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上练剑

    第二十章 冰上练剑 (第2/3页)

的一片,蝉吟老人在场中负手而立,叹道:“我不曾在世间惹鬼,反倒招来你们这两个牛皮糖。你们跟着我作甚?”丁晴笑道:“我们来到大都,人生地疏,正要找一个容身歇息之地,料想前辈或有住所,于是跟来碰碰运气。不意您老人家果真有如此大一所院落,一个人住着宽敞,所以我二人也搬过来了。”

    蝉吟老人哈哈一笑,道:“我若是就此离去,你们也跟着离去么,还是尚停留此地,安居乐业?”丁晴不慌不忙,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您来大都,不是为了和北国第一高手耶律宗雷比试武功么?昔日您与他斗了数日数夜,不分胜负,如今过了十数年,再不能分出高下,只怕就此拂袖而去,也不能甘心情愿?”

    蝉吟老人微微摇头,笑道:“你这丫头心灵剔透,实在言无不中。也罢,你若不怕这里鬼魅魍魉作祟,要住多久,便住多久吧。”夜色之下,寒雪飞飘,正有阵阵阴凉清寒的晚风吹来,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只听得陈青桐与丁晴脊背发麻,不觉颤声道:“老前辈说什么?”蝉吟老人正色道:“我离开那泰山石洞之后,本是身无分文的一介游民,在路上帮人护镖,前后几趟也赚了一些银两,却不过仅仅维持温饱而已,哪能租得起这处场院?传闻此地有魍魉作祟,原来的主人都被吓跑,我才来住下了。”

    丁晴毕竟是女儿家,忌惮鬼神,不觉往陈青桐的身上依靠,神情紧张,道:“是什么样的鬼魂作祟?”听得蝉吟老人道:“据说此地数月之前,莫名出了一个白衣女鬼和疯颠之鬼。疯颠之鬼一路奔跑,口中呼喝不停,被那白衣女鬼肆意追打,偶尔回手反击,也不是对手。”陈青桐道:“什么?莫不是武林高手打闹,却被百姓误以为鬼怪?”蝉吟老人道:“你说是‘人’?”抚须一笑,道:“又说两人在打斗之下,每每都是疯颠之人处于下风,纠缠半日,白衣女人将疯颠之人首级斩落,方才大笑而去。到了次日晚上,那疯颠之鬼又出来叫嚣,引得白衣女人再度追赶。如此反覆,此间主人虽是镖师出身,胆气颇壮,却也被闹个魂飞魄散,于是请了几个道士和尚作法驱鬼,鬼未除,和尚连道士却吓得死过去了。”丁晴低声颤道:“如此说来,果真是鬼不是人了!却不知前辈您在这里住了几日?•••••?”陈青桐道:“他尚在你我跟前,今晚更救了完颜小姐,自然是平安••••••平安无事的了。”

    蝉吟老人摇头道:“今晚乃是头一夜,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了。你们若真要陪我,不回客栈安歇,也是甚妙。周围厢房,床第被褥俱全,也还干净,你们自便吧!”言罢,自己走进一间房内,反手将门掩上,再无声响。丁晴左顾右盼,脸色微微惊惶,道:“青桐哥哥,你,你我先回客栈歇息,待明••••••明日再来如何?”陈青桐心中隐约畏惧,莫不应允,只觉再要耽搁,院中果然就会跳出几只凶恶的怪物,连声道:“好,好,明日再来。”

    二人依旧跳出院墙,辨识了方向,疾步往客栈奔回去。

    待第二日清晨,天色放亮,白雪依旧下个不停,陈青桐与丁晴再次来到废弃的镖局外,却见大门洞开,不锁不合,来往百姓远远地避开,神情紧张,步履匆匆。丁晴道:“不好了,莫非他怕我们纠缠,不待我等再来,于是便早早地逃了不成?”陈青桐眉头微蹙,道:“晴儿,你我寻他作甚?那红叶峰报恩庭•••••••”丁晴一双眼睛依旧往门内探去,有些心不在焉,道:“不急,不急,我已然派人打听此事。若有消息,定会来告我。”

    陈青桐灵光一闪,道:“你派人••••••”不及说完,丁晴已经冲进门去,但见四周空空杳杳,一片肃静,哪有半个人影?丁晴急得连连跌足,大声道:“什么蝉吟老人,也不招呼一声,就这样走了?。”言罢,见一侧厢房走出一人,端着脸盆,肩头搭着毛巾,道:“你这丫头聒噪什么?”正是蝉吟老人。陈青桐与丁晴不由面面相觑,忖道:“不想他睡到现在才起?内力精纯之人,有他如此酣眠,也算是懒惰得紧了。”抱拳道:“前辈!”蝉吟老人冷哼一声,将盆子放下,转身踱进房间,反手又将门掩上。

    陈青桐看他冷冷淡淡,不知所以,方要说话,却见丁晴转到那铜盆之前道:“天寒地冻,他将一盆清水放在此地,不消片刻便能凝结成冰,却是何等用意?”言罢,突然见屋门推开,蝉吟老人拎着两个大桶出来,看了二人几眼,点头道:“看来你们昨晚睡得不错吧?如此说来,一身气力也当是充沛之极咯?”不及二人应答,弃下大桶,转身入屋。

    陈青桐莫名诧异,道:“晴儿,老前辈这是何意?”

