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回 丐帮门徒

    一百零二回 丐帮门徒 (第3/3页)

矩,当即吩咐家人置办酒宴,整整摆了三桌,趁着黎明将至,为丐帮前来的高人摆酒接风。

    天黑时分,众人准备妥当,便当即差人请来蒯广贞,清点完备之后,连夜出发了。

    过了十数日,贾员外算准脚程,该是到了丐帮众高人归来的日子,贾员外差人守在城门口,一连三日仍不见回报。

    贾员外着急了起来,唤来韩筱锋询问,韩筱锋回道:“老爷放心,这次我请来都是我丐帮中的高手,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挑的人,绝对出不了乱子的。”贾员外道:“会不会是岳阳门的收了银两扣下人去,再盘算着来日死不认账?”韩筱锋道:“绝无可能,这回领队的乃是八袋长老,为人老成武功卓绝,单是他一个人,就能横扫了整个岳阳门,我看老爷你是多虑了。”贾员外见他说的坚决,又果真在两夜一昼之内,请来了丐帮的高手,便将信将疑的回到了卧房。

    当夜,贾员外躺在床上心神不宁,便又悄悄起身,拿出了装剑的盒子,一阵焚香参拜之后打开盒子一看,装剑的盒子内空空如也,把柄重金换来的宝剑,竟然不翼而飞,盒子内只留了一张字条,上书:“剑名镇岳,当值千金;就此放手,斩断贪心。”

    贾员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久久方才缓过神来,当即找来火盆,将装剑的盒子联通纸条一并焚烧干净,当夜跑到菩萨面前,整整念了一夜的阿弥陀佛,这才镇静。

    有道是水涨船高,贾员外已经不是当年贾三郎了,如今他坐拥万贯家财,眼界心胸也自然高了。区区一把宝剑,丢了也就丢了,五十万两的银子,没了也就没了,总归有挣回来的一天。眼下他只盼着前去送银子的丐帮众人全都平安回来,只要不得罪这些真正练把式玩刀子的江湖势力,他的富贵日子,便能够保住。

    又等了三日,仍然不见丐帮众人归来,贾员外的心可就真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这便赶紧打发韩筱锋,要他南下去迎接一翻。

    韩筱锋起初觉得贾员外实在多余操这些闲心,这些年天下灾祸不断,但老天爷偏偏眷顾这湖广一省,加上本地各级官方治理有方,湖广地面上最是太平,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不敢胡作非为,除过一些游魂野鬼之外,武林各大派门下的弟子,也没有敢动武闹事的,更何况这次领头出马的是本帮中的八袋长老,外加二十余位好手,又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打丐帮的主意?

    韩筱锋极不情愿地骑马出了襄阳城,有心无意的过了洞庭湖到了湖南地界,找来了几波丐帮弟子亮出了身份,一翻打听之后,得知从未有什么本帮的人马押着货物南下。韩筱锋隐隐感到有大事发生,这才打起了这十二分的精神,仔细探访了起来,一直到了越州府境内,却仍旧没有什么踪迹,便连夜找到丐帮在越州府的分舵,一面请越州分舵的撒出人马多方探查,一面差人上报了正在陕西西安分舵蹲点的丐帮帮主周大雷,自己则只身前往岳阳门打听。

    韩筱锋师承丐帮帮主周大雷,一身的绝技奔雷手,已经尽得师父的真传。只是他的性子有些随师伯,不愿过多过问帮务,除非是帮中有急务硬是摊派到他头上,左右躲之不过,才会答应办差,这一点倒叫他的师祖和师父极为不满,早就将他排除在了下一任帮主的人选之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得到这样一份在财主家做工混日子的美差。

    韩筱锋虽然不愿过问帮务,但打小因为学武的天分极高,早年间受到了师祖疯丐吴老宗师的喜爱,带着自己逛了不少地方,也认识了不少武林同道。丐帮是当今武林的上三门之一、专管着外九门、师祖吴老宗师更被封为当今的两大武林泰斗之一,平日里自是少不了跟各门各派大叫道,江湖各派之间的应酬聚会、乃止哪门哪派有什么婚丧嫁娶、过寿收徒的宴会,师祖、师父都会带着自己,直到自己长大成人,渐渐地在师祖、师父跟前失宠,这才少了这些人情世故的往来。

    岳阳门是湖广一省的霸主,单在湖广地面来说,除了武当派之外,就属岳阳门地位最高,加上武当派一向少问世事,岳阳门在民间旳势力称得上是最大的,几年前更是力压川蜀唐门,挤进了武林外九门之列,韩筱锋不敢贸然前往,先是备了礼物,又差人通报了门号,规规矩矩的地等在了岳阳门总坛的门口。

    山门大开,迎面走出来一个身量高大的老者,看样子当在八旬开外,白发白眉双耳阔大,颔下一捋银髯足足两尺有余,活脱脱是一位美髯公,这股威严与英气,更在自己的师祖吴老宗师之上,韩筱锋忍不住心底一声赞叹。

    那老者人领了徒众小跑而来,人还未到近前,便已经抱拳躬身,笑道:“不知是丐帮的朋友来了,小老儿骆千海,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韩筱锋赶忙抱拳躬身行礼,道:“有劳老宗师降尊出门,晚辈实在罪过。”骆千海朗声一笑,伸手相肃,口道:“少侠快请,少侠快请!”韩筱锋又抱拳向着骆千海身后的大小徒众行礼,这才微微颔首,跟着进了门去。

    来到堂上分主客落座,韩筱锋客气道:“久闻神拳太保骆老宗师的威名,晚辈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骆千海摆手笑道:“老夫只是活得长久些罢了,少侠不必客气。但不知少侠怎么称呼,是丐帮哪位宗师门下,在丐帮中现居何职啊?”韩筱锋道:“说来惭愧,晚辈韩筱锋,是周帮主门下的最不成才的一个,学无所成,至今还没有混上个什么位子,只是一个在大户人家做工的花子!”

