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大使者

    第七章 四大使者 (第3/3页)

前后三十招不到,四大使者不是对手,着急走路,陈青桐却是越斗越是神完气足,劲力直透剑尖,嗤嗤作响,无形剑气,将四人压得透不过气来。四使者正在发慌,只听陈青桐一声长啸,剑招再变,长剑盘旋飞舞,从春蚕吐丝变成了暴风骤雨,连人带剑已化作一团白光,向中间主持大局的喜使者猛冲过去。喜使者是四大使者中剑法修为最高的一个,长剑横展向下一拖,正待施展“粘字诀”将陈青桐长剑“粘”住,哪知他剑还在中途,陈青桐长剑已到,当的一声,喜使者内力尚未到达剑尖,寒光闪处,长剑已被陈青桐一剑斩成两段。喜使者见机得快,断剑一抛,双掌齐发。陈青桐倒翻上半空,一剑向哀使者头顶疾刺下来,这一剑剑力更强,剑速更快,但见白光飞饶血光崩现,哀使者大吼声中,血雾飞扬,一条胳膊已经被他长剑齐肩削断!

    怒使者当真是又惊又怒,他不知这年轻人竟然如此辣手,手段凌厉乃是他见所未见,全然与他本来的年纪绝不相符。他手起一鞭,猛击陈青桐背心,陈青桐剑锋一指,反臂扎刺,怒使者眼见着对方剑光刺目,喉头一冷,一阵剧痛瞬间游遍全身,陈青桐长剑从他喉头刺进,后颈穿出,大喝声中飞起一脚,登时将怒使者尸身踢得凌空倒飞,将刚刚蹒跚爬起的哀使者撞倒,两人先后毙命!

    喜使者与乐使者见同伴丧命,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陈青桐鲜血淋淋的剑尖已如闪电般刺到喜使者眼前,也算他武功卓绝,匆忙中身体猛地向后倒下,陈青桐长剑从他鼻尖刺过,剑气风声,已足够令他毛骨悚然,但觉左腿一痛,一条大腿已随陈青桐剑光疾闪,离体而飞,顿时惨嚎出声!反手一掌,乐使者倒飞出去,寂然不动。

    陈青桐以一对四,三死一伤,这才觉得自己全身汗出如浆,背心阵阵发冷。他轻轻一甩,将剑身上污血甩净,长剑剑尖顶着喜使者的额头,冷冷地道:“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银月教主,我没有什么八脉心法,若是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见着银月教的人就格杀勿论!”喜使者剧痛欲死,只顾大声哀嚎,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只听有人笑道:“你是钟梓玄的弟子吗?”陈青桐一惊,收剑回头,但见黑夜中不远,站着两个黑影,抱拳道:“请问你们是谁?”那两人中的一人笑道:“你来找谁?我们自然就是谁。”陈青桐只觉两人说话的声音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问道:“在下来寻玄机散人。”

    两人笑道:“你少说了一个字。应当是玄机二散人,对不对?”陈青桐豁然一省,连忙道:“原来是两位老伯伯?”那两人缓缓走近,其中一人道:“我说这小伙子彬彬有礼,又带着梓玄的宝剑,当是梓玄的门徒无疑,你还不信。”另外一人笑道:“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谁知道他这把剑来路是否正当?考考他是应该的。”两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灯光之下,原来是两名老农。为首那位姓张的老农笑道:“好在你带着钟梓玄的信物,否则我们还真不愿意见你呢。”

    陈青桐连忙抱拳施礼道:“晚辈无礼,请两位前辈见谅。”

    姓刘的老农微笑道:“是梓玄的弟子,那就另当别论。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陈青桐从怀里取出钟梓玄留给他的短信递给姓刘的老农道:“这是钟道长的亲笔书信,弟子有所不知,故此前来讨教。”那姓刘的老农接了短信也不看,放在怀里,笑道:“有钟梓玄的宝剑在此,他的独门剑法,你也学得很不错,江湖中大概年轻一辈的少年英豪,你要算一把交椅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们来吧。”

    陈青桐大为意外,道:“两位前辈不住在此处?”

