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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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第1/3页)

    一个月后,我去麻三那里找了王东,问他在这儿干得顺不顺心。王东丢下手里的活儿,蔫蔫地说,还行吧,累不着,就是挺憋闷,没有那边热闹。麻三凑过来说,东东心野着呢,还想让我做枪,他要贩卖军火,跟国际上的军火贩子接轨。我知道王东的心思不在这里,想劝他回去,当着麻三的面儿又没提,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些过去的事情。说到麻三做枪的事情,我问,三哥现在还做那玩意儿吗?麻三吓得脸都黄了,哪敢哪敢?不想留着腚眼儿攒粪了那是。开了一阵玩笑,可智带着几个民工进来了,一见我就笑:“跟刘梅处上了吧?”我说,没呢,她太漂亮了,我不敢“抻动”。可智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肯定还想着小黄楼里的那个姑娘,人家早走了,你找不到的。我忽然觉得他这话里有话,莫非他有杨波的消息?拉着他走到了门口。可智好象故意躲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大宽,我辞职了,现在干自己的,承包工程呢,干钢结构……”

    “我知道。赵哥,”我伸出一根指头,一下一下地点他的胸口,“咱哥儿俩的关系不错吧?”

    “这是什么话?”可智拿开我的手,把眼一瞪,“咱两家是世交,我跟你哥也不是一天一日了,跟你……”

    “那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杨波的消息?”

    “胡来,”可智躲闪着我的目光,笑得很不自然,“我一个半大老头儿,有人家大姑娘的消息干什么,没有。”

    “别跟我绕了,”我拔下他嘴巴上的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碾着,“告诉我,西真现在在哪里?”

    可智又来摸烟,我按住了他的手:“说话。”可智讪讪地笑了:“你不是打听过了嘛,他早在你劳改的时候就走了。不错,他跟我联系过,开始在西南财经大学进修,进修完了就没有消息了……真的,骗你我是孙子。”可智从来不赌这样的咒,我松开了手,心里依然觉得他有可能知道杨波的下落,苦笑一声说:“我不逼你了赵哥。你知道的,我跟杨波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如果你有机会联系上西真,就告诉他,别跟杨波好了,那是我的。如果他还跟杨波好,就别怪我手黑。还有,如果他跟杨波两人之间没有联系,你就告诉他,一旦有杨波的消息就跟我打声招呼,我会好好感谢他的,就这样。”

    可智的脸色很难看,盯着远处的一棵树喃喃地说:“这种事情是讲究缘分的,缘分尽了,说什么也是白搭。”

    麻三以为我在跟可智闹别扭,过来拉走可智,冲我一笑:“老赵就这脾气,蔫坏,谁都‘滚’,这不,又来‘滚’我。”

    可智搡了他一把:“让你焊个破架子就是‘滚’你?干你的活儿吧,劳动光荣。”

    王东抓起电焊在地上磕了两下:“回去吧二哥。活得要洒脱一些,别自己跟自己别扭着,要充实一些。”

    回到市场,独自在屋里闷坐了一阵,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当头袭来,心里老是想着王东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一粒灰尘,一点儿没有落在地面上的塌实。我踱到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竟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那些忙碌着的人充实。透过人缝,我看见驴四儿趾高气扬地吩咐烂木头搬这搬那,像个旧社会上海滩码头上的把头。烂木头崭新的西装外面穿了一件粘满鱼鳞的皮围裙,滑稽得像个小丑。我的这帮伙计非常能干,他们也很快活,不时跟旁边的女摊主打情骂俏,惹得女摊主杏眼圆睁地用水泼他们。我讪笑着坐回来,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幅字出神。那幅字上写着胡耀邦的一句话——“凡是辛勤劳动,为国家为人民做了贡献的劳动者,都是光彩的”。我算是劳动人民吗?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闷坐一阵,重新走到窗口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看着慢慢开始空荡的市场,我的心渐渐黯淡下来……我要回家,回家陪我爸爸和来顺。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郁闷得像是罩了一团雾。本以为林宝宝会逐渐好起来,可是她却越来越差了,大夫说,过年的时候她又一次犯病了,嘴里呼喊着我哥哥的名字,满院子乱跑。这样,我打消了接她回来的念头,慢慢来吧,不行就让她一辈子呆在那里,只要我有钱。家里的事情乱,市场上更乱。那些天,金龙简直疯得比林宝宝还厉害,不是跟棍子他们“打唧唧”(吵架)就是跟魏三和王娇明火执仗地对骂,一不顺心还找我诉苦,仿佛我是这里的法官,有时候还拐弯抹角地指责我在背后害他。王娇就更有意思了,满市场散布小道消息,说我是她的妹夫,今年十月一就跟她的表妹结婚,她表妹是清华大学的校花,当年连教授级别的都追求她呢,她能看上我,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这让我很后悔当初把他们弄到市场里来,感觉跟我以前设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像金龙那样的“逼裂”(窝囊)汉子,我怎么会用那么大的心思去“设计”他呢?

    烂木头一来市场就跟王娇“飚”上了,干完活儿就捏着把小茶壶往王娇那边跑。王娇开始的时候还跟他“搭各”几句,后来就烦了,烂木头一去,她就轰鸡似的往外撵,最后把他的茶壶丢到了棚子顶上,把烂木头搞得很是尴尬,瞪着她的眼睛跟兰斜眼差不多。他跟我的那帮兄弟相处得倒是很融洽,见了谁都喊大哥,把那帮兄弟喊成了刚踩完母鸡的公鸡,时不时排成一行在鱼市上练猫步,以为他们全是这里的大哥。街道上一帮管事儿的也经常来找我,名义上是商量建冷藏厂的事儿,实际上是让我请他们喝酒。那帮人可真够黑的,吃完了还得拿,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该要的,一点儿要少不了他们的。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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