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纵恶念少年悔长夜 托后事方丈传真经

    第九章纵恶念少年悔长夜 托后事方丈传真经 (第2/3页)

抓起一块石子向蚂蚱砸去。

    石子准确地击中了蚂蚱小小的尸体。在和光滑的石板平面相撞后,一下又弹开了。薛桦看着石板上的蚂蚱,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他的手不住地颤抖。从出生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生命,哪怕是一只蚂蚁。

    薛桦弯下身去,将蚂蚱捧在手心,久久地看着,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角。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它,也不想平白无故地夺走它的生命,但是现在它一动不动了,无论如何救治,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不,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伤害别的生命。薛桦的内心陷入了极大的自责当中。如果他这时将蚂蚱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也不会有任何人发觉,有任何人知道。他完全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吃饭、睡觉、生活。退一步说,就算被发现了,只不过是一只蚂蚱,又能怎么样,就算这是少林寺,最多被如善大师责备两句而已。

    可是,自己双手中捧着的这只小小的生灵,原本还有很久的生命可以活。它原本属于郁郁葱葱的森林,属于它无忧无虑的世界。仅仅因为自己心中的一丝恶念,便永远地失去了生命。就算没人知道又怎样?就算自己内心痛苦又怎样?就算一只小蚂蚱的生命并不值钱又怎么样?这都不是他伤害生灵的理由啊。

    善与恶、生与死在薛桦幼小的心灵里碰撞出一层又一层的巨浪。他决心以后无论遇到多大困难,内心有多痛苦,也不会再做伤害别人的事了。因为,这份内疚与后悔,会更让他更加痛苦和难过。

    薛桦站起身,捧着手中的蚂蚱,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如善送谷百草父女下山后,便回到了禅房休息。第二天早早起床,打算去别院看望师父,谁知一开门,便看见玄湛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前,看见如善出来,便跪在地上。向如善说道:“师叔在上,师侄有要事禀告。”

    如善伸出手扶起玄湛,慈眉善目地对他说道:“你有什么事,说来便是。”

    玄湛慌慌张张地说道:“昨晚,山腰别院的小施主和我要佛像,我以为他想要烧香拜佛,便给了他一尊小金佛。谁知我今天早上去看,便见他在佛像前跪了一夜。师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便来禀告师叔。”

    如善听后眉头一皱,对玄湛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快步来到了山腰别院前。如善推开房门,见薛桦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眼角似有泪痕。

    如善抬起头,看见桌上放了一尊小金佛,在薛桦的面前还摆放着一只小蚂蚱,看上去已经死去。如善伸出手摸了摸薛桦的头。薛桦抬起头看着如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他呜咽着对如善说道:“对不起,大师,我只是太难受了。我没想到,它会死。”、如善双手合十,向佛像行了一个佛礼,对薛桦说道:

    “阿弥陀佛,放过他人为慈,放过自己为悲。桦儿,人谁无过呢?你本性纯良,奈何苦难太多太大。但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痛苦,只要你遵从自己内心中的善良,不纵容心中的恶念,便是一门功德。”

    薛桦抬起头,泪光闪闪地望着如善。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低字辈的小和尚在门外叫道:“如善师叔祖在吗?”

    如善回过头去,问了一声:“什么事?”接着迈出门去,只见玄音、玄念两个小和尚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对如善说道:“如善师叔,如臻师叔和如晦师叔请您快上山去。方丈他,方丈他遇刺了。”

    如善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中大叫一声不好,额头上不禁冷汗直冒。他扔下薛桦,立即施展少林轻功如影腿,飞快地向山顶冲去。

    他心急如焚,一炷香的功夫便奔到了别院。只见门前站满了各院的僧侣,所有人各个眉头紧蹙,神色慌张。众僧侣一见是如善来了,急忙上前行礼。

    如善一摆手,推开院门,只见如臻和如晦两位师兄跪在屋前。如善关上院门,疾走几步赶到屋前。只见一个身着袈裟的尸体放在两位师兄面前,尸身的心口被完全贯穿,血尽而亡。如善仔细看时,分明看得出这尸体便是四师弟如清的。

    如善不禁大惊失色,哎呀一声,扑在尸身上。他抬起头,眼角泪光莹莹,看向两位师兄。如善刚欲张口质问两位师兄,忽然,屋中缓缓传出一个沉郁苍老的声音:

    “如善,跪下。”

    如善听得出这是师父真悟方丈的声音。他当即跪在两位师兄身边。如善侧脸看时,只见两位师兄神色悲戚,面如蜡纸。如善与两位师兄相处五十余年,经历大小百余仗,也从未见过两位师兄有过如此难过的表情。他心中一凉,不禁悲不自胜。

    如善抬头向方丈说道:“师父,这,究竟是何人所为?何人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下手如此狠毒,竟然杀害如清师弟?”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昨夜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施主突然造访。他蒙头遮面,想要闯进屋来。如清上前阻拦,被他一掌击中心口,不幸战死。那黑衣人闯进屋来,欲夺我面前的《婆罗心经》,我与那黑衣人对了一掌,他出掌钢劲霸道,坚硬无比,虽然毫无内功修为,但仅凭外家功夫仍足以碎石裂碑。这等阴狠霸道的武功我并未见过,也不通晓武功的名目。”

    “我与他对了一掌,右臂骨骼几乎尽碎,已无力抵抗。贼人抢了《婆罗心经》便奔出了院子,并未进一步加害于我。看来此人深夜来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用毕生心血写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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