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滴露之义莫嫌小

    第三十七回、滴露之义莫嫌小 (第3/3页)

白天过往的商旅虽不少,但却很少有在此地滞留的,所以镇上的饭店和客栈却不多。

    华鸣洲和小叶子在街上蹓跶了一圈,就选了家最热闹的饭店进去瞧瞧。

    华鸣洲先在门口大声干咳两声,方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进店去。掌柜的本来龟缩在柜台后面,他以前是不欢迎官府中的衙役进店的,这些人来了大多没好事,但此时见华鸣洲一身捕头行头,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满脸堆欢,赶忙迎了上来。

    华鸣洲道:“店家好生意,今晚的客人不少呀!” 掌柜的尴尬道:“哪里,哪里!捕头大哥里面请,我这就给您准备酒菜去。”

    华鸣洲瞪着大眼,边走边看左右两旁的食客,大多带了武器,个个一脸杀气。厅里每桌都差不多坐满了,只有最里靠窗一桌只坐着一个人,华鸣洲就在他对面坐下,小叶子站在旁边。

    华鸣洲道:“先来只蜜酱卤鸭,再来一壶酒。”掌柜的听了,吩咐小二去准备酒菜,他自己就站在华鸣洲身边点头哈腰地听候着。

    华鸣洲道:“难得今天这么好的生意,店家不去招呼其他客人?不过说来也怪,我看今天这些客人,咋都不象本土人士?”掌柜的小心翼翼道:“也许今天刚好路过的客官多些。”华鸣洲道:“哦,店家那得防吃白食的,还要小心有流窜的匪徒混在其中。”

    同桌的那个人不屑地看了华鸣洲一眼,华鸣洲眼神与他一交,就瞪起大眼,上下打量起来,那人四十岁左右,衣着端庄,相貌威严,神态凛然不可侵犯,看样子倒是个不凡的人物。那人并不理会华鸣洲,仍旧自酌自饮,神情自若。

    华鸣洲粗声问道:“这位客官是做什么的?打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那人淡淡道:“在下是路过的商人。”华鸣洲道:“那就拿出身份文谍让本捕头瞧瞧。”那人道不好气道:“没带在身上。”华鸣洲哼道:“竟敢敷衍本捕头,那好,就带你回衙门再说。“那人不屑道:“你这位捕头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小心你的狗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华鸣洲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橫眉竖眼地指着那人大声怒道:“大胆!本捕头问你话呢,竟敢不将本捕头放眼里,还敢辱骂本捕头,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时,店里全都安静下来,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掌柜的吓得面如土色,本还想上前劝和,被华鸣洲怒瞪一眼,就不敢上前打圆场,又溜到柜台后面去了。那人却仍稳如泰山地坐着不动,似乎在等着华鸣洲先动手。

    隔壁桌的一个精壮男子起身过来,一手便华鸣洲肩上按下,口中说着“捕头息怒”,手上却突然加力。谁知华鸣洲一缩肩,那人手一滑便按空了,接着笑腰穴被华鸣洲轻轻一抓,他一踉跄,便弯腰在地站不起来,满脸痛苦之色,却说不话来。

    店里其他江湖中人由于角度的原因,都纳闷那精壮男子怎么会一掌按空还把自己的腰闪了,但与华鸣洲同桌的那人却看得清清楚,心中吃了一惊,但却仍不动声色。

    与那精壮男子同桌的一名老者觉察有异后,起身去把他拉起来。那精壮男子想说话,谁知一张嘴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笑腰间便一阵剧痛,又强忍住不笑。老者在那精壮男子腰间连点几下,想给他解穴,但见那精壮男子脸色仍是痛若异常,知道是被奇异手法点着的,自己解不了,只好用笨法子在他腰间推拿。老者一边扶着那精壮男子坐下,一边向其他同伴使个神色,小声道:“这捕头是个硬茬!”

