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上卵 第九章 斯事

    蠹上卵 第九章 斯事 (第3/3页)

有人念着自己,朱晦案就不同,他有父母,有亲戚,过年时候还会走亲访友,恨苦不迭的小声将自己压岁钱的欲望藏在口里眼里,望眼欲穿……人世斯人,身下来呱呱坠地起,这一生将要面临多达三万人的纠葛纷争,走在街上坐在车上心念间划过三千百万人,根本记不住,两张纸上五百人都不行,有时你会记住他的狡黠眼眸,以当作记忆的点,有时你会写下来电话号码,可写过后记忆像是流沙般,即便斟酌过后,记忆下的内容也不过寥寥屈指可数的两张A4纸,白底烫的吓人,有如白面无一丝一屡血色一般,真的是生死寥寥,死去时多么不堪,执念多么重,躺在棺材里,黑衣人祷声哭声不断,碑上紊刻或是火焰烧尽身体后成灰尘后,那个会记住你,回忆起来只知道曾经有个像你的人会游泳尿过床……仔细回忆起来,酒杯下涂成这样,记忆就会紊乱,脑回路饰不起来,分泌出一股叫不上名字的多巴胺,然后想连城另一个人的记忆,这是他……酒杯上那人抿了一口,悄然呼吸了一口气,就此打住,你早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自生下来就替代你的人,终于终于你死去了,连照片里的父母都会说你就是那个替代你的人。

    禹悬辔心神不宁,一阵惘然若失的神色,倒是朱晦案面上宜瑾,仿佛毫不在意一样,谁能游历星空,起身一片氤氲,谁能骑乘一匹神话时期的金乌,窠臼一颗荧惑星上的莫名菩提树,大海都很少见,星空更是璀璨夺目,若是底下有一粒禁锢的星眸仰首伸眉,拿出超级超级望远镜,看见自己屏息以待,眼角分明希冀着什么,就好了。

    禹悬辔拉着朱晦案来到大雷音寺前院,构筑依然垢浊,只是地上多了一行脚印,他心神微颤,刚刚并没有脚印,朱晦案是从金乌身上坠落在后院菩提树上,此刻,怎么多了一行脚印。

    禹悬辔让朱晦案靠近雾彝横生歙砚呼吸,果然又是一阵雷音,自脊柱攀上神念滚滚轰鸣,伐毛洗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