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二族争斗

    第五回:二族争斗 (第2/3页)

过来打开土牢,把她提了出去。

    在潮湿阴暗的土牢里关了好几天,身上有股发霉之气,管家怕这霉烂的气味冲了老爷,就让两个婆子,把孟晨瑶带去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衣裳,洒了点香粉身上,再把她带到古大疤子屋里。

    孟晨瑶心里悬了十五个水桶,一路之上七上八下的,双脚似踩在棉花包上一般,乱乱颠颠、歪歪窜窜、不知轻重地被管家带到古大疤子的屋里。

    孟晨瑶来了后,古大疤子既没有开口骂她,也没让人对她用刑。而是吩咐管家带家丁出去,说把这屋子里的门,给我关好关严实咯!

    管家连声应和,带着家丁逃也似的离开,出门后回手把房门带上,关得严严实实、严丝合缝的。

    见这个架式,孟晨瑶吓得瑟瑟发抖、心惊胆颤,一时不知所措,觉得今天死期到了!想是那四姨太,到古大疤子面前,告了一个恶状。古大疤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本就残酷暴躁,喜欢杀生害命伤人。现在她违了家规,跟丫头春华关着门学唱戏,有损高门大户人家的颜面,那暴戾凶恶、如狼似虎的古大疤子,岂能轻易放过她的?

    孟晨瑶在惊慌惶恐中,发现古大疤子,并没有向她发怒,也没大声吆喝,只是很温和平缓地说:“来,帮我洗个脚。”

    孟晨瑶稍一抬眼,见她的前面,放了一个铜盆,装了大半盆温水,热腾腾的水气,正温温蕴蕴向上升腾,盆边上搭着一块用红绿相间的丝线绣成的鸳鸯戏水的洗脚巾,这个时候那红绿相间的鸳鸯戏水及水中并蒂荷花,显得格外醒目刺眼,让孟晨瑶感到懵懵憧憧,不知怎么回事?

    古大疤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本来他想柔和点,可天生的粗糙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样粗鲁不堪,一点也柔和不起来。他让孟晨瑶把他的鞋脱掉,将双脚放在盆里,叫她过来帮他洗一下。

    其实,古大疤子此时此刻,心里矛盾重重、斗争激烈。眼前这个女孩子,长得确实容貌惊人,且年幼娇嫩如水,皮肤白晰水汪汪的一掐就破。看其姿色秀丽,真可谓艳若桃花,美若仙子。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吸食了大烟后,精神倍儿亢奋的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是心跳加速,不能控制了!

    可他心里也明白,她的名份,是自己的儿媳妇!

    古大疤子虽然作过很多禽兽之行,干过很多恶毒丧心之事,但毕竟读过书,练过武,知道人伦、天理,也经常在公众场合,假装以正人君子之态,向家人、族人说那礼仪廉耻之事,心中偶尔也会对圣贤长者,有片刻的敬畏,但很快一纵即逝。

    刚才四姨太来房里告孟晨瑶的状,她唧唧喳喳,哭哭闹闹的吵嚷了半天,让他产生了重重惩罚那个女孩子的想法,正要付诸行动,突然记起那天上午塘边惊艳,加之听到动人歌声,当时就让他乱了方寸,竟然脱口说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样的话来。严格的说按圣人之礼,面对着儿媳妇,公公自然应当回避,这样的话语,更不应该从公公的嘴里说出来……当然,那件事只是偶然,过了些时古大疤子就忘了!前些日子,都忙着上堤抗洪保田,没有这个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只因这几天在堤上太劳累了,精神气儿和身子骨儿都疲惫困乏致极。才回来歇息片刻,这刚抽完一泡烟土,顿时来精、气、神。突然间自觉春心晃荡,正想找个漂亮女人,做做那方面的事儿,娱悦一下困顿数日的心身。突然一听四姨太说起那个女孩子,立马引起他的注意。他这一回想,记起了后花园池塘边的那个女孩子,不由眼睛一亮,立时心神摇动,就匆匆作了这个决定,把孟晨瑶叫到屋来为他“洗脚”……

    现在,面对这个女孩子,老家伙的心跳动起来,正要伸手时,突然想起人伦来,他又有些后悔。但看眼前的女子,那样明媚动人,让他一时保持不住,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管家推门而入,大声喊叫:“老爷,老爷,大、大事不好了!”

    古大疤子吃了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管家结结巴巴说:“古家大垸的大、大堤溃了!”

    古大疤子一听溃堤,象遭雷打电击,全身一抖二话没说,就从椅上起身,三下五除二穿上鞋袜,带着管家就往外跑,愣是把孟晨瑶丢在屋里不管不问。

    23

    孟晨瑶一个人在古大疤子的屋里,不敢乱动也不敢离开。这屋里的下人,都被古大疤子带走,没人过问她的事,搞得她一片茫然、不知所以,也不知到哪儿去。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苦苦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人影。孟晨瑶悄悄跑出去,走到西头院外。她想那古大疤子,这会子因溃堤的事走了,但回来肯定不会放过她,自己活不成了!如其受这样屈辱死,不如去跳那清水塘,痛痛快快、干干净净死,也是一种解肿!

