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满天云光忆中刀(7300)
第249章 满天云光忆中刀(7300) (第2/3页)
邪浑眼中的时候,除了一个跃字之外,他实在想不到任何贴切的形容词。
不是刺、不是戳,而是像一枚玉润铁丸在石阶上弹跳折射而来。
那一瞬间被击穿的感觉几乎席卷身心,就算是草原上最具勇气的鹰王在这里,也要惊飞百丈,退避三舍。
可是伏邪浑早就养成了别人越退他越要向前去的习惯,已经将这种习惯化作了自己的本能。
在被洞穿的危险预感从冥冥之中降落到心头,还没有来得及刺激到大脑的时候,他就对着危险的源头劈出了一斧头。
左手一斧。
那布满了铜绿的颜色,像墓中的葬器,多过于像一件饮血利器的斧头,在空气中劈出了波澜四散的纹路。
蛮横的力量彻底排开了这一斧轨迹上的所有气体。
当拦截住了那一抹锐影的时候,斧头在空气中斩出的真空白痕猛然扩散,又骤然合拢,气流翻转的呼啸声跟两件兵器碰撞的声响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如同云层中雷光轰鸣的一声响动。
轰隆!
两条人影各自暴退,宫殿前方的五层台阶像是被无形的重物压过去,中心处出现了一大块凹陷,爆碎的石粉灰尘向四周吹散开来。
已经被扔出了很远的雪白狐裘,落在了侧面一座宫殿的顶端,刚好挂在了仿大齐风格的檐角上。
被震退到宫殿内部的伏邪浑,在滑退的过程中,将地上的那一片火焰从中间切断,又撞碎了位于最后方的两个酒缸之后才停下。
泼出的酒水伴随着火焰,散落的到处都是,有一部分直接落在伏邪浑身上。
伏邪浑的左手手腕微微一抖,哼了一声,身上的酒水和火焰就被震散。
纷飞的火星刚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又被外面吹进来的一股狂风卷走。
地上的火苗,还有四个完好酒缸中的火焰,全部被吹得向大殿后方拉伸。
伏邪浑粗长的头发被风力拉直,双眼在风力的刺激中,反而怒然睁大,比常人显得更小,更集中的一双瞳仁,像是慢放了周围一切的场景,清楚的捕捉到了顺风而至的一记劈斩。
他终于看清了那件兵器的真容,是一把刀鞘。
一把大约三指宽三尺长的空刀鞘。
这次,是右手斧迎击。
刀鞘和斧头碰撞,伏邪浑脚下地板大片大片的龟裂开来。
周围的酒缸中被震出了四道浴火的酒液水柱,随即酒缸炸裂,更远处的桌案也全都翻倒,陶瓷的碗碟被掀飞到半空之中,摔的粉碎。
一击之后,整个宫殿中都没有一件完好的器皿了。
刚才这两次对拼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从前所能企及的筋骨之力的极限,但是放到现在,彼此都游刃有余,有心力、有余力继续发出同等烈度,甚至越攀越高的攻击。
伏邪浑的右手斧头架住刀鞘,侧身向前,左手斧头顺势拦腰斩去。
公孙仪人退半步,同时刀鞘横扫,先一步迫近了伏邪浑腰肋要害。
伏邪浑身体半旋转,没能斩到对方腰际的左手斧头顺势变向,拦住了针对自己右边肋骨的一击。
他这个人气质凶狠如同独行的野狼,但是手里的一双斧头运用起来的时候,却轻灵矫捷的如同最无忧无虑的雀鸟。
两抹铜绿色的影子,绕着他的身体上下旋舞,翻飞不休,不断用双臂拉伸到极限的弧度,向着公孙仪人力斩而去,又非常流畅自然的扯回,积蓄着下一步的防守与攻击。
最后那四个酒缸里面的酒水与火焰泼飞到半空,还没有来得及落地,就被两个人高密度的交手卷过去。
火焰与酒水被拉伸成了一根根长条状的纤细光影,在一把空刀鞘和两把斧头之间翻搅不休,又在一次碰撞之后彻底溃散,酒水伴随着火焰一起,彻底蒸散成了高温的气流。
公孙仪人手中的刀鞘,忽然自上,而中,再下,分为劈斩、横扫、上撩三个动作,三道攻击的影像,就像是在同一个时间存在。
伏邪浑依循着五感和直觉,两把斧子分别向上下迎击,两边的斧刃都传来了接触到实物的感觉,斧头上一刹那暴增的压力真实不虚。
但是中间横扫的那一刀鞘,居然也实打实的落在了伏邪浑腰间。
嘭!
伏邪浑被抽飞出去,半边身子撞穿了宫殿侧面的墙壁,左臂整个出现在墙壁之外,而右臂还在墙内。
公孙仪人身边落下了散碎的冰晶,那是刚才伪装成上下两道刀影的冰刃,只能寄托一击的力量,已经被伏邪浑的斧头击碎。
出奇招占据了一手优势,公孙仪人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刀鞘点地,目光莫名。
空气安静了一瞬,伏邪浑的身体就扭转过来。
他被嵌入墙壁之中,但是这一转身的时候,仿佛不是置身在坚硬的砖石缝隙间,而是身处于一堆松散的面粉里,轻松无比的一转,周边砖石碎裂垮塌,头顶上的墙壁崩裂出一道更长的裂缝,而他的皮肤连一点被刮蹭的痕迹都没有。
“居然没有骗到你呀。”伏邪浑低语一声。
《密焰内甲功》,顾名思义,本来就是一门极其擅长防守的功法。
刚才那分心三处的一刀鞘,还不足以击穿早有准备的防御,如果公孙仪人选在那个时候追击的话,就会遭受伏邪浑功力提升到极限,蓄势已久的一式反杀。
但是公孙仪人没有去追,反而使得伏邪浑积蓄的势又衰落下来。
“这也不错。”
伏邪浑让自己的头颅偏向一侧,脖子里的骨节发出嘎嘎的轻响,当那脖子像是折断了一样,太阳穴直接贴到低平的肩头时,他又猛然把头摆直,“狼和鹰,都需要足够敏锐的猎物来磨练自己的耐力。”
“但狼的把戏,我已经能够窥见全貌。”
公孙仪人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吁叹着说,“看来你所得到的功法,有功而无招。属于筋骨武术的招式,则在刚才的一轮交手之中,漏尽了所有的新意。”
她脸上那种本来就不能确定下来的笑容,忽然彻底的消失,极为平静的说道,“如果接下来你想把战斗拖入耐力的对比,那我可没有继续跟你玩下去的兴致了。”
伏邪浑忽然道:“你败得很惨吧!”
公孙仪人目光一闪:“什么?”
“我虽然绊于自己的部族,没有能够去参加南海大擂台赛,但最近也陆续听到了一些消息,大齐这一代的海皇,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依旧是没有明显表情的五官,伏邪浑的语气之中却带着笑意,“不是之前已经夺得王者之名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他注视着公孙仪人,“也许跟你一样年轻吧。”
“你从大齐来,应该跟他交过手。”伏邪浑重复了那句话,“你败得很惨吧?”
公孙仪人沉默以对,只是握着刀鞘的手势出现了很微小的变化。
伏邪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果然是败得很惨。”
他有些惊讶于那个海皇的实力,语气却更加笑意满满,“所以当你觉得我这里已经没有新意,不足以让你追得更近一些,就不想再留下,甚至不想跟我分出一个确切的胜负。”
公孙仪人蹙眉,冷颜道:“原来北漠的第一勇士,还是一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伏邪浑左手斧头一抬,道,“可能是感同身受。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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