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否极泰来

    第五十章 否极泰来 (第2/3页)

许正像这次酒局,可能只有他还处于清醒状态。

    “余飞,你也是,我还没说你呢。”方育先给余飞满上一杯,在狠话上桌之前,酒总是最好的铺垫,“你也一有家室的人了,整天还在我家跟我们几个臭单身汉鬼混,一天到晚的烤肉饭,像话吗?”

    “跟她置气,没必要。”余飞显然没醉,他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再次猛地喝了半杯。“不过烤肉饭确实还行,真的。”

    “啥叫没必要?那可是你媳妇!你俩扯了结婚证,法律规定你俩过一辈子啊,大哥,你给我说没必要!”方育越说语速越快。

    “我他妈现在不想说,以后的事儿以后了,我难得痛快让我消停几天怎么了?”

    “都多了,多了啊。少说两句,穿衣服回吧。育,你给包子叫醒,我买单去。”

    “买啥单,说好了,我请。”

    这一晚,酒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散了,锅还开着小火,肉并没煮透。打饭馆出来,晚风呼啸,凉意袭来,四个人不禁精神一振。

    包子刚从睡梦中醒来,他可能已然意识到无业游民的境遇并没有在酒醒的一刻随之抽身而去,留给他的还是怀才不遇的莫可奈,他自认满腹的“锦绣文章”、他的“少年意气”从未失掉但却被渐渐消磨,不敢就此沉沦又怕此生无望,去路漫漫、灯火阑珊,却看不透自己的那盏;方育搀着包子,风吹酒意思绪万千,想想刚来北.京那会儿,他也是立志要成为下一个斯皮尔伯格、最不济也是贾樟柯的“有志青年”,他也曾跟期望的那些触手可及,但造化弄人,电影节还没蹭上,倒是上号子里扎扎实实蹲了一回,人生的大起大落在同一人生节点重叠,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击着方育让他难以自持;乐子已经几个月跟家里音讯隔绝了,之前上学那会儿也有过,但完全不是一种情境,他似乎终于体会到朴树说的“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想挣扎无法自拔”的心境,但他不知道面对无边黑暗,这样的挣扎是否还有意义;余飞平日里向来是哥儿几个中心态最好的,但今晚数他喝的最凶,其实他想要的并不多,安安生生的工作、安安生生的婚姻,但他好像从没安生下来,他在一往无前朝着预设的轨道走,但路上的风景却全然不是预设的那样。

    正是这样一个夜晚,四个被各自生活凌.辱践踏却依旧要苟延残喘的大老爷们,卸掉了矜持,卸掉了孤勇,卸掉了作为男人这个物种的最后一丝伪装,借着风和酒劲儿,紧紧地抱在一起狂笑,笑得支离破碎,笑得红了眼眶也不会再有托词,笑得有今生没来世······

    第二天,天光透亮打进屋里,哥儿几个商量好似的都早早起了床,刷牙洗脸,换身新衣。包子据说在网上看到了什么招聘启事,强度不小但至少待遇优厚,便想前去试一试,乐子决定跟包子一道去,不管怎么样,至少做个伴儿;余飞该是昨晚酒后跟他媳妇聊了些什么,今天见他对着手机一直皱眉做思考状,想来也不是件坏事;方育得知曾琦生了病,跟公司请了假卧病在床,不论是出于私交也好,替哥儿几个感谢曾琦一直以来的照顾也罢,都得前去看一看。

    轮流喷完方育的香水后,四个人来到门前,方育郑重地打开了大门,一个多月了,哥儿几个各自去忙正事,场面还有些魔幻。

    方育来到了曾琦家,在小区门口买了几样他想吃的些应季时蔬给曾琦,却忘了买最关键的感冒药,还好曾琦家有存货,曾琦吃着方育切好的火龙果,一个劲儿笑方育傻。

    方育从曾琦眼神中能看出来,曾琦对他依旧抱有某种期待,话说回来,能够忍受四个人那般颓丧,还连续投食一个月实在说明问题。不过,不知怎么,自从跟韩琳分开以后,方育似乎有些抵触情感生活,就好像人的身体某个部位受过大伤,即便已经痊愈但还是不能像先前一样自如。方育看着曾琦,就好像自己的妹妹在向哥哥提出某些看似无礼的要求,满足她并不困难,但情感上的鸿沟难以逾越。

    “方育,我要吃心形的火龙果。”

    “替你切就不错了,还那么多要求。你自己削去!”

    “怎么说话呢,我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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