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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见过面?”

    郑屠户将毛巾搭到盆架上,隔了袅袅的热气,望着她笑,“当时天黑,黑灯瞎火的,怪不得你不记得,但是你打我那一棍子我可忘不了。”

    她才恍然大悟,“那天竟然是你呀!”

    那天晚上,泼皮瞅了个空子,钻进她的院子里,咸盐淡醋地瞎扯,被她赶了出去,仍然不死心,在门外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她恨极,一时血气上涌,抄起栓门的棍子,猛地打开门就使劲扔了出去,谁料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别人身上。

    郑屠户埋头吃了两口饭,似是饿极了,“那天我去你那本家吃酒,他送我出屯子时,正好路过你家门口。看到你那泼皮堂兄在那里胡说八道。你那本家亲戚说,好好一个小媳妇早晚毁到这无赖手里。我是最看不得这种勾当,趁着酒劲上去就把他摁那了。谁知道刚提拳要打,就被你飞出来的棍子打懵了头了,他也趁机跑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呢?俺本家来提亲时也不提这茬儿,害俺心里嘀咕了好久,听你的名声以为你是个凶神恶煞的人呢。”

    “那天一路上你本家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就觉得你挺不容易,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好好疼你,护着你。”说完便不再吭声,埋头扒饭,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的灯影里显得柔和了许多。

    一股酸酸涩涩的气儿哽在了她的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吃进嘴里的米粒在嘴里转了几圈,也咽不下去。

    她轻轻地放下碗,“你多吃点,我饱了。”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