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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纵然再艰难,日子还是要过的。

    那泼皮依然如附骨之蛆,盯紧了她,从来不曾松口。

    她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夜里浅眠,睡梦里都支了耳朵,稍有风吹草动便一阵心悸,惊醒过来,通身大汗淋漓,再不能安眠。

    同泼皮无数次的斗智斗勇里,她暗叹着侥幸,过得心力交瘁,便益发咬牙切齿地恨着小碗匠。

    如若没有他,那泼皮是断然不会这般有恃无恐地纠缠她的。可能在泼皮的眼里,自己是那水性杨花的不正经女子,泼皮的不懈里是带了些许的不甘心。

    有村民说曾见小碗匠伤好后在附近的屯子里走街串巷,天傍黑时在屯子口转悠,被陈二一伙人赶走。

    她在心里冷冷地笑。他还有什么颜面进这个屯子,妇人家都避之不及,谁家还会吝惜那一两个破碗烂坛子?

    乡里的郑屠户托人来说媒时,她几乎毫不犹豫地便应下了。

    郑屠户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在整个乡里是横着走的人物。他曾娶过两房媳妇,都先后病死了,乡里人背地里说,是那郑屠户造下杀虐太多,命硬克死的,好人家的女儿便无人敢嫁。

    若是换作以前,她断然不会应允的,如今赌了三分气,带了三分对那泼皮无休无止的骚扰的畏惧,另外四分,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屠户是泼皮惹不起的人物。

    秋后下了聘,日子总算安生了,泼皮不敢再胡搅蛮缠。

    她开始专心打理家中的事情,还好秋收已过,倒也简单。她将几亩地和房子都托付给了李婶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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