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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个把时辰,就会被晒得黝黑。独钱素秋是个例外,她皮肤天生白皙,无论怎么晒,仿佛都晒不黑,光这一点就羡煞别人。
要说大户人家的女子,生怕被晒黑,就是出门也会裹得严严实实,平日里更是想着法让自己的肌肤白嫩水滑。钱素秋也知道,南京城里有家戴春林,就在菓子行,卖的胭脂水粉、香膏香囊可比别家都贵许多,听说皇宫里的妃子们也用他家的东西。
她却从没用过,也不是花不起钱,而是她觉得没啥用,天冷时就从沿街叫卖的小贩那里买点油膏擦擦就很好,其他季节根本就用不上。
虽然不用,但不代表她不喜欢,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爱美。
钱素秋排队等着进城送酒,她看了看天色,估摸此时也就卯时初,高大城墙上还亮着火把,照亮了城下的一射之地。
城墙下沿着护城河全是密密匝匝的民房,以长干桥为中向两侧一字铺排开来,河中还有舟船往来穿梭,每只船上也亮着灯,如繁星点点,天上的明月还未隐去光辉,依然照亮四周的星辰。
钱素秋望着破晓前的水天一色,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心情出奇的好。今天送了醉仙楼就可以结好大一笔酒钱,早就想好了要去钞库街的绣佛斋看看。
快卯正了,等待进城的人群开始哄闹起来,隐约中能听见一声沉重的开门声。而此时天色也渐渐泛灰,远方天际还浮起一线微红,正好落在远处的赛虹桥上。
钱素秋站起身来,稍事整理,然后准备进城……
从聚宝门沿秦淮河迤东,就能走到武定桥,只是光靠走还是很远,何况还推着将近两百斤的板车。不过好在是清晨,偶见树叶花瓣尚有露珠滚动,还有些许微风清凉。
这昼夜交更之际,才是秦淮河最冷清的时候,但这份冷清并不会持久,终将会被另一种喧嚣代替。
钱素秋是往东牌楼方向去,这条路她太熟悉了,就像话本里写得那样:家家幡幌飘展,酒馆十三四处,茶坊十七八家,还有街边路口张着布棚的茶摊,老虎灶烧的通红,灶上垛着茶壶,滋滋冒着热气。而茶摊的伙计随时手里都拿着一摞粗瓷茶碗,忙着招呼茶客。
她喜欢这种市井的喧嚣,就像她老家泸州那样。
醉仙楼旁边就有个茶棚,每次送了酒她都会在茶棚里歇上一歇,喝一碗最便宜的茶。只是这茶棚的老板王婆她十分不喜,打量她的眼神就像妓院里的老鸨看黄花丫头,一脸的精明算计。
算计?哼~,钱素秋心里透亮。虽说不喜,但每次这王婆也只是打量,未曾做出格的事,所以她也算客气,至少在面上是这样。
醉仙楼就在武定桥头,三层高的楼很打眼,刘富昌知道今天钱娘子会来送酒,于是早早等在酒楼外。
门外不远就是茶棚,王婆坐在茶棚里吃早饭,她早看见刘富昌站在那里,在等谁她也知道。观察了半天,不由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个刘大老板丧妻有三年了吧,至今还没续娶,看来眼光够高。
刘富昌四十出头,中等身材,保养的很好。一身打扮也得体,头戴漆纱方巾,玄青色妆花纱道袍,足下珠履绫袜。他远远看见一个高挑身影推着车往醉仙楼来,想必就是钱娘子,于是赶忙从店里喊出两伙计迎上去搭把手,那板车载着酒连酒坛子也是一二百斤重。
很快,伙计便迎上了钱娘子,接过她手中的板车继续推,眨眼功夫就到了门口,然后伙计跟着卸车,将酒坛子一一抱进楼里。
刘富昌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钱素秋,见她脸色通红,鼻尖还浸着汗,有些心疼,道:“钱娘子,大老远的辛苦了,先喝口茶再说。”
伙计端来一茶缸凉茶,钱素秋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就接过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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