    骆千海再三打量了韩筱锋一翻,捋髯笑道:“周帮主果然是高深莫测,连锤炼弟子也是如此不拘一格,佩服,佩服啊!韩兄弟少年成才,前途不可限量啊!”韩筱锋不善言谈,一翻客套之词说的倒是顺溜,面对一句溢美之辞便没了答对,只好尴尬一笑。

    下人奉茶,韩筱锋饮了一口,正不知该如何询问丐帮押货的人马是否来过时,骆千海率先问道:“韩兄弟此来,可是周帮主有什么差遣吗?”

    韩筱锋正在盘算措辞,骆千海却瞧出了他的神情有异,便屏退了左右,径直道:“自本门先掌门故去后,就由老朽暂管岳阳门大小事务,韩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韩筱锋清了清嗓子道:“不久前,贵派是否与襄阳的贾富贾员外做了一笔买卖?”

    骆千海闻言脸色一变,两只眼睛一翻,死死地盯住了韩筱锋。韩筱锋被他盯的极不自在,便解释道:“哦,骆老宗师,晚辈正是在贾员外府上做些小厮活计。半个多月前,贾员外说是与贵派有一笔买卖,由于货物贵重,需要丐帮派出高手护送,晚辈便请了帮主的命,请来我帮中的二十三位高手护送,另有会拳脚的脚夫五十人,会同贵派的一位前辈,一同押送货物,可是到了返回的日子,我帮中的兄弟仍然不见回来,贾员外便差晚辈出来迎一下。晚辈一路打听而来,听我帮中的叫花子们说,他们不曾见到有人押着货物南下,晚辈斗胆,这才来贵帮问问,他们是否已经来过了?”

    韩筱锋尽量周到客气的问完,骆千海却已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韩筱锋觉察到了有异样,急忙问道:“骆老宗师?骆老前辈?”

    骆千海回过神来,喃喃地道:“他们不曾来过,我派人一直到了洞庭湖畔迎接,至今都没有回来!”

    韩筱锋暗叫不好,急忙道:“骆老前辈,咱们得赶紧派人去找啊?”

    骆千海猛然坐直了身子,凶狠地盯着韩筱锋,阴阳怪气地道:“该不会是你们丐帮杀了我岳阳门的人,卷走了东西,又跑到这儿来讹人的吧?”

    韩筱锋听了拍案而起,又克制住了自己,道:“骆老前辈,您老这话可不能乱说!”

    骆千海低头沉思良久,方道:“姓贾的没有告诉你,这次要押送的,是什么东西吗?”韩筱锋道:“贾员外有恩与我们丐帮,他老人家要押送什么,我们只管听吩咐就是,哪里还去管别的?再说了,我只是贾员外府中的一个跑腿的,替贾员外给师父传个话还可以,贾员外押送什么贵重东西,又怎么会跟我讲呢?”

    骆千海饱经世事人老成精,他见韩筱锋不是个有城府的,便道:“贾员外没告诉你,我来告诉你,他们押送的,是整整五十万两的白银?”

    韩筱锋听得目瞪口呆,颤声问道:“什么?五十万两白银?”

    骆千海盯着韩筱锋的表情,点头道:“是五十万两白银。我最近搭上了一条往海外贩运茶叶丝绸的买卖,本钱不够,便将手中一件宝物卖给了贾员外,价值整整五十万两。本来是可以兑换银票的,省事方便不说,还安全。但一来囤货就需要散碎现银,二来需要跟官府的人打点疏通,当官的拿着银票提钱,手续繁琐不说,更容易被锦衣卫、御史言官给盯上,送他们现银,能少了不少麻烦!”

    韩筱锋也沉思道:“难道真是我们丐帮的叫花子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在半道上害了你们岳阳门的人,然后分了银子跑路了?”

    骆千海盯着韩筱锋的每一个表情,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对,这话是不能乱说!”韩筱锋纯厚年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倒是骆千海老道稳重,只见骆千海一捋银髯,道:“这样,韩老弟这几日就像不要离开岳阳府了,我即刻派出岳阳门的弟子,全力搜索,一有消息,立刻知会与你。另外,我这就修书一封,烦请你上呈周帮主,一切等我与周帮主商量之后再行定夺吧!”

    骆千海转身入内,不一时已经写好书信封存严密交于了韩筱锋,韩筱锋接过书信匆匆告辞,一面差人将书信交于丐帮弟子上呈帮主周大雷,一面差人北上报告贾员外,便找到了丐帮岳阳府的分舵,与舵主商议加派人手,全力搜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