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刁二先生

    第八节 刁二先生 (第2/3页)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杨铁匠没儿没女的,老天爷就给他掉下一个比馅饼还好的儿子来。这对公母俩眼瞅着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嘴上没说啥,但眼角眉梢都泛着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了,感觉抢大锤时也轻松多了,炉子上的火苗都旺了许多。

    眼瞅着,小杨成龙年赶年就两岁了,漠北地区却迎来了一场大旱,整个冬天连丁点儿的雪花都没掉,天天刮大风。过了清明节,这天还是连个雨丝儿都不见。偶尔的,飘过几朵云彩,可这龙王爷就是对漠北敬而远之,又匆匆忙忙地飘到别处去了。漠北人说:“五月十三是龙王的生日,大旱不过五月十三。”可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如柴的,不但五月十三前没雨,五月十三那天依然是万里无云,太阳光黄黄的,无情地炙烤着人们,漠北如同掉进了一个大大的燃得正旺的铁匠炉里。

    每当遇到这青黄不接的日子时,漠北人都会到野地里抑或是小腾格里沙漠里去找点儿野菜,捋些柳树狗子、榆树叶子和榆树钱儿等对付一阵子。可这一年,人们哪敢在大白天进沙漠啊,那沙漠就像是个火坑似的,谁受得了啊。即使是那种最耐旱的骆驼蒿,也没有了一点儿绿色,蒿子杆儿都趴在了地上。

    西辽河的北岸也好不到哪儿去,吃不到草的牛、羊就用蹄子刨草根吃。饿死的牛和羊随处可见,草地上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有一头骆驼趴在地上已经三、四天了,驼峰贴在了背上,毛翻了蛋,露出皮下的肋骨一根是一根的。它的眼睛死死地闭着,眼角下是两道黒色的泪痕。过往的牧民叹息道:“这骆驼都盖了纸被哭了,没两天活头了。”

    在腾格里旗王府的东南方向,沿着西辽河岸边有一片五十多里地远、二十多里地宽的老柳树林子。那里的老柳树长得七扭八歪,多是空心树,有些树洞能藏进去两、三个人。有的老柳树能有好几搂粗,四、五个人拉起手来才能围住,外地人都管这一大片林子叫老柳树筒林子。往年一到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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