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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土地的事情处理得蛮顺利,借了郑屠户的几分面子。

    据说郑屠户年轻时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好勇斗狠,而且为人颇讲义气,在乡里曾是跺一脚震三颤的威名。后来不知为何原因,金盆洗手,带了两个小兄弟做了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腌臜营生。但是乡里的人依旧敬畏他的人品,还是给他几分薄面。

    陈二两口子之所以这么痛快做出让步,也是缘于她说了一句话,“你若是告诉我,俺家堂兄为啥把俺的这块地允诺给你,这地就让你白种三年,不收你租子。以后在老郑跟前,咱还是相互帮衬的好乡邻。”

    陈二偷偷地拽媳妇的手,暗里摇头,被媳妇一把甩开。陈二家的愤愤地道,“拽俺干啥,俺就说那泼皮没个准谱,非要一个屎盆子扣俺头上。还天天守着屯子口不让人家进屯子,忙乎了半天,恶人也当了,那泼皮给了你一点好处没有?”

    随即谄媚了一副笑脸,“妹子,这事儿可都是你那堂哥的主意,说是只要赶走了那小碗匠,等他娶了你,就把坡西那块地给我们,人家小碗匠暗地里去找了你好几次,都被他们给打出来了。”

    饶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闻言心里也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滋”地一声冒出鲜红的血来。那些难熬的日子里,自己瘦的几乎蜕了一层皮,又为了提防泼皮的骚扰,日夜都紧闭了门户,对于夜里的敲门声更是置之不理,没有听到一丝半点的关于他的风声。

    离了陈二家,她站在屯子口吹了半天冷风,初春,旷地里仍是寒风嵺峭,她的手脚冰凉,心里却沸腾得愈来愈热。最后一咬牙,向着小碗匠的屯子走去。

    听李婶讲,小碗匠家就住在靠柳树屯的东南角,她一路借口做活儿打听了,近前时却是两扇斑驳的木门紧闭。她记得陈二媳妇曾听人说,小碗匠身子落了顽疾,几乎下不得床,是出不得门的。她试着敲了敲门环。院里却是没有动静,力气再大些,隔壁便有头发花白的婆婆开了门,探出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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