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回 南柯故人

    一百零四回 南柯故人 (第2/3页)

位妇人。那美妇怀抱一个匣子,当先走了进来,见了姓陆的,欠身施礼,道:“陆大哥,叫你久等了。”

    姓陆的站起身来,道:“哼,你们夫妇好大的架子,陆某总算是进了你们的门了,难得,难得啊!”那美妇美目顾盼极为温婉,笑道:“陆大哥,我们妇道人家做不了主,当家的不见你,我也没有法子。这不,我还不是出来见您了嘛!”

    姓陆的道:“我此来是替婉儿母女俩讨回东西的,你做得了主吗?”那美妇道:“当家的已经说过了,陆大哥要是有什么吩咐,就请示下,我们照办就是!”姓陆的放声大笑,道:“是有吩咐一概照办吗?”

    身后的年轻人急忙跨前一步,扯了扯那美妇的袖子,又退了回去。那美妇自觉失言,张口道:“这……这……”姓陆的撵话道:“好!你这就去,将你们当家的叫出来,姓陆的倒要问问他,这十年来,他躲到哪里去了?他的心中,还有没有个‘义’字?”

    美妇结巴道:“陆大哥,这……这……”

    姓陆的咬牙切齿地道:“你去把他叫出来,我倒要问问,死了的不见尸身,活着的,都当起了王八,我要问问他,他在扬州那个花花世界躲了八九年,是否当真将心中的仇恨,躲得干干净净了?我要问问他,当年那些手足,是不是要白死了?”姓陆的越说越恨,已经泣不成声。

    那年轻人闻言也是泣不成声,扑通一下,已经跪在了地上。

    姓陆的抹了抹眼泪,道:“你去把他叫出来,问问他,要不要为这一对孤儿寡母要个公道?”他越发气愤,伸手间已经打烂了桌椅,吼道:“你去,把我的好兄弟叫出来,做哥哥的要问问他,凭什么,别人摆弄权谋的第一刀,要落在咱们头上?他为什么能忍下去?他靠的什么才忍下去的?”

    那美妇呆在原地不敢回话,那年轻人已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姓陆的道:“看见那一对孩子了吗?男孩是我儿子,叫陆归云,女孩儿叫婉儿,楚婉儿。当年我带着新婚不久的娘子,还有婉儿他娘,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婉儿,从京城一路被追杀,婉儿的娘惊吓过度没了奶水,咬破了指尖用血喂她,我的娘子身中九刀三箭,生下孩子后,就病死了,都是初生的婴儿,一个下地就没了爹,一个下地就没了娘,这一切,凭什么要落在他们头上?”姓陆的癫狂起来,道:“好,不出来是吧?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山庄,看你见我不见?”

    眼见姓陆的要放火,韩筱锋紧张起来,回头再看叶飞时,他已经脸色大变,呆在梁上。韩筱锋担心姓陆的狂性大发放起火来,自己二人就会暴露,正要想法叫醒叶飞时,那趴在地上痛哭的年轻人扑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了。

    那年轻人身法高明内劲也不小,他想扑到姓陆的,怎奈姓陆的武功太高,已经伸手点住了那年轻人的穴道。

    那美妇吓得花容失色,迟疑见身形一晃,冲了上去想要上前阻止,口中还道:“陆大哥,你先冷静一下!”姓陆的身形一晃,已经避开了她,随手抓起了烛台扯下灯罩,正要放火,忽然一个有威严的女子高声道:“住手!”

    韩筱锋、叶飞转头一看,又见后堂走来一个艳妇来。这艳妇身量较为高大,玉面蛇腰、凤目朱唇,威严之外更有几分妖艳。

    先出来那美妇扑向她,喜道:“姐姐,你来的正是时候!”这艳妇走到地上随手解开了地上那年轻人的穴道,道:“沈福,你扶二夫人下去休息,这里由我照料着。”那年轻人翻起身来,应声道:“是!”

    先出来的美妇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地上,转身顾盼道:“姐姐,陆大哥心里太苦了,你好好劝劝他。”说罢随那年轻人入了后堂。

    那艳妇拿起了地上的盒子,道:“陆大哥,你也一把年纪了,孩子也都大了,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闹起来?你要是再有个好歹,那孩子又该怎么办?”

    那姓陆的略微冷静了一些,道:“你一家子躲了十年,还不是在这个时候出手了?”那艳妇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们要出手,只不过是碰巧赶上了。”

    姓陆的问道:“你当家的呢?”那艳妇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活着的都躲了起来,这桩血海深仇,是没有个讨法的。”姓陆的吼道:“你叫他出来,这话我要听他亲口说!”那艳妇道:“他是不会来见你的!”

    姓陆的丢下烛台,恶狠狠地道:“好!好!好!那东西呢?”那艳妇道:“东西就在这儿,你要的话,可以随时拿走。不过,我倒想多一句嘴,你带着两个孩子,拿了这件东西,就不怕为他们招来灾祸吗?”

    姓陆的道:“你们不是一心要躲着吗?怎么,拿了东西就不怕为你们招来灾祸吗?”那艳妇道:“这倒不用怕,我们在扬州做了近十年的买卖,招来了不少能人异士,这件东西还是守得住的!”

