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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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父后 (第1/3页)

    “这可真是晦气!”兰诗槐举棋不定,眼下这盘棋即将走至僵局。

    黑白二子互相制约、相互束缚着,半天不得解。

    她手中摩挲着白玉棋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心中烦闷,那一双远山修眉紧蹙,虽生就一副明眸善睐的模样,可身上凛冽的气势却不禁令人见之胆寒。

    “本以为陛下玩过便会唾在一边,谁知他竟将那孽根祸胎一直当作宝?”

    心中郁结,再加上这盘僵棋,兰诗槐索性将棋子扔回棋盅里。

    只听得棋子相撞一声脆响,她心里才算舒坦了些,在一旁揉捏着额角,闭目养神。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那九公主再得盛宠也终会有浮华散去的那一日,比之八皇子可是差上太多。”

    宫女在一旁温了茶,点了安神舒缓的香寻,不断地劝慰着,试图使其消气。

    她是兰诗槐的贴身侍女,这几日,她们娘娘没少为这事儿发愁,也不知那九公主何时才能落马,还娘娘一个清净。

    可兰诗槐担心的却不止于此。

    她拿了茶盅,用茶水润润喉后才说出自己所真正担忧之事——

    “我生得皇子,这宫中他人也生得皇子,寰儿比之那几个皇兄,还是差上太多。”

    自然,那个废物痴儿不作数,他哪能与自己的皇儿相比!

    念及此,兰诗槐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额角。

    若想让寰儿登基,她不得不多个手段。

    ……

    命运像一个疯子,你越退缩,它越张牙舞爪地攻击你。

    你弱它强,你强它弱,此起彼落,此消彼长。

    燕纯熙这几日深谙此理,所以与其拼力抵抗不如纵情享受,这样日子也会好过得多。

    对镜簪珠花,原本时时被她所佩戴着的莲花簪子如今却是锦缎包了去,安静地放在檀木篋中。

    终究是她两辈子福分薄,无缘再配得上这簪子了。

    身着云锦轻纱,层层又叠叠,芙蓉面上淡著胭脂匀注,新样靓装,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双手夹了红纸于唇珠圆润的唇上浅浅一抿,惹得朱唇微点绛红。

    再执笔,轻扫远山,水杏眸底卧玉蚕,面若银盘,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此般风情,减一分太短,多一分又太长。

    往事转眼又如烟,正是豆蔻好年华。

    随着日子渐渐的流逝,燕纯熙逐渐学会了如何去取悦燕阳华,既然她知道他喜欢什么,那她便曲意逢迎好了。

    只是那留在心底的恨意随着年岁的流逝不减反增,她欲那人死,却又苦于自己力量太过弱小,不敢与其相抗衡,加之众宫人们嗤笑鄙夷,她在宫中的日子越发难过。

    每每她想逃出这座牢笼却又总是被燕阳华捉回,她就宛若狸奴手中的鼠儿,无论如何逃窜都逃不过燕阳华的掌心。

    如若反抗无力,不如去纵情享受,“弱则保命,不可作强”,这是她领悟的道理,女儿身又如何?

    她终要那些昔日谤她、欺她、辱她、笑她、轻她、贱她、恶她、骗她之人皆有所偿于她。

    你且看她——

    发间钿饰葳蕤,飞斜金簪环佩,青丝如云,墨发绾髻,暂作望仙样。静若浮云拢月,碧波映柳,动则人行花坞,衣袂留香。

    直至那铜镜里的模糊的人影有些不像她。

    燕纯熙放下手中胭脂纸,对着鸾镜妩媚一笑,夺人心神。可笑过之后却只剩下了满身落寞,仿佛是那冰雪催生的九天玄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无喜亦无悲。

    “凤雏振羽枯木处,一夜飞入紫宫中。”

    燕纯熙忽的吟起这句童谣,只觉得这句词缺了后半句。

    她不才,且补了这下半句罢——

    “众人皆见春色好,不知帐内几重冬。”

    放下手中的活计,环视了这贵殿兰宫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烟袅金炉翠,燕纯熙步履翩翩行至书架前仔细翻阅着。

    这书架上有许多藏书,她还未曾翻阅过,如今得了闲自当是该好好品读一番。

    世人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许是这宫中太过肮脏寂寥,她每日笑面迎人故作欢喜模样,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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