    与华鸣洲同桌的那人神色一变,向华鸣洲陪笑道:“这位捕头刚才在下多有失礼,可否通融一下,今晚这里我们包了,还是请您到别的地方饮酒作乐去,行个方便如何?”说着,拿出一大块银子按在桌面上递过去。

    华鸣洲看都不看,一手把银子扔到柜台里去,道:“本捕头今晚不是来饮酒作乐的,而是公务在身,要在镇上监守,防有贼人作案,爱在哪里就在哪里。今晚就在这里从你们开始查起。”那人道:“好,那在下就先敬捕头大爷一杯,公务再忙也不差一杯酒的功夫!”说着,一手提酒壶一手拿杯,往华鸣洲面前一递。华鸣洲双手推住酒壶酒杯道:“本捕头不吃你的酒!”顿觉对方内力涌来。

    众人见那人与华鸣洲突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他们较上了内力,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就都静观其变。可是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还是未能看出他们俩人谁胜谁负。只见那人脸色凝重,仍势如泰山岿然不动,而华鸣洲竟不知何时竟微微闭上了双眼,象是在疲惫得快要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俩人还是未分出胜负,不过那人额上已现汗珠,而华鸣洲却神色安祥,象是睡得正香。有几个性子较急的人见状,想上前去干扰华鸣洲,早点结束这场比试,但见小叶子正一手握剑一手按在剑柄上注视着他们,有点犹豫了,可又想小叶子不过是个少年,而他们人多势众,终于还是逼上前去。

    江湖上一般比较忌讳单纯地比试内力,凶险不亚于刀剑对仗,往往一较上劲就要分出胜负才能罢休,而且负的一方必然身受内伤,除非双方内力相差不大,而且能做到同时撤掌,才能使双方都得以保全。而且中途若遭到干扰,受干扰的一方顾此失彼,更是凶险万分。

    小叶子见众人逼了上来,出剑在面前划了半圈,冷冷道:“再上前一步者死!”

    众人见小叶子的剑只有剑尖一点寒光,但却剑气逼人,因此不敢大意,也纷纷拔出武器。在前面三个人突然同时出击,但他们只看见眼前一点寒光乱闪几下,便已中剑,一个伤在大腿,一个伤在肩膀,另一个伤在胸口,虽不致命,但皆已见骨。小叶子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本也没必要出狠手,但店里空间有限难以周旋,而华鸣洲又正与那人比内功,万一有人前去袭扰那就会很危险,所以不容他剑下留情,一出手便要伤人。

    其他人大骇,小叶子一出剑便令他们其中三人受伤,他们就盯着小叶子,慢慢挪着脚步向前。就在众人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人群中有几个较狡滑的,越过桌子,从不同方向袭击华鸣洲,让小叶子防不胜防。这招果然凑效,小叶子的剑虽快,但却还是没能全部拦住。只见其中一人手执判官笔,袭向华鸣洲,得手在即!就在电光火石间,华鸣洲突然睁眼,双手迅速撤回,握住判官笔顺势一拉,把袭击他的人扯在与他对掌的那人中间。那人要撤回内力已来不及,手执酒壶酒杯虽未动,但强大的内力顿时把偷袭的人内脏震裂。

    小叶子悬着的心放下来,就连连出击,一下子又放倒了几个。华鸣洲哈哈笑望着那人,突然双掌齐出向那人推去。那人深吸一口气,双掌也迎了上去,刚比拼过内力,他知道华鸣洲的内力绵长如江河滔滔,所以这一掌必须全力应对。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华鸣洲退了两步,那人背靠着窗,无处可退,把窗户都撞坏了。

    华鸣洲对小叶子叫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说着便从后门闯出,小叶子也紧跟着出来,俩人又飞上屋顶,几个起落后,就隐在暗处。

    不一会儿,街上便乱哄哄的,一些人在四处乱窜,寻找华鸣洲和小叶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