    姓张的老农笑道:“你到了判官庙,就以为一定能找得到玄机二散人吗?”陈青桐红了脸道:“弟子愚钝。”姓张的老农哈哈一笑道:“开玩笑。你若天资愚钝,四年的时间,能把钟梓玄的独门剑法练到这个地步?”三人边说边走,出了判官庙,过了溪桥,却不下坡往大路上去,而是顺着一条并不起眼的山路一直向深处而行。陈青桐仔细回想,果真是在溪桥附近不足百步之处与两位老农分手。三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那姓张的老农笑道:“你看。”

    但见月色满天,澈若白昼,两座面对面的山坳之间,有一座拱形桥梁,桥梁一边,隐约可见绿竹小屋,风吹叶啸,白雾萦绕,宛如仙境。陈青桐大为心折,不由自主停步不前,贪看月色山景。那姓刘的老农哈哈一笑道:“小哥随我来,咱们到了‘卧云精舍’,从上向下俯瞰,那景色才更加美妙哩。”三人一道过了山梁,但见脚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只闻淙淙水声透耳而入,如莎如缕的云雾从身畔滑开,景致宜人,山风徐徐,令人神清气爽。两人走到竹舍前,只见竹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走了出来,见了两老,微笑道:“两位散人出门散步回来了?”两老应了一声。陈青桐借着月色,见竹舍门口悬着一副对联,上写“地出灵泉润山海”,下联“天生修竹在虢中”,横批却是“一目了然”。陈青桐驻足细品,暗暗称奇道:“此间山色无非泉与竹而已,上下二联,对仗虽为工整,并无讨彩出奇之处;而这‘一目了然’的横批,却妙到毫巅、难于言表。这副对联区区不到二十个字,铁画银钩苍劲有神,颇见‘魏晋风骨’,足见此间主人的笔下功力绝非泛泛。”

    三人进了竹舍,沿着芳草小径转了个弯,眼前又是一片连在一处的竹舍,比只刚才那座竹舍,却稍有逊色,不过四通八达的蓟州四合院样式而已,两老笑道:“山居简陋,招待不周,万勿见怪。”陈青桐口称:“岂敢!”姓张的老农带他入内,微笑道:“贫道天玑子。”指着姓刘的老农道:“这位是我师兄天玄子。”陈青桐再次施礼,道:“晚辈一直在想,‘玄机道士’是不是两个人?想不到真被晚辈猜中了。”

    天玑子笑道:“外界可是一直认为玄机散人就是一位呢。”两老哈哈大笑,一边请坐,一边吩咐那开门的 小童泡茶来喝。天玑子道:“你还在路上,我们已知你的来意了。不过你的父母,我们并无深交,我们只是知道,你还在襁褓中时,两人便中道乖离,此后令堂便不知去向,江湖中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了。”陈青桐微觉失望,天玄子笑道:“不过我们可以确定,你的母亲应该还在人世才对。”陈青桐心头一阵狂喜,忙道:“道长为何会这么说?”天玑子道:“我来说个故事给你听,你自然相信我们的话了。话说隋唐年间,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武林世家。这个武林世家不以武功见长,族中子弟要么精通天下四海的风物人情,要么熟悉本地本国山川土色。直到唐朝末年,这个家族出了一位修为极高的掌门人,这位掌门人可谓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古往今来无有不晓,文学武功,皆属上上之选。”

    陈青桐吃惊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岂非太可怕了?”天玑子笑了笑道:“问题在于,外界不知他到底是男是女,形貌如何,年岁长幼,性格古怪孤僻,一般人难以接近他。你既然跟着钟梓玄学过剑法和武功,想必武林中的一些见闻,他应该是说了给你听过的。我们也就不啰嗦了。我们两个,就是唐朝末年起于江湖的这个神秘门派的后来弟子。这个神秘的门派,叫做‘玄机门’,我们就是玄机门第一百一十八代传人,我们的名字和绰号,也因此而来。”天玄子笑道:“不但是我们,本门历代祖师,都是一对,不是一个,这一对必延用历代祖师的名号,本门所有的传人,都叫‘玄机二散人’。你明白了?”

    陈青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