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与不欢喜

    欢喜与不欢喜 (第2/3页)

的物品而伤透脑筋,但我还是乐于随缘布施。

    丛林十载,在严苛的教育熏陶下,我惯于逆来顺受,并且乐于与人配合,我不喜欢孤立,更不爱做领导人。可是,当我初来台湾时,却备受长老们的打压,他们拒绝我们挂单,不采用我们的投稿,我只好认清时务,自求充实。数十年来,我不怨不悔,为佛教肝脑涂地,培养人才,创办各种事业,却屡遭同济排挤,或许我和他们的宗门素无渊源,或者我不是他们的同事同学,他们甚至想尽法子,阻碍我代表出席世界性的佛教会议,自忖教界四分五裂,缺乏共识,何能奢言团结共勉?为了佛教的发展,我唯有孤军奋斗,为佛教开创另一片天地。

    承蒙信徒的厚爱与支持,在多年的辛勤耕耘下,我们将佛教从岛内各地带向世界五大洲,如今,我拥有多个国家颁发的荣誉公民证书,也蒙赠市钥,连四十年来与我有缘无分的“世界佛教徒友谊会”,也将我拥上荣誉**的宝座。对于这些名位,我向来不伎不求,但是当众意难违时,我也乐意为了佛教,当仁不让地接受殊荣。一九八五年,我毫不眷恋地将佛光山交给我的弟子管理。一九九二年,我又本着舍我其谁的精神,组织国际佛光会,期使佛光能普照寰宇,造福人群。

    我年少时就在深山古刹中参学,听惯了松涛拍岸,鸟叫虫鸣,看尽了夏涧秋谷、春花冬雪,在自然的怀抱中陶冶长大,我不喜欢使用繁复冰冷的机械,但是,当经济较为充裕时,我却买了一些录音机、照相机送给需要的人,好让大家共享一份文明的喜悦,而我自己却连一台收音机也没有。大陆的乡亲特别喜爱电视机,我也满足他们的希望,尽量购买,并且从香港雇车运到内地,分赠邻里故旧,后来,由于需索太滥,我才予以节制。我的弟子们基于尊敬师父,常供养我一些自动化的电器用品,只可惜我过惯了简朴的生活,不喜欢操作按键,也只有转赠他人。

    我原本生性内向,不喜多言,我乐于宁静自处,观察思维,然而当我踏入红尘浊世,发觉世间需要佛法的滋润时,我不再沉寂无声,闭关自守,我开始走进社会,接触群众。我一改羞怯的本性,在台上讲经说法,在台下接引信众,以佛法真理唤醒迷惑的众生。四十年来,我日日与群众为伍,我没有自己房间的个人锁匙,我没有一封不可给人看的信函,我没有不给人知道的行踪,我时时刻刻都属于大众所有。我虽然牺牲了个人独处的时间,但是也因此长养了我些许的慈心与愿力。

    所以,我闭过关,但我不主张一定闭关修行。我曾持“过午不食”,但我不主张一定过午不食。我认为真正的行者,应该是人间的菩萨,以社会大众为第一,不必把自己生活上衣食住行的问题看得太过重要。尽管如此,我并不拘泥己见,我不但建立了几座设备完善的关房,还曾经帮别人护关,并且亲往探视正在闭关的后学,指导他们所遇到的障碍。

    我从小吃惯了粗茶淡饭,再加上生性疏懒,连三餐都崇尚简便。平常,我只要有一碗茶饱饭、一道小菜,心中就感到非常满足。可是我每到一地弘法,信徒总是热忱供养佳肴果蔬、琼浆玉液,往往前一餐的饮食还未消化,第二餐的邀宴又接踵而至,如是周而复始,心中常引以为苦,为了给对方欢喜,我只好勉强自己的不喜欢,接受邀请。假如有人问我,在我一生中,最不喜欢的事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在弘法访问中,第一苦是宴会,第二苦是照相,第三苦是周围都是人,连要去厕所方便都不方便。但是看到信徒的虔诚欢喜,就算自己不喜欢,也实在不忍拂逆。

    弘法行程中的送往迎来也是一苦。我向来害怕惊动别人,所以喜欢悄然来去,然而往往事与愿违。记得四十年前,我住在宜兰及台北,每次南下到高雄讲经时,信徒总是请了乐队,一路吹打,浩浩荡荡地到火车站来迎送,后来为了避免路人讶异,我只得改搭夜车,信徒还是不辞劳苦,赶来接送。直到现在,所到之处,无论是岛内、岛外,无论是城市、乡村,善男信女的隆情厚意依然有增无减,他们或持鲜花素果顶戴相迎,或请警察车队一路护送。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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