    姓陆的道:“东西给我,我要用它亲手灭掉岳阳门,为婉儿报仇!”那艳妇惊道:“不行!你若在江湖中闹起动静,便会惹来无穷无尽的追杀!就冲着两个孩子,这件东西,我也不会给你的!”说完抱起盒子转身要走。

    姓陆的大叫一声:“留下东西再走!”只见他向前一步双臂一轮,两臂似钢鞭一般甩出,裹杂着千钧之力砸向那艳妇,那艳妇身形一晃躲开了这雷霆一击。姓陆的怪叫一声手上变招,右手似钢爪一般抓向了那盒子,那艳妇微微侧身又躲开,伸出右掌来荡开了姓陆的一抓,这二人拳来脚往,顷刻间斗在了一处。

    韩筱锋、叶飞躲在梁上,见这二人武功如此了得,更加仔细起来,当下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

    姓陆的招数凌厉霸道,这艳妇身法灵巧招数精妙,一时间斗在一处难舍难分。斗了五六十招,那艳妇忽然停了手,道:“陆大哥,你我再打下去,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韩筱锋、叶飞闻言一惊,暗叫道:“这人武功如此了得,定是早就发现自己的行踪了。”二人相互一视,正要现身相见,却听那姓陆的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今日我誓要拿走这东西。”说完拳如闪电,已经抓住了那盒子,那艳妇手下精妙,一个反转荡开了攻势,不料姓陆的手法更加精妙,两臂回抡间,一双手又紧紧地抓住了那盒子。

    二人各拿着那长盒子一端,相互撕扯着较起内劲儿来,那姓陆的内功霸道手上力猛,那艳妇较力不过率先撒手。二人共抢一物,那艳妇一方撒手,姓陆的来不及收力,那盒子随即脱手而去被甩向高空。

    好个陆云汉,他见盒子飞向梁上君子,双臂借势一抡,一股掌力紧随那盒子而去,掌力将梁上韩筱锋也笼罩在内。韩筱锋藏于左侧柁梁,眼见盒子飞来正要伸手去抓,顿感一股力道袭来,他吐纳运气力贯双臂,一招奔雷手向下打出。两股劲力相交,韩筱锋脚下一空被震下来梁来。

    那嵌了精钢的盒子也受到巨力而被震开,里面一把宝剑飞向了叶飞。叶飞正握着历秋宝剑全神防备,眼见盒中宝物向自己飞来,右手中历秋剑剑花一抖,已经将那宝物挑了过来握在了左手。

    叶飞来不及多想,将右手中的历秋剑还剑入鞘丢给了地上的韩筱锋,喊了一声:“韩兄保重!”使了个身法,冲破门窗不见了。

    那艳妇与姓陆的早知有人潜于梁上,但还是被眼前这一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两个闪身就要去追,却被韩筱锋使开历秋剑缠住。

    韩筱锋武功虽成,但终究火候比不得前辈,更何况是以一敌二,虽仗着手中利器使开全力,勉力斗了五六十合后,便遮拦不住。

    那艳妇大怒,一边夹攻韩筱锋,一边大骂姓陆的道:“看你干的好事,引来这两个小贼,将这宝剑给弄丢了。”姓陆的忽然住了手,跳到一旁观看起来。韩筱锋眼见就要落败,这时候压力顿渐,又独立与那艳妇周旋了一二十招。

    姓陆的在一旁看了良久,忽然认出了历秋剑来,立马大喊道:“住手!”那艳妇闻言住手,急问道:“你不去追那偷剑的贼,怎么反教我住手!”姓陆的望着历秋剑,急问道:“这是……这是历秋剑!你那儿来的?”

    韩筱锋不知历秋剑的来历,只道:“这是我兄弟的佩剑?”姓陆的听了更为恼火,吼道:“小子,你可要说实话!”韩筱锋生平极少说谎,肯定道:“是我兄弟扔给我的,你刚刚也看见了!”

    那艳妇问道:“这剑有什么来历吗?”姓陆的面如锅底,道:“这是张兄的佩剑!”那艳妇惊问道:“什么?是张二哥吗?”姓陆的点头道:“这把历秋剑,是当年全真教姚道虚按照江湖规矩转赠张兄的,我如何不知?”

    那艳妇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姓陆的却向韩筱锋问道:“你是丐帮周大雷的徒弟?”韩筱锋见他认出了自己的底细,生恐得罪了这等角色给丐帮惹出麻烦,面上一红,心虚地点了点头。

    姓陆的又问道:“你姓韩,对不对?”韩筱锋也隐隐感到此人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是谁来,便只好点了点头。

    姓陆的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别十载,当初那个小叫花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已经学成了丐帮的绝技了。小叫花子,你好记得我吗?我是陆云汉呐!当年我在闲云庄大婚,你还来过呢!”韩筱锋经他这么一提醒,便也记起,眼前这人便是当年三位新郎官中的一个——陆云汉。

    经年已久,更何况那是韩筱锋还小,诸多的细节被遗忘那也再正常不过了。但这么多年来,当年在闲云庄经历的事情,都会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那首李太白的“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还有那位美丽温柔的丈母娘,以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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