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换了劳改队

    第五章 换了劳改队 (第2/3页)

略不计,万一张宽出来,你这么个弄法,张宽是不会跟你拉倒的。家冠说,让他冲我来吧,本来我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说完,一拳打倒了金龙,说他违反了家规,又提张家兄弟。家冠还跟洪武成了哥们儿,前几天还给洪武买了一个轮椅,说是给他祝寿。洪武又出山了,他的那帮兄弟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不过现在不太听他的话了,什么事情先跟家冠商量。

    刘鸿福的饭店也被家冠霸占了,在这之前刘鸿福去找过洪武,洪武没管这事儿。家冠知道他去找过洪武,直接指示郑奎去了他家,一枪打断了他的腿。刘洪福没敢报案,住院的时候,家冠又安排郑奎找他去了,要钱,说刘鸿福的饭店是个空架子,他去承包,亏大发了,应该补偿。刘鸿福没有办法,就说,金龙还欠他一笔钱,等他要回来之后再给他。家冠直接把金龙找了去,让金龙把钱还给刘鸿福。金龙不承认欠钱这事儿,家冠就让郑奎当着刘鸿福的面砍下了金龙的一根指头,刘鸿福害怕了,又给了家冠不少钱,这下子几乎倾家荡产。现在金龙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他藏在洪武家,整天陪着他姐姐抹眼泪,要等张宽出来呢,等张宽和王东出来,他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跟家冠拼个你死我活。家冠放出话来说,金龙这种养不熟的货色就应该这样对待他,就是张宽出来也不会饶过他,他这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这些话听得我心里直发毛,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不让兰斜眼说了,问他有没有我哥哥的消息。

    兰斜眼说,来之前可智对他说,我哥还在青海,当了自由号儿,在荒漠上栽沙棘,挺闲散的活儿。

    我问他,我妈身体怎么样了?兰斜眼说,很好,能上街买菜了,还能带着来顺出去逛公园。

    我没问林宝宝的事情,林宝宝给我来过信,说她过得很好,就是有点儿想我哥,希望我告诉她我哥的地址。

    我哪儿知道我哥哥的地址?一直没有给她回信。

    从接见室出来的时候,天忽然就阴了,灰蒙蒙的,大锅一般罩着。

    驴四儿彻底犯了神经病,过年的那天,别人都在喝茶闲聊,他躺在铺上“撸管儿”,脸憋得铁青,像一只沤烂了的大茄子。组里一个号称木乃伊第二的湖北人大声宣布:“为了加强改造,下面由驴娃儿四为大家现场直播舞龙!”一把掀了驴四儿的被子。驴四儿撒了手,任凭被子将他两腿中间的那个物件蹭得滴溜乱转。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大家都没有心情凑热闹,别转脸看我和蒯斌,表情一律像受难的耶酥。蒯斌在两根指头中间捻灭了烟,过去给驴四儿盖好被子,冲假木乃伊一勾指头:“周福,跟我来。”假木乃伊以为自己的表现起到了调节气氛的效果,“二政府”要奖励他了,乐颠颠地跟在蒯斌的后面出了监舍。外面在下雪,假木乃伊夸张地抱了一把眼前的雪,一声“好一派北国风光”还没喊利索,哇呀一声先躺到了门口的一堆雪里。这小子反应贼快,趁蒯斌的第二脚还没蹬过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蹿回了监舍,奔驴四儿就过去了:“大哥对不起!”

    蒯斌站在门口,披着一身雪花嘟囔:“操你二大爷的,舍我一身剐,能挽救你获得新生,值。”

    我说:“得,蒯哥找出下一个木乃伊来了。”

    蒯斌别一下脑袋坐了回去:“妈逼的,过年还不让人家玩玩自己找点儿乐子啦?”

    假木乃伊挨的那一脚好象不轻,这工夫才觉出疼来,坐在地上咿咿呀呀乱叫,像被蒙古大夫拿错了穴位。

    “手里捧着窝窝头,碗里没有一滴油,白天围着牢房里转啊,晚上啊,晚上又灯下缝补衣裳……”驴四儿在唱歌,歌声像是从地里头冒出来似的,“月光透进了铁窗,照在我的身上,妈妈呀妈妈你可曾也看见了月亮,眼泪止不住地流啊,流到了妈妈的心上……你看我比以前,你看我瘦得多可怜,这就是狱中的生活啊,妈妈呀妈妈呀,儿与娘何时才能相见?”大家正准备跟着哼哼两句,蒯斌的一声“关!”让大家彻底没了电。我感觉蒯斌这家伙很有意思,说他主持正义吧,他还经常使一些又坏又怪的招数,说他是个坏水吧,他还真的有些正义感,尽管这样的正义感往往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出现。我敢说,这个组里除了我,没有不害怕他的,大家都在躲避着他,就像一只惊惶失措的苍蝇在躲闪横空而来的那只又臭又脏的苍蝇拍。

    春天到了,我就像生活在一部泛黄的电影里面,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地走,纷乱而有序,只是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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