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出樊笼

    第二章 逃出樊笼 (第2/3页)

。有时他去刘师父那处,刘师父使坏绊他,已无法让他跌倒大出洋相,有时不待刘师父出手,已然轻轻避过,刘师父不禁目瞪口呆,暗暗称奇。陈伯把陈青桐练功的情况回去详细禀报给陈镇南,陈镇南闻报大喜道:“这逆子习武多时,如今总算是有些进步了。”

    他依言练了一年,已觉体内有使不完的气力,一年以后,身材瘦小的陈青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便得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起来,他心知钟道长教给他的那些吐纳功夫已渐渐起了作用,心中大喜,于是又跑去见钟道长,求钟道长教他真正的武功。钟道长哈哈一笑,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教了他两套剑法。一套剑法,以狠辣见长,一套剑法,却依是以修养内力为主,不到四年,陈青桐的武功,虽不说已到了江湖一流的水准,最起码果然如钟道长所说:“十个刘师父也不是对手”了。丈许高下的围墙,捏着口诀,飞身一纵,轻飘飘地就到墙外,因此,他和父亲居所之间隔着的这堵小矮墙,根本拦不住他的脚步。趁着陈伯还没回来,他一抹嘴,悄悄出门,果然毫不费力地就跳到了父亲的院子里。

    不过让他丧气的是,父亲房里也没找到银子,只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串铜钱。陈青桐当然并不指望能在父亲房间里找到大笔的银子,找到了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一并卷跑,有这吊铜钱,那么就有多远走多远好了,大不了讨饭回家,作为家里的独子,陈家偌大产业的继承人,父亲总不能真的把自己赶打出门吧?想到这里,他急忙溜出父亲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这时,正好陈伯刚刚走进来,看见陈青桐踱着小方步在院子里装模作样,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没说什么。院子和房间连在一起,大少爷走出房门到院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不是什么“违规”的事,陈伯心想。

    这时阿财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陈伯说:“老爷回来啦!”陈伯哼了一声,道:“老爷回来你用得着这么气喘吁吁的吗?”阿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道:“还来了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要跟老爷动手哩!”陈伯这才吓了一跳道:“老太婆?长什么样?他跟老爷动手,可不伤着老爷吗?”急急忙忙跟着阿财就出去了。陈青桐嘀咕道:“爹爹会武功吗?不会的话,一个老婆婆跟他动什么‘手’?”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跟着陈伯,到了前院。他不想被父亲发现,所以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墙头,轻轻纵了上去,把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绿叶丛中,放眼一望,不禁吓了一跳!

    他的父亲陈镇南手持宝剑,带着一大堆手拿棍棒钩叉的家丁正背对着他站在他家内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那老太婆面色黝黑,已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但她面色阴狠,形貌怪异,陈青桐看了,好像白日见鬼一般,背心阵阵冰冷!只听那老太婆尖声道:“看在以往相识,好好交出‘八脉心法’,我饶你不死;否则,我鸠杖出手,从来都是鸡犬不留!你可想明白了,为了一本不知真假的八脉心法,搭上你们陈家上下三十多条人命,到底值得不值得?”

    陈镇南沉声道:“鸠盘鬼母,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说我这里有八脉心法?好歹也曾听说你在济南府为民除害,杀了三十名荼毒当地村民的鞑子,为何不讲道理,跑到我这里来缠夹不清?”

    鸠盘鬼母冷笑道:“老娘高兴杀人,什么时候都是个杀,用不着你来给我戴高帽子。说!八脉心法,你交还是不交!?”陈镇南道:“笑话,我没有拿什么交给你?要我的脑袋么?”

    鸠盘鬼母尖声大笑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好好劝你你不听,那就怪不得我老婆子手下无情了!”猛地大喝一声,铁拐带风,当头打下!陈镇南横剑封挡,当地一声,火星四溅,陈镇南手腕酸麻,鸠盘鬼母依旧是那副老迈枯瘦的样子颤巍巍立在风中,宛若一株盘根老树,颤颤然,巍巍然,人虽老迈,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刚烈之气,正轰轰发发地散放出来。陈镇南长剑惯劲,如影随形,似蛆附骨,剑光如练,手腕一沉,腰间运劲,连人带刀,突然撞将过去。鸠盘鬼母铁拐斜飞,黑沉沉一道拐影横卷而出,接了陈镇南一剑,反手一掌,掌风凛冽,神威迫人。但见她手腕就势一缩,单手探出,往陈镇南胸口抓去,叫他非撒手放剑、回掌相格不可。陈镇南眼见她五指如钩,带着嘶嘶劲风横扫而来,立即双臂一振,宝剑急递。这一剑却是他内力凝聚,剑尖嗤嗤作响,剑身宛若一涵秋水,晃动不休。鸠盘鬼母嘿嘿一声冷笑道:“好!这几招还像个样!”倏地左足前踏,横杖相迎,招式一变,龙头微吐,拐杖未到,劲风先起。陈镇南抖腕提剑,锋刃急翻削她手臂,两招并发,飞起一腿,猛踢鸠盘鬼母腰间章门穴,哪知脚到半途,蓦觉脚底一麻,人影闪处,已吃鸠盘鬼母掌力拍着足底“涌泉”,一条左腿,登时麻木不仁,闷哼一声,向后急跌,手臂剧震,宝剑脱手而飞。

