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第2/3页)

在像狗一样追着他,这个名字是没法用了,于是他眉目微沉,一边打字一边带着点戏谑漫不经心道,“随便你怎么叫,喂,哎,混蛋,杀人犯,都可以。”

    江宁思忖良久,最终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弟弟。”

    唐昭臣嘴角有一瞬的抽搐,他转过眼看着她,面色不善:“你还不如叫我混蛋更客气些。”

    “我看你应该比我小几岁。”江宁斟酌着语气解释道,“你今年多大啊?”

    “19。”信息发送出去,他有些不耐地应道,“你别管我叫什么,反正我很快就走了,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你就当没见过我。”

    江城。

    郎希不喜欢这个季节,春夏交接的时候,一到傍晚天气会格外闷热,偏偏这闷热中还带着春意未尽的凉风,如日暮时将近的绯红下浮起的一抹深蓝,不管哪种,总被混杂的、交织着,不得极致。

    十二楼的楼顶风稍大些,郎希屈着一条腿坐在天台边缘,脚下,排水管上缠着一条通身黑色的蛇,嘴里正叼着一只肥硕的灰鼠,灰鼠在毒液的作用下渐渐不再挣扎,它黑色的眼睛和抽搐之下微微颤抖的胡须落在郎希的眼里。

    他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色,瞳孔深处带着点淡淡的棕,暮时日光的辉耀下,仿佛蜜色的琥珀。

    郎希看着它,漫无边际地想到了唐昭臣发来的消息,看来南部的姜家也来掺和这些事了,吸血鬼的事,说到底人类又了解多少,不会吸血的吸血鬼靠人类的食物活着,这和失去了野性被驯养的狗有什么区别?

    像顾峋这样的茹素者是吸血鬼被人类欺骗、戏弄之下才诞生的产物,剥离不纯粹的部分,像血族一样活着才是真正的自由——不,血族和茹素者,这种说法本来就是有问题的,从头到尾,吸血鬼都只有一种才对。

    天台的风冲得衣领向内翻起,郎希随手将额前垂落的发拂到后面,兀自轻笑一声。

    脚下的黑蛇受了惊吓似的猛地扬起三角的蛇头,它戒备地看着这个男人,它甚至没有察觉他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郎希垂下眉目,对上它危险的视线,他抿唇玩味地笑了。

    黑蛇猛地松开灰鼠,灰鼠啪嗒一声掉落排水管的边缘;它直起脖子,紧绷着身体看着郎希,“嘶嘶”声湮灭在风声中,它直勾勾盯着郎希,一下一下地吐着芯子,它想摆出狩猎者的姿态,随时准备着扑向他,但眼下的形势显然不是如此;僵持之下,郎希笑得不以为意,他微眯双眸,黑蛇甩尾窜逃出去。

    黑蛇消失在排水管的缝隙里,郎希看向那只侥幸多活了几分钟的老鼠——它的四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它似乎也在看着郎希。

    黑色的瞳孔从聚焦,到扩散,再到空洞。

    他认识的那个医生曾经说过,一个生物最了不起的时候——也是最吸引人的时候,就是这最后几秒。多少人穷尽一生都不明白这种一双眼睛意味着什么。

    啪嗒。

    一抹深色落在灰鼠身边,郎希抬头,黑云欲倾,大雨将至。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保安在关闭大楼之前照例检查,推开天台沉重的门,阴沉暗淡的雨幕中,一个年轻的男子背对着他坐在天台边缘,他穿着一件驼色的长风衣,栗色的中长发稍稍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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