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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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绝处逢生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修行的话,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意识到,原来的自己有多么的幸福。出生在医生家庭,家里有自己经营的医院,父母恩爱,整个家族的人都对我宠爱有加,这样看来,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是从我回国的那刻开始,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但事实却是,在我离开的6年中,家里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忙于学业的我和报喜不报忧的爸爸妈妈,彻底把我屏蔽在危险之外,自己承担着一切。我回国之后翻看旧新闻和医院的网站才知道,六年前我刚出国没多久,爸爸就由于一场医疗诉讼案被免去了院长的职务,还传出了和学校博士生的绯闻。

    之后的几年间,各种舆论压力和病人家属经常的闹事,让全家人精疲力尽。这些事情他们从来不和我说,而这些针对爸爸的事情,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样,直至把爸爸逼离了医院。

    而且这些年,医院的董事们对爸爸的态度也越变越糟,我还记得有段时间,晚上和妈妈视频的时候,爸爸经常在书房,一般来说,晚上有手术的话他都不会这么早回家的,但当时的我只是开心能见到爸爸,并没有想那么多。

    和爸爸的困境相反,我的二叔赵哲熙却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代表医院在公开场合发言,俨然成为了医院的新主人,但是爷爷却迟迟没有将总院院长的职位交给他。

    侥幸也好,痴心妄想也罢,我总想着这一切都是我的噩梦,梦醒之后,我依旧有家,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炫耀礼物。但好几天过去了,我一醒来,大家都用同情的、可怜的、惋惜的,甚至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从事发到现在,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大家都在议论着“一个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从没哭的孩子被吓傻了”或者“这个彻底被惯坏的孩子,根本不关心父母的死活。”

    只有爷爷懂得我的心,他总是犹犹豫豫的靠近我,用爬满皱纹的手僵硬的拍拍我的后背,力气有些大,喃喃道:“婷婷,哭哭就好了,哭哭就好了。”我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嘴硬的说:“有什么好哭的,爸爸妈妈还活着。”每当这时奶奶卧病的房间就会传出啜泣的声音,我则是心虚的提高音量:“你们都是骗子,我讨厌你们,快点把我爸妈交出来。”

    在家里不吃不喝,胡搅蛮缠了几天后,二叔交代李云哲带我来看望他们——陵园,我是拒绝的。在我心里,他们会安全的待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却绝对不在这里。当我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墓前的时候,我诅咒着所有和我说,这里有我父母的人,并且把他们的照片从墓碑上撕了下来,紧紧的攥在手里。

    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真心祈祷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我深知,无理取闹丝毫无法减少我的心虚,就像李云哲说的那样,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所以我决定去面对,无论真相如何,我都要接受,因为爸爸教过我,停滞不前就是蹉跎时光。

    被李云哲强制从陵园带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快饿死了,胃疼头晕还想吐,我让李云哲开车去了最近的药店,他意外的没有拒绝,可能是他收到的命令是我还不能死,又或者他和其他人一样在同情我。

    总之我去药店扫购了一圈后,又到旁边的便利店补充体力,等泡面的时候我看着窗户上的倒影在发呆。

    李云哲拿了一瓶水坐在我旁边问:“想什么呢?”

    我问他:“你知道死亡的定义吗?”李云哲有些意外我没有怼他,但是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直接拒绝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无视了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医学上的死亡一般以心跳停止、呼吸停止和脑死亡为识别标志,1968年哈佛医学院特设委员会把死亡定义为不可逆的昏迷或脑死亡,即全脑功能不可逆性的永久性停止,称为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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