    鸠盘鬼母一声长笑,拐杖带风,猛击下去,忽觉背后风起,一人飞出人群,抖手发出三支钢镖,向她背心打到。只听那人喝道:“哪里来的老妖婆,青天白日,敢到此地来伤人?”那人正是刘师父。鸠盘鬼母并不回头,铁杖一圈,一道乌光,登时将三支钢镖震得飞上半空,回身冷笑道 :“你是陈家走狗吗?巴巴地赶来送死!”刘师父大怒道:“老妖婆,偌大年纪不存心向善,竟敢跑到人家家中杀人!当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鸠盘鬼母嘿嘿冷笑道:“王法在老娘眼中是个鸟!不怕死的多来几个,老娘我正要开个人头大会!你们两个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让老娘瞧瞧!”随手一抖,拐杖猛然压下,陈镇南斜身滑步,一甩剑锋,跟跟跄跄向旁急冲几步,虎口既麻且热,又惊又怒,唰唰回身两剑,鸠盘鬼母拐杖一举,将两招同时破去,刘师父愤然进剑,眨眼之间,连进七招,鸠盘鬼母一一破开,道:“唔,你这剑法看上去还不错,只不过可惜是个花架子,火候还差得很!”谈笑之间,铁拐盘旋,连连反击,陈镇南给迫得连连后退,刘师父长剑使得风雨不透,鸠盘鬼母好整以暇,抽空进招,一拐一掌,把两人杀得汗水淋漓。但陈镇南一口宝剑守得极稳,鸠盘鬼母攻势忽缓,铁拐平拍,乘两人攻势暂缓,突然连下两记重手,“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上下两拐,分取陈镇南与刘师父要害穴道,左掌一伸向外拍出一掌,但听风声呼呼,砂石飞扬,拐掌齐施,把两人牢牢困住。陈镇南每挡她一拐,身躯便震一下,手腕酸麻便愈甚。刘师父剑法颇为了得,长剑舒转,剑光点点,密布身周。三人斗到五十招开外,鸠盘鬼母忽地叫道:“当年三十多名金国鞑子联手抓我,也不过在我杖下走到一百招,你们两个现在已走到五十多招,老娘不能再让你们了!”拐杖横挑直扫,掌力远震近攻,砂石飞扬中刘师父冒死抗拒,眼看鸠盘鬼母一拐戮到陈镇南胸膛,疾进一剑,刺她左胁,鸠盘鬼母左掌一带,喝声“去!”只听得刘师父一声惨叫,给她掷出了三丈之外。但见刘师父胸衣碎裂,胸膛上有两道紫色抓痕,口吐鲜血,命若游丝!陈镇南大惊,正要飞身过去,只听鸠盘鬼母嘿嘿冷笑道:“你今天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铁杖一伸,疾如闪电,陈镇南匆忙间横剑一挡,只听一阵切金断玉般的响声,手中长剑被鸠盘鬼母一杖震得片片碎裂!

    爬在墙头的陈青桐吓得心惊胆战,高声叫道:“丑鬼,别伤害我的爹爹!”跳下墙头,飞奔过来。他把陈镇南从地上扶起,叫道:“你这丑鬼,为何伤我爹爹?”鸠盘鬼母看了他一眼,似是身躯一震,铁杖一举,喝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快快让开,让我杀了这个负心薄幸的小人!”

    陈镇南喘息方定,怒道:“放屁,是我负心么?她已为人妻,心中却还念念不忘想着别人,我责骂几句,她便负气出走,关我什么事?”鸠盘鬼母嘿地冷笑一声道:“她心中固是想着别人,却始终贞洁自守,未曾越轨丝毫。她被你辱骂无极,出走也是自然。”陈镇南怒道:“胡说!一个不贞洁的妇人,要她回来乱我陈家的家风么?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患无妻?就算天下女子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去求她!”

    鸠盘鬼母倏地变得神情狰狞,涩声道:“受死!”铁杖一举,就要打下,忽听一人冷笑道:“你这恶婆娘又跑到这里来伤人了!”陈青桐闻声大喜,道:“是钟道长来了!”

    陈镇南怒视不远疾步而来的钟梓玄,恨恨地道:“老夫就算死了,也决计不肯受你半点恩惠!老贼婆,痛快点杀了我,想我求饶,那是做梦!”

    鸠盘鬼母笑道:“你想死,老娘偏不让你死;你越不愿欠牛鼻子的人情,我越要让他救你一命。”一杖挥出,钟梓玄拂尘迎风一抖,把她拐杖刷在一边,鸠盘鬼母一掌拍出,叫道:“牛鼻子,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五雷掌法!”钟梓玄哈哈大笑,道:“你这是有心要伸量我了是么?”身形不动,也是一掌拍出,掌心劲力吐处,竟是声若郁雷。双掌相接,鸠盘鬼母只觉得对方掌心中一股大力如翻江倒海,绵绵不绝而来,心头凛然,叫道:“好!”以力卸力,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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