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紫衣衫 第二章 妇道人家

    一 紫衣衫 第二章 妇道人家 (第2/3页)

 但是这种痴人说梦的笑话,听在其他人耳中,他们也就只是笑着听听而已,最多当做闹剧一场,无人会真的认为他是那一块料,就连他父亲南玄机听后,也是一脸恼火,说他白日做梦。

    不过他倒也执着,丝毫没有因为别人的嫌弃而产生什么廉耻之心,反而是越挫越勇,开始的时候还多少有些不自在,到后来近乎剑不离身。为此,他没少遭人耻笑,不过在他亲手将一些耻笑者揍了个鼻青脸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指指点点了。

    至于背地里,自然是少不了议论纷纷,拿他当做饭后茶闲的笑料,怎么可能有人会把一个朽木粪土的话当真呢?

    不多时,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肉眼可见的雨滴就像是一个个调皮捣蛋的孩童一般,轻轻拍打着静静驻足在白龙城街头,每个人的发丝、脸颊、肩头,冰凉的感觉让白龙城中的每个人都清楚感受到了天气的不畅。

    但是,整齐排列在白龙城中数以万计的城民们,却没有任何一人有想要抬脚离开的意思,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人选择撑伞避雨,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细雨当中,望着白龙城城门口的方向,任由细雨不断地冲刷自己的身躯。

    城门口,坐在轮椅上的南玄机,一马当先位列于人形长龙的最前端,一头过肩长发随意束在肩头,因为没有经过精心打理显得有些凌乱。

    他,衣着打扮并不光鲜,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衣衫,与路人无异,只是一动不动盯着身前远方的双眼一片通红,面容憔悴不忍直视,像是昨夜一宿未眠。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下轮椅的扶手,隐隐有青筋暴现,就连整个身子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呈现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在他的左手边站立着的,是位面容稚嫩娟秀、充满灵气的少女,约摸十岁出头,只见她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里,早已布满了眼泪,时不时都有泪水顺着他稚嫩的脸颊倾泻而下,尽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哭声,但是她那副寸断肝肠的模样,不由自主让人心生怜爱。

    她便是南玄机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女儿,年仅十一岁的南红楼。

    而在南玄机的右手边,则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的双手轻轻挽着南玄机的右臂,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但是一头秀发却几乎一半发白,满脸都是岁月留下来的沧桑,这本不应该是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人身上的状况,但却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在她眉宇之间遍布疲惫,但她整个人却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要比南玄机这个经历过半生大风大浪的男人还要镇定。

    只不过在她目不斜视盯着远方,看不到多余色彩的眸子里,时不时都会闪过一丝无法言说的伤痛,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悲伤。

    妇人名为慕含烟,尽管由于南玄机的缘故,白龙城乃至整个苏辞王朝,不认识她的人并不多见,但却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来历出处,所有人只知道她是南玄机年轻时,在行军途中救下的一名弱女子,后来两人日久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别看如今一身粗布麻衣的慕含烟,看上去显尽沧桑,比之同龄人要苍老许多,但是曾经她的沉鱼落雁之姿,不知道令多少热血男儿为之疯狂,又有多少大家闺秀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由之前的淅沥小雨渐渐变为连绵急雨,雨滴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从天空中挥洒而下,倾倒在白龙城各个角落。

    仅仅片刻间的功夫,就已经浸透了伫立在白龙城街道上所有人的衣裳。

    “老爷!”

    人群中,有一年过百半的玄衣老者快步上前,来到静坐轮椅上的南玄机身前,轻声恭敬说道:“雨下大了,您的身子骨……”

    老者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南玄机抬手打断,他并没有转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打紧。”

    南玄机很清楚老者要说什么,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出于一片好心才出声提醒,但是这种时侯,他那里还管的上自己?

    玄衣老者顿时面露纠结,欲言又止。他已经跟随南玄机二十载,二十载的相处,他早已摸清楚了南玄机的脾性,一旦是他决定的事,别人就算是再劝也丝毫无用。

    原来在军中时,他本是南玄机手下的得力干将、左膀右臂,后来南玄机不知什么原由辞官归野,他因为放下不下南玄机一家的安危,也就跟着南玄机从军中出来了,毕竟南玄机在从军时,由于嫉恶如仇的罪过不少人,与人结下的梁子并不在少数。

    本以为就此可以与南玄机一家一道,过上闲云野鹤、粗茶淡饭的日子,却不曾想新圣启宁皇帝硬是央求南玄机担任白龙城城主一职,美名其曰只有他可以震慑住,一直都对苏辞王朝虎视眈眈的北漠铁骑,许是拗不过他,亦许是南玄机顾念先圣之恩,在推脱了好几回也没有推托成功的情况下,他只好答应了新圣这个最终的要求。

    于是,他们又一路辗转来到了白龙城,南玄机做了白龙城的城主,而他则在南玄机的安排下成为了城主府的管事,但他并没有想其他人一样,称南玄机为城主,由于离开军中以后,军中的称呼自然也就成为了过去,所以他一直都称南玄机为老爷,因为他觉得这样称呼更加亲近一些。

    对于这个曾经跟随自己一起打过天下的手足,南玄机自然不可能与他纠结一个称呼,一个称谓而已,当时早已一切看淡的南玄机并不怎么上心,只不过他是当时本想是与老人以兄弟相称的,不过老人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南玄机也就由着他去了。

    对于这个足足大了自己十来岁的老人,南玄机一直以来都心怀感激,不论是曾在军中,还是近十几年来在白龙城,他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尤其是在自己断了双腿的这十年时间里,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亲力亲为,多亏有老人一手操持着,不然的话,白龙城如今还是不是如此规模都很难说。

    渐渐地,他们二人也就习惯了这种亦仆亦友的关系。

    南玄机收回目光,稍加左右环顾,眸子里莫名涌现出一缕怒气,不过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怒火强压下去,最终把目光放到了身前的老者身上,开口问道:“雁行,若苏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闻言,屠雁行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回老爷,老奴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二少爷了,也不晓得他到底去了那里。”

    其实,他一早就注意到二少爷并不在人群当中了,只不过他怕老爷生气,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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