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雨之端 第八章 雨中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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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惊讶于此人的豪气,小二愣了愣,连忙把银子和剩下一壶酒拾去。

    客人步于雨中,似漫无目的地乱走。不过盏茶光景,他停下脚步目光上移,招牌上大大的三个字“杂货店”映入眼帘,客人没有动作,只静静站在街对面的檐角下,眼神漠然。

    一会儿,对面店里走出一人,是一穿着麻布衣服的寻常老头儿,老头儿嘴里念念叨叨,沿着街边慢慢远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客人才扶了扶斗笠,走进杂货店的大门,偌大的正屋中除了一排排宽大的老木货架外就剩个一脸木讷的小厮,小厮站在前台,咬着笔杆眉头紧锁,好像并不关心店里的情况。

    客人无声笑了笑,颇具闲情逸致地赏起两边的货物来。

    进门左手边一排货架摆的是各种皮毛,客人靠近了看,摆首位的是一张深黑色的皮毛,折叠起来看不出是什么野兽,色泽偏亮,客人摸了上去,顺手捏了捏,这张皮入手柔软且韧,毛极细极密,毫无干枯燥裂之感,瞬间客人就想到好几个用途,制成裘衣不说,在中原加以包装绝对能卖出天价,更费事一点,可制成贴身皮衣或皮甲,落在有心人眼里价格只高不低。

    客人一溜望过去,这一排既有常见的狐皮狼皮等,也有他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动物皮毛,但质地均为上上乘,这还是在此地,若放到中原,便是万中无一之良品。

    客人啧啧称奇,迈到第二排跟前,以他见之,这排应是山野奇兽之属身上除皮毛外的值钱物,最前的位置上很是讲究地摆放了一个不知材质的木盒,通体黝黑,布满一圈圈不完整的年轮,盒盖为打开状,正中却是呈着一颗硕大的牙齿,约摸有两手掌长,模样普普通通,齿身甚至有些许裂纹,除却那大得夸张的尺寸外,实在不像个珍奇物件,别说寻常人,就连客人如此见识,若不是感受到这破烂牙齿隐隐散发出的古老意味,都会将其以等闲物视之。

    在盒中齿之后,是一根干枯的禽鸟爪子,此物客人倒是认得,一行文字不禁在脑中浮现:大山深处有异鸟名雷,羽甲覆面,声若雷震,翼爪极坚,性戾而喜猎活物,长栖云木之巅,人烟难至。这是先前在据点那本手记上记载的一段话,已死的白经营此地十余年,许多志怪传说也被其写了进去,包括与这鲜有人知的雷鸟有关的几个传闻。

    最早的传闻在一甲子前,来源于一本地摊上淘买到的破书,里边多是胡编乱造的志怪故事,但其中一篇则有几分根据,这篇故事由一位本地猎人口述,其子孙代笔而成,是这位猎人的亲身经历。客人只扫了几眼,仍记得大半,大致内容为猎人早晨进山追逐猎物时突逢大雾,迷失了方向,雾散已不知身处何方,只得在古林极深处艰难生存,某天日光和煦,忽闻云巅有雷鸣响,猎人抬头四望,再响之时,见一禽鸟自参天巨木顶端飞出,喙含天雷,翼展蔽穹,叹曰:神禽也。

    故事到此结束,至于飞禽之后如何,猎人又怎么活着走出大山,文中只字未提,听起来很像末流神怪小说里的桥段,但身为主人公的猎人,与代笔的后辈,他们的名字皆确有其人,虽无更多证据,不过作为传闻足够了。

    之后便是近些年来,陆续传来有人在林子深处见到雷鸟的奇闻,而眼前这根爪子皮肉已干枯开裂,透出里头的白色骨质,爪尖极长,同骨一般色泽惨白,与手记里描写的一段话完全相符,但通篇不曾提到有人猎杀过这种禽类。

    所以这段话应该单独拎出来,它的撰写者,与雷鸟的猎杀者,或许就是此店的主人。客人如是猜测。

    此地的白确实博学广知,就是读书读傻了,竟然领人来追杀我。想到这,客人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奇珍,只摆放在第二位,也无木盒装载,不知那枚破旧牙齿究竟是何物,能排在它的前面。客人不解,却也不深思,只一一细看过去,之后各物皆是些犬牙犄角硬羽利爪之流,虽然也挺稀奇,但见过前边两物后,这点东西已不大瞧得上眼了。

    这排转完,客人目光瞟向第三排,入眼的是一截漆黑的木块,然后是一朵白花,插在满水的小瓶里,接着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山植草木,客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当自己眼拙,不过虽如此,客人丝毫不急躁,只慢慢欣赏完所有商品,才暗暗感叹。

    怪不得这杂货店开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原来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至于右手边三排就无物可看了,货品均明码标价,都是中原那边很常见,这里比较稀缺的东西,不算贵,左右两边类似于一边进货一边出货,进货量应该尚可,出货量却肯定不大,毕竟左三排货架上的东西,鲜有人识,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

    这时,客人扶了扶斗笠,直直往大堂中央走去。

    “嗯?”小厮仿佛才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略微抬头,望着这位来者不善的客人,问道:“请问客官何事?”

    “我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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