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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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飞蛾扑火 (第1/3页)和明徵分开的半年,报社的工作几乎就是程澈的全部生活。感情不再是生活的麻醉剂,哪一部分在疼,哪一部分正在愈合,她都清楚地知道。她知道她的世界正在下场滂沱大雨,那场所向披靡的大雨正在一遍一遍冲刷着自己的记忆。
有天报社接到群众举报某县污水处理厂乱排污水。巧的是司机王师傅家里有事,凌晨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脯说自己驾龄已经五年,这么短的距离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事情发生的时候,程澈和凌晨正在讨论怎样能安全巧妙地暗访到这家污水处理厂。
忽然,凌晨发现不远处的田里有人焚烧秸秆,升起团团浓雾,风把浓雾和黑色絮状物吹到了路中间,能见度很差。凌晨把车速降下来,转头对程澈说:“我回去得写一篇关于焚烧秸秆的文章,太不安全了......”没等凌晨说完,一个急刹车和转弯,车已经冲出路基,驶上一个土坡,大概两三秒的时间车已经四个轮子朝天翻倒在路边的田里。整个过程,程澈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在做场有些逼真的梦,她的头被猛得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世界就静了下来。程澈闭着眼睛,恍恍惚惚像是看到言念远远地走过来,拥自己入怀,喃喃地说:“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我还没有女朋友,我不想死啊!呜呜......”凌晨的哀嚎把程澈拉回现实。程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在驾驶舱里倒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凌晨,程澈摸摸自己的身体,还有知觉,只是胳膊上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子在流血,她判断自己应该没有明显的致命伤,然后赶紧问凌晨怎么样。“我感觉我全身都在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凌晨痛哭。“凌晨,你别哭,你听我说,凌!晨!”程澈只得提高声音打断凌晨沉浸在自己会死的悲伤中,“你听我说,我看到你身上是没有伤的,你不会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先出去求救,我们先试着解开安全带。”虽然用一只手撑着,在解开安全带的瞬间,程澈还是重重跌落在了车顶。凌晨心急如焚地说,“我的安全带解不开!怎么办?我好像闻到焦味儿了!车不会爆炸吧?程澈,你先出去吧。咱俩别都死在这儿。”
就在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程澈发现由于翻车散落在驾驶舱里的一把工具刀,她赶紧递给凌晨,自己用脚使劲踹门,门已经变形无法打开,她又拼命踹已经有了裂痕的玻璃。几乎是同时,伴随凌晨摔下来“咚”地一声,车窗玻璃竟奇迹般地碎裂。程澈和凌晨挣扎着从车窗里爬出来,确定安全之后大口大口地喘气,平静了一会儿他们捡起居然还能用的手机报警。
程澈问凌晨要不要叫救护车,凌晨活动活动身体,居然嘿嘿笑了出来,“刚才觉得哪儿哪儿都疼,现在觉得除了轻微脑震荡应该也没别的事儿,你说,咱们是不是福大命大,今年的‘先进记者’肯定非咱俩莫属。对了,我赶紧给报社打电话跟前辈说明一下情况。”凌晨在“劫后余生”格外兴奋,全然已经忘了刚才在车里的痛哭流涕。
过了一会儿,道路救援车赶到,凌晨看到程澈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神不守舍地望着那辆已经几乎成为一堆废铁的车,凌晨想,程澈大概是吓坏了,一时缓不过来,看见程澈似乎还在心有余悸地发抖,凌晨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程澈披上。
程澈听到凌晨和别人说话的只言片语,“焚烧秸秆”“浓雾”“前面的车急刹车。”“方向盘”“引擎盖变形”“车门挤压”“反光镜压碎”“报废”“不幸中的万幸”。
处理完毕,凌晨走过来对程澈轻声说:“你好些了吗?”见程澈不说话,凌晨有些担心地说:“你不会是有心理阴影了吧?咱们现在已经安全了,你没必要再害怕了。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好吗?”程澈听到凌晨的话对他释然地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到一句话,‘飞蛾扑火时,一定是极快乐幸福的。’”凌晨听了程澈的话着急地原地跺脚,“程澈,你不会是吓傻了吧?怎么胡言乱语啊。”
程澈站起来,把凌晨的衣服还给他,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凌晨,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然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现在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程澈说完转身离开,凌晨有些懵,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澈已经走到了马路上。马路一百米左右有一个长途汽车站。“程澈,你要去哪儿?”凌晨大声喊。程澈背对着凌晨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也大声回应,“北京!”“你去北京干什么?”程澈转过头把两手聚拢在嘴前,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我!要!去!找!我!爱!的!人!”程澈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她的衣角飞旋如蝴蝶般起舞,她的长发义无反顾地飘起。
言念,等着我。我要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爱你。生命何其宝贵,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现在,我把我劫后余生的每一天都悉数交付于你,但我仍觉不够。
当程澈站在北京熙熙攘攘的街头一遍一遍拨打言念的手机号没有人接听的时候,她隐隐的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提醒着程澈,她以为与言念久别重逢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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