苗子一般喷起。

    “又干嘛?”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股子泼天阴气压来,这道魂魄麻溜儿返回灯盏,破口大骂:“这我打得过?你他娘的真是不拿分魂当人看啊!”

    刘清笑道:“行吗?”

    乔坤捧起灯盏,一脸笑意,“全断了?”

    年轻人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笑道:“我大师姐手持青白一剑斩下,你说断没断?”

    乔坤哈哈一笑,“可以可以,凑活用吧。”

    刘清笑道:“那酆都城?”

    这位大夜游神当即拍板,笑道:“你俩有那无事牌,去酆都罗山屁事没有,我随时可以动身,看你们时间了。”

    ……

    返回游方客栈,众人都已经歇息,唯独溪盉小丫头趴在一楼桌子前,硬撑着不睡觉。

    “你先上去吧。”

    漓潇点了点头,也回去了房间。

    见师娘走了,溪盉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干娘给你的信你记得看啊。”

    刘清点了点头。

    小姑娘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还是没开口。点了点头,自个儿也回了房间。

    本来有一大堆话要跟师傅说,可是溪盉看得出来,师傅也不高兴。

    想了想,还是取出来了那封信,匆匆看过,手中当即生出一团火苗,将那信封燃烧殆尽。

    刚刚拿起酒葫芦,还没灌进嘴里,便有个黑衣年轻人迈步走进来。

    刘清转头看去,轻声道:“明儿个开始,客栈才迎客。”

    黑衣年轻人笑了笑,“翩月山罗仉特来领教。”

    刘清灌了一口酒,淡然道:“胜神洲年轻一代排名第二?狗鼻子吧?跻身分神再来寻我,不然我怕一拳打死你。”

    罗仉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都说六境武夫可以压着七境炼气士打,他罗仉偏偏不信,得看人,而不是看境界。

    刘清并没有打算起身,只是坐在原地,小口喝着酒。

    信中说的,就权当不知道了。还能如何?与龙丘桃溪说声对不起?

    刘清觉得没必要。

    有些事其实人是可以忘记的,当然是自个儿觉得不重要的。

    就如同孩童时跟余衫偷着吸那老旱烟,一旦给人发现,屁股保准儿开花。那时会在院墙上拆下一块砖头,敲掉一半,那油纸包包好烟丝烟杆儿藏进去。

    现在其实很难想起来当年是在那一面墙。

    被晾在一旁的罗仉笑了笑,走去隔壁桌子落座,啧啧道:“蒲黄山这千枚泉儿,有些钱不邸货啊!”

    刘清还是没搭理他,那罗仉却言语讥讽,硬要激的刘清与他打一场才行。

    “早就听说了,这清漓山主有个好看媳妇儿,有一柄好剑,更有几座山头儿将他捧在手中。怎么今个儿一看,也不怎么小白脸儿?若不然我去试试?”

    二楼一处门户被一把推开,柴黄走出来,沉声道:“我去揍他?”

    状元郎也走了出来,并未开口。

    刘清终于转过头,冷声问道:“怎么就偏要与我打一架?”

    罗仉神色自若,淡然道:“先前动静太吓人,想领教领教。”

    刘清哦了一声,回头端起酒葫芦,背后罗仉忙往后退。

    游方客栈抛锚光阴长河,停顿不前。除了刘清之外,也只有漓潇与苏濡不受影响了。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想落三百六十剑,却收不住三万六千思。”

    只可惜这万缕思绪,龙丘桃溪只占其中一二。

    数道剑气如若游丝,结网落下,如同棋盘。罗仉所在的那方圆一丈,除了罗仉的立身之地,整个被剑气篦过去一遍。

    灌了一口酒,放下酒葫芦时,周遭一切恢复如常。

    那罗仉心神震颤,冷不丁的,差点儿就着道落。光是这一手,自个儿就要受伤不浅。

    眼前这人可是武夫,方才施展的却是剑术。

    罗仉苦笑道:“待我破境,再来寻你。”

    刘清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抱歉,今个儿实在提不起兴致与你打一场。不是我有多厉害,而是你没踏入炼虚三境。”

    四座山,十二楼。站在炼神三境那座山的最山巅,瞧见的只是炼虚三境的山脚而已。

    罗仉抱拳道:“打算去一趟天下渡,回来后找你切磋。”

    这人走后,柴黄便回了房间。而杜亭声,缓缓走下楼梯,到刘清身后,轻声喊道:

    “师兄,没事吧?”

    刘清笑了笑,“能不能喝酒?”

    杜亭声便走去一旁坐下,刘清已经递出来一壶酒,是自家的槐冬酒。

    拿起酒灌了一口,呛的杜亭声咳嗽的不行。

    某人笑着说道:“再喝一口,润润嗓子就没事了。”

    杜亭声将信将疑,端起酒壶就又喝了一口,结果咳的更厉害了。

    惹得刘清哈哈大笑。

    这位过年才十七的状元郎,其实老成的紧。在书院时,能聊的来的,多是上了岁数的老先生们。

    苏濡少有的骂他几句,也无非是说,十六岁的人,一天天捯饬的跟八十六似的。

    杜亭声喝了半壶水才缓和一些,苦笑着说道:“小时候家里穷,一日三餐就是拦路虎,我爹喝酒都是去捡人家丢掉的酒糟,少放些水,在锅里煮一煮,然后舀出来些,灌几口,就当是喝酒了。”

    当师兄的小口喝着酒,听师弟说话。

    没喝过酒的,一杯倒也不稀奇,杜亭声这算是好样的的了。

    谁知这家伙自个儿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这次没咳。

    “我记得很清楚,家里虽然穷,可爹娘都是热心肠,左邻右舍,同村的人家,但凡有什么婚丧嫁娶,他们都要去帮忙。我爹是个泥瓦匠,手艺极好的那种,可惜身子不好,干活儿一天比一天慢,后来就不太有活儿了,就在家里拉泥胚去卖。五十块才卖两文,我爹哪怕忙活一天,也才拉的出来一百块儿。还不能是坏天气,一旦下雨,就白忙活了。后来好不容易搭起一个草棚子,做了个晾晒泥胚的架子,可……”

    已经有些喝醉了,刘清伸手要去取酒壶,却被杜亭声抢先拿起。

    刘清沉声道:“亭声,不能喝就别喝,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喜欢,是因为酒入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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