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角落里都是我爱你

    隐秘的角落里都是我爱你 (第3/3页)

中出现的街,来到了清涧堂。他打开门锁,推门而入,拉起电闸,眼前的一切似是而非,像又不像。老宅还是那座老宅,可是大大的落地窗,重新刷过的红色漆,花圃里种植的花草,还有那棵早梅,那都是少时我曾和他幻想过的模样。

    他带我跨入老宅,每一处斑驳的痕迹都做了修复,快要散架的家具重新牢固,布局还是那个布局,外婆的房间还是那个样子,甚至被褥都是整齐的。他又带我去了二楼我的房间,架子床,布帘子,配色雅致,我的书桌也还是那张书桌,老旧台灯换成了渔夫灯,添了张墨绿色的大沙发,飘着淡淡的檀香。

    他有些局促,“明朗,你喜欢吗?”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声音颤抖,紧张地看着我,“大学毕业后,我就断断续续地修复和改造。阿婆的房间没动过,你的房间换了一些家具。”他越发不安,“每个礼拜都请了家政公司过来清扫和晾晒衣物。”

    他就这样看着我,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从未有过地彷徨。

    我问他,“你改了多久?”

    “前前后后六年。第一年,种了一些茶梅,夏天时候枯萎了。第二年种了芍药,没有种活。第三年,我去农大跟一个老师学了一年,回来种的这些花才活下来了。后来做家具修复赚了点钱,就是加固了结构,重新刷了漆,排线重新走了一下,厨房和卫生间都改了。但是阿婆和你的房间我没有动。阿婆的衣物也没有动过。”他不安地解释道。

    我紧紧抱着他,任眼泪横流。

    母亲常跟我念一首诗,“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她常劝我,“明朗,做个旁观者就好了,切勿入戏太深。”

    我记着她的遭遇,从不敢相信谁,也不会太认真什么。

    只这一刻,我以为这十年,是对我的折磨,却没想到,这十年也是对他的折磨。我拉着他坐在堂屋的沙发上,问他,“你都说说,你都是怎么改的。”

    他帮我擦干了眼泪,打开地暖,又开了中央空调,熟练地从壁橱里拿出一床毯子铺在我身上,又拿了双真丝拖鞋替我换上,然后小心地问我,“你喜欢吗?”

    我指着落地窗外白石旁的簇簇茶梅,“那是我16岁那年指着杂志上的图片跟你说的。这个美人靠的颜色也是那年我翻到了一本杂志上的。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跟你说过想象过的,我自己都快忘了,你快说你都是怎么改的。”

    他这才放心,长长舒了一口气,“明朗我跟你说哦。。。。。。。。”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到了天亮,我实在撑不住了,“停停停,我能睡会儿吗?”

    他想躺在我身旁,被我赶去了客房,“十年一觉,今天你去客房睡。”肖觉气呼呼地去了客房,我在这张熟悉的床上滚了几个来回,便也睡去了。醒来后,正是下午。我起床溜达,见肖觉还在客房呼呼睡着,便悄悄躺到了他身旁,枕着他的胳膊,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