    她正往后花园里跑,迎头碰见春华,春华正找她,原是孟晨瑶被管家,带到老爷屋里的事,大太太也知道了,她想这孩子这回估计逃不掉了,在香堂心里不安。一直等老爷处死孟晨瑶的消息,却等来大河溃堤的消息。

    她知道溃堤是天大的事,老爷一时半刻回不来了,就让春华到老爷屋去,把孟晨瑶叫出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春华心怀忐忑到老爷屋里,发现这儿一个人都没有,孟晨瑶也没看到影子,只好折身回去告之大太太,哪知半路上,碰到孟晨瑶了。

    春华喊住孟晨瑶,直接把她带到大太太那儿去了。

    大太太连声问孟晨瑶,老爷刚才对她的情况,有没有发怒,有没有骂她,有没有打她?

    孟晨瑶说,老爷什么也没干,只要我帮他洗脚!

    大太太听了,心头一震,半天没说话,自言自语说:“老爷,老爷这怕是老疯了?”

    春华想问大太太,怎样处置孟晨瑶?

    大太太没让她开口问,就叫她把孟晨瑶带回云,好好看着,既不能让她逃跑了,也不能让她寻死上吊。

    却说古大疤子听说大堤溃了大吃一惊,一颗春心立马荡不起来,起身往大堤上跑,边跑边喊管家,多带人手上堤。

    古大疤子赶到堤上,大堤已缺了一个大口子,河中汹涌的浊浪朝田畔倒灌,古大疤子抬眼一望,这个缺口太大,以现有的人力去堵,基本不可能堵上,而且还要折损人命。

    此时,已有古姓族人上了堤,见到古大疤子,大伙儿都围了过来,个个心头如火烧火燎一般。

    这一畔河田有两千多亩,都是平坦肥沃的高产河田,是这几个村子的养命田。如今被大水一冲,秋上颗粒无收,来年大家只有喝西北风了!

    大伙儿七嘴八话,觉得离开的时候,大水已退去一半,应该很安全了,为什么在退水时候还溃了堤?

    人多嘴杂,大家这一分析那一猜测,一说吓一跳,都起了疑心,怀疑是窦家人动了手脚,因为退水时窦家人先回去一部份,还有一部份人在堤上检查漏洞。

    而古家堤上之人,检查完漏洞后一齐离开,那时窦家那部份人还没走完。

    古大疤子也生了疑,觉得窦家人走一半、留一半,可能别有用心?窦、古两家一向不和,若以恶意推断人心,这种害人之事对方应该做得出来!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古家一捡粪老人过来,向古大疤子秉报:他天黑时捡粪,老远望见窦家堤上,过来几个黑糊糊的影子,他们手上好象带有挖锄、铲子,上了古家大堤!

    因为,当时正退着水,两岸河田威胁大减,他也没有仔细瞄望,后来听说古家大堤突然溃了,自己家的一块大田也被水毁了,老人痛惜又惊疑,赶来向族长秉报。

    听拾粪老者一说,堤上古家人炸了窝,大家一齐骂窦家人太阴毒了,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样祸害古家人,古家可咽不下这口气!

    当下,一伙人拿起锄头、扁担,往窦家大垸冲去。

    管家一把拦住众人,说大家切莫冲动,如果是窦家人挖的堤,人家早有防备,我们这几个人冲到他们老窝去,是以卵击石,死路一条;如果不是窦家挖的,我们这样冤枉人家,人家老窦家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也算得上地头蛇、土老虎,不是那么好惹的!弄不好还让我老古家理亏,最后到官府一告,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这么一提,倒把古大疤子提醒了,他反觉得这堤,不一定是窦家人挖的?因为水退了一半,各大畔的河田基本没大危险了。窦家人犯不着跟古家人大动干戈、撕杀血拼的危险,去干这种损人不利已之事!毕竟各大家族老祖上都有家训,要后辈人行善积德,不准后人做阴鸷、恶毒之事,以免族人遭受天谴报应!

    这河堤被雨水浸长了,往往涨水时不易溃,倒是退水时溃堤可能性大些。涨水时人力都在堤上,拼着老命筑堤加固防洪,退水时大伙儿松懈大意离开,忘了退水反吸力大,容易把湿透的堤坝吸垮,造成退水溃堤。

    古大疤子想到这里,却不愿明说,因为这两千多亩肥田,他家占一大半,大堤溃了损失最大的是他家。

    因此,古大疤子宁愿有人说这堤是窦家人挖的,拉起古家人的怒火和仇恨,煽动古家人随着他,跟窦家人狠狠地干一场,搞赢了可以把窦家人的财产,明正言顺地抢过来,弥补一下自己损失,说不定还能趁机发一笔财。

    所以,当古家众人一吼吼,要找窦家人拼命时,古大疤子有点暗暗高兴,心里巴不得大家这样。

    管家这么一说,古大疤子立马计上心头,接过话说:“是的,是的,大伙儿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