瘰符焉 第五十九章 蝉飞矣
瘰符焉 第五十九章 蝉飞矣 (第3/3页)
察觉，记起来书上樊笼，随后楷就说，“昔华元弃甲，城者发睅目之讴；臧纥丧师，国人造侏儒之歌；并嗤戏形貌，内怨为俳也。又蚕蟹鄙谚，狸首淫哇，苟可箴戒，载于礼典，故知谐辞讔言，亦无弃矣。谐之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笑也。昔齐威酣乐，而淳于说甘酒；楚襄宴集，而宋玉赋好色。意在微讽，有足观者。及优旃之讽漆城，优孟之谏葬马，并谲辞饰说，抑止昏暴。是以子长编史，列传滑稽，以其辞虽倾回，意归义正也。但本体不雅，其流易弊。于是东方、枚皋，餔糟啜醨，无所匡正，而诋曼媟弄，故其自称“为赋，乃亦俳也，见视如倡”，亦有悔矣。至魏人因俳说以著笑书，薛综凭宴会而发嘲调，虽抃笑衽席，而无益时用矣。然而懿文之士，未免枉辔；潘岳丑妇之属，束皙卖饼之类，尤而效之，盖以百数。魏晋滑稽，盛相驱扇，遂乃应瑒之鼻，方于盗削卵；张华之形，比乎握舂杵。曾是莠言，有亏德音，岂非溺者之妄笑，胥靡之狂歌欤？”
是是是……
梁漱溟祭神述说道：“欲穿明珠，多贯鱼目。可谓寿陵匍匐，非复邯郸之步；里丑捧心，不关西施之颦矣。唯士衡运思，理新文敏，而裁章置句，广于旧篇，岂慕朱仲四寸之珰乎！夫文小易周，思闲可赡。足使义明而词净，事圆而音泽，磊磊自转，可称珠耳。
详夫汉来杂文，名号多品。或典诰誓问，或览略篇章，或曲操引拟，或吟讽谣咏。总括其名，并归杂文之区；甄别其义，各入讨论之域。类聚有贯，故不曲述也。伟矣前修，学坚才饱。负文馀力，飞靡弄巧。枝辞攒映，嚖若参昴。慕颦之心，于焉只搅。”
翌日，牌匾上清隽谱瀣“青峒”的屋舍内，正是禹悬辔的屋子。
禹悬辔欠伸鱼睨醒来，睡眼朦胧的穿衣服，亵衣亵裤，撷上青衫的扣子，缢颈有些费事，感慨着好像肥硕了些，阳光明媚，窗子斑斓转行，今日天色清秀，适合游历，可以斗草，他想着，然后匣床枝桠一声，沆瀣一气的禹悬辔穿戴好准备下床，突然惊嚷一声，整座学院都听闻了，自己的轮椅……没了，难道说被偷了，甍怔了半晌，禹悬辔眼瞎似的如蒺藜汆子焯水，窗户蹙戟照射依旧，斑驳陆离，他极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学院没人身体残废，咽下一口唾沫星子，轮椅……蝉飞矣。
不费江河万古流，青峒屋舍内很快响起一声感慨……
梁漱溟渐渐走远，油渍沾染了衣襟，摸索着一路小跑，嘴上囡囡自语，“尔曹身与名俱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