    丁晴眉头微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听得啪哒一声,蝉吟老人扔出一根扁担,一头挂着半边瓢,一头贴着符文黄纸。陈青桐道:“瓢乃是舀水之物,符文乃是镇鬼之宝,如何都在一根扁担上衔着?”

    丁晴灵光一闪,蓦然生出一个念头,笑道:“是了,他老人家要我们捉鬼。”陈青桐道:“此话怎讲?”丁晴附耳嘀咕一番,拍拍他的肩膀,道:“明白了?”陈青桐恍然大悟,道:“听晴儿姑娘一言,胜读十年书,佩服,佩服!”丁晴脸红了一红,笑道:“你拍我的马屁何用?我不过是揣测老前辈的用意罢了。”二人不敢怠慢,各去忙碌。

    待入夜时,蝉吟老人自在屋中安歇,其门不见打开。东首一侧厢房之内,陈青桐与丁晴藏在窗户后,透过缝罅,望着窗外,只盼着疯颠之鬼与白衣女鬼悉数到来,兴奋之余,又有几分忐忑。等候多时,不见二鬼到来,丁晴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说它们扑跌追打,才将这镖院的主人一起吓跑吗?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陈青桐挠挠头皮,低声道:“想必鬼虽是三魂七魄的无形之体,也会疲劳的,并非每夜出来作祟。昨晚它们不就没出来么?让老前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

    丁晴奇道:“鬼也会疲乏么?若是如此,逢上精通人情世故的鬼,与它讲讲道理,也不用害怕什么了。”话音甫落,听得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丁晴深吸一气,悄声道:“鬼来了吗?”二人攀着窗缝,往外探去,心中一半惶恐,一半雀跃,只是细细一望,不觉啼笑皆非。外面哪有什么白衣女鬼与疯颠之鬼在作祟?一人月下练剑,不是蝉吟老人是谁?

    丁晴有些失望,叹道:“不见鬼踪,但见人影,好生无趣。”陈青桐见他所使,一招一式皆是泰山石洞之中、壁上刻划的剑法,既有束髻小人儿之招,又有长发小人儿之招,点戳劈挑,削斫砍压,丝毫不见破绽。陈青桐看得眉飞色舞,啧啧夸赞。若论体质,无论陈镇南还是钟梓玄,触其骨骼,皆以为不是习武长材,但说起天资,陈青桐却是聪颖之极,默默体会,更觉剑法之妙,当时受益匪浅。丁晴会意,笑而不语。

    那蝉吟老人练过一二十招,大声道:“筋骨活络,舒畅无比,可以安睡矣。”提剑入屋,掩门吹灯。丁晴道:“青桐哥哥,我等将清水泼于青砖之上,天寒地冻,地面早已结冰。”陈青桐道:“不错,地上滑溜之极,他竟如履平地,这等轻功,果真是高强之至。”丁晴推开窗子,大声笑道:“老前辈睡前活动一番筋骨,剑气纵横,睥睨寰宇,那两个鬼怪便是真有心过来作祟,也定然被吓退了。青桐哥哥,你我现在也歇息不得,便学他老人家,也去舞剑如何?”

    陈青桐忖道:“我有所得,正好出去练习。”便与丁晴来到场中。丁晴道:“这地面好滑,青桐哥哥,我在一旁,你自行舞剑,却要小心一些。”

    陈青桐应答一声,岂料不过数招,噗通一声,滑倒在地。丁晴道:“你没事罢?”陈青桐有些羞赧,道:“无妨,只是冰面忒滑,难以把持身形。”咬牙站起,不过两招,足踝一弯,又再重重跌了一交。丁晴要去扶他,被他推开,道:“些许摔跌,没甚了不起的。”方才爬起,长剑犹未拿稳,又是一声啊哟,重重一响,屁股着地,痛不欲生。

    却听得屋内蝉吟老人叹道:“你们在外面胡闹,还让我睡觉么?”丁晴笑道:“冰面滑溜,也是无奈。”蝉吟老人哼道:“冰面滑溜,你们就无计可施了么?君不闻‘静气凝息,自涌泉提气,护丹田元丹,余者散于四肢百骸,飘若羽毛;吹则由其吹,拂则由其拂,跌便跌,摔便摔,四两拨千斤也’?我要睡了,莫再争吵。”

    陈青桐大喜,心道:“这分明就是传授我冰上行踏的密法要诀了。”抱拳大声道:“多些前辈指点。”丁晴嘻嘻一笑,道:“他哪是在指点你?你又不是什么虬髯丈夫,他是要你少摔些跤,休惹他周公之约而已。”声音陡然提高几度,道:“是也不是,老前辈?”蝉吟老人打个哈欠,道:“正是如此,休要吵闹!”陈青桐依法修行,初时尚不得要领,渐渐熟捻,摔跤的次数渐渐减少了。

    丁晴瞧得兴起,便在一旁依葫芦画瓢,共同修习。二人兴致昂然,不知不觉便到了天明,于是辞了蝉吟老人,依旧回客栈歇息。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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