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第2/3页)

    “师兄和师父还要解答些学子的提问,去上庠了,今日可能没有时间过来了。”毕竟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供京城内外的学子发问,明日午后他们便要启程去往昆仑。后半段话夏谡没有说完,虽说大家对离别之事都心知肚明,但都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欢沁愉悦,似乎是不提这件事就离他们很远很远。

    “好了,早就到午膳的时候了,走吧,先回宫用膳。”

    回到宫中,午膳早已准备妥帖,因着也算是皇家小宴,算得上饕餮盛宴,但无非也就是炙肉羹食果蔬酒醴一类,平日里都是见得惯了,便也没觉着有什么稀奇。不过就这几个好友玩伴共宴,亲密无间,即使是清水寡菜也能尝出琼浆玉露的风味,品出龙肝凤髓的滋味。

    膳后,又是叫宫人摆出琉璃鎏金六博棋、拿出漆制箭矢大壶。各投壶十次,胜者二人可先下棋,余者便作壁上观品论棋局。白鸮、青鸢、连翘、绿萼也同他们一起玩乐,更是热闹有趣。

    众人皆欢,直至天之将暮,才不舍离去。

    照往例,晨昏定省,夏谡夏奉二人同往长乐宫问安。事毕,高后留夏谡说话,让夏奉先回。

    夏奉本想着明日阿姊就要离宫,今晚怎么着也要赖在兰芷殿过上一晚,原打算同夏谡一同回去的时候直接就到兰芷殿不走了。却没料到阿姊被母亲留下来说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高后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脸上稚气未消,还带着孩童的圆润缺少些棱角,五官都还没有张开,**感十足。却总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心性也沉稳慎重,不像是一般十岁孩童那般。

    这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在自己痛失两个爱子后很久才得来的孩子,当时夏谡的出生给自己带来的慰藉是远大于一个孩子本身的意义,是在久处黑暗中带来的光,久溺水中的岸。

    夏谡也是高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她不知道怎样的方式才是对的,有时候也会反思是不是对她的要求太严苛了些,毕竟其他的公主除了玩乐少是忧心他事,更有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不过,辰儿这般懂事,想必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辰儿,来坐近些,让母亲好好看看。”高后招了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夏谡来自己身前。“明日你就要远程了,想到有好几年都不能够长聚,阿娘就情难自禁不舍得紧。不过随即转念你是同尘微先生去昆仑修行,阿娘又很是欣慰,阿娘的辰儿长大了!不过在远行前,阿娘还有些放心不下,有些话还是要叮嘱一下,你可不要嫌阿娘啰嗦。”

    “阿娘是为辰儿着想,心中关切着辰儿,辰儿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恶。”看着母亲很少流露出的柔软,夏谡也极为感动,平时即使习惯了长姐的身份,总是照顾别人顾全大局,然心中偶尔还是会想撒娇胡闹,不禁也是动情,又念着要阔别故土良久,鼻子不免有些酸楚。

    高后覆手轻拍着夏谡的手背,良久没有言语。烛焰摇曳映闪着,不知是火光还是泪光。

    “辰儿,你还记得你的如凊姑姑吗?”

    本是说远行昆仑之事,不知为何突然提起了如凊公主,夏谡有些疑惑,想必定有母亲的道理,还是认真回答了。“辰儿未曾见过如凊姑姑,只是听宫人讲过一些她的故事。前些年姑姑有来家书,辰儿还是有些印象。”

    “是啊。”高后重叹了一口气,目光远视着,像是要看穿什么又像是在回忆过往。

    “你如凊姑姑本名楚,是你父皇的胞妹,也是他最小的妹妹,自然是最受宠的。只是可惜生不逢时,没能出生在太平盛世,从小就吃穿短缺青黄不接。等到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岁,和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又赶上了天下大乱狼烟四起,不得不跟随父兄四处逃难。

    等到你父皇也参军起义的时候,楚儿大概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十三岁?阿娘记不住了,太久远了。那个时候她已经能将家中内外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闲时也会来听听我们对战事的商讨看法,她真的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有时也会提出她自己的想法,好些时候能够给我们一种新的思考方向。可以说,这大成的建立也有如凊的一份功勋,还是一份不小的功绩,甚至高于某些所谓的门客谋士。

    你父皇即位后,最先册封的便是他的这个小妹——如凊公主,寓意她如同甘霖一样带给这个久历战火已经被炙烤焦灼的大地,带来了清凉与生机。然而内忧刚解,外患又至,匈奴压境。

    这匈奴也是精明,偏选个中原战事刚歇,军民将士疲软之际才大肆来犯。只怕他也知道,若是在中原群雄鼎立对峙之时,可能会联合攘外,自己讨不得好果子吃。

    这刚刚才平息了战火,换得个太平喘息的时候,若是强战,先不论兵力粮草是否充备,单是刚平定的楚地和前穆势力趁机抬头,便是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开战的隐患。若是不战,也不能由着他匈奴来犯,任人鱼肉。那还剩一个法子,外交出使约为姻亲兄弟。

    此法可行,便能换得至少几十年的和平,不过让谁和亲便是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结果是怎样夏谡心知肚明,自她听说如凊公主起,便知晓她远嫁了匈奴,不过还是静静倾听,等待着高后的下文。

    “楚儿那孩子,自小就懂事。”高后摸了摸夏谡的头,目光却未落在她身上,继续说:“当时都在商议送哪个适龄的宗女过去,但又担心让匈奴觉得诚意不够。而高祖的姊妹中就只剩下楚儿适龄未婚配,你的其他姐姐们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就是已经许人。

    楚儿多么聪慧,早就看出了当时大成面临的难题,主动向你父皇提出和亲的要求。你父皇当然不同意,这是他活下来唯一的胞妹了,怎么舍得让她千里远嫁那蛮荒之地。楚儿态度却非常坚决,说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