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阡陌红尘

    第二十一章 阡陌红尘 (第2/3页)

说话有点秃噜了,明徵拿走她的酒杯不准她再喝了。芝贝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有些醉酒后的迷离,食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对程澈说:“嫂子,你真是世间稀有,年轻的时候我明徵哥得和多少人反目成仇才能抱得美人归啊?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程澈和明徵都一愣,漫长的婚姻犹如一波平静的湖面,现在有人突然掷了一颗石子。这颗石子令明徵和程澈都不安,仿佛命运突然开口,逼迫他们反思真相,足以毁掉一切的真相。

    芝贝问完就趴桌上半睡半醒了,她喝得确实有点多了。程澈和明徵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弄到卧室,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关好门轻轻退出来的两人,突然就有点说不清的尴尬,芝贝问题问完了,答案却悬在半空。两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劣质话题解放了自己也解放了对方,“我去洗碗,你忙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不用了,我帮你一并收拾好吧。”“对了,我下周可能得出差。”“去哪,我提前帮你查好那边的天气和温度。”“谢谢啦。你的天气预报一向很准。”

    程澈出差后,明徵和芝贝也失去了做饭的兴趣,每天叫外卖随便打发就是一顿饭。一天芝贝边吃薯片,边拿着报纸看,她喊正在浇花的明徵说,“明徵哥,公司上了报纸,因为慈善拍卖公益事业,报纸上的话全是夸咱的。”芝贝说上次她在程澈办公室看到了那幅画,真的很漂亮。明徵问,哪个画家的画。芝贝从报纸上找了半天说:“言念。”

    明徵浇花的手突然就停在半空,水滴打在叶子上,悲伤饮鸩止渴,难过水滴石穿。

    这天闲来无事,明徵便将过期的摄影杂志整理装箱搬到了储物间,储物间堆满了大大小小但摞的整整齐齐的箱子,都是些旧物了。

    明徵没有急着离开,他的目光落在一个铁皮小箱上,他认出这个箱子这是程澈搬来的时候一同带来的,明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地打开了它。有程澈的毕业证书,奖学金证书,还有她在报社时候的记者证和工作证,明徵用手缓缓摩挲着证件上程澈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长发披肩,眼神清澈,笑容美好,是明徵记忆中的样子。

    当明徵的指尖触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后悔。它们是放在毕业证书下面摞的整整齐齐的六本日记本。但后悔也于事无补,他的手已经仿佛不听使唤地打开了日记本。

    明徵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冲向火光的昆虫,明知道那火光的中心是极灼烫极炙热的所在,会让自己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但是他竟存一丝侥幸,侥幸这火光为他日日取暖是因为爱。

    从高中开始记起的那些和言念所有的刻骨铭心和爱而不得,此时程澈娟秀的字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剑,用力地刺向明徵的心里,再拔出来,再刺进去,血肉模糊。

    日记里也并非没有提到明徵,他对她那样好,她矛盾,她不忍,她告诉自己她爱明徵,她要对他好,程澈那些近乎对自己洗脑的碎碎念让明徵再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痛苦,他忍无可忍地用拳头一拳一拳砸向铁箱,“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对我残忍对我无情!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地折磨我!”

    芝贝冲进来,她拉扯正在伤害自己的明徵,在慌乱中她吻上了明徵的嘴唇。明徵一把推开芝贝,芝贝撞到了墙上,她又冲上来,吻上明徵,这次,明徵没有动,只是两行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平静而绝望。

    茶几上到处是已经空了的酒瓶,芝贝带着熟悉的淡香和微醺的酒气凑近,近到明徵已经能感到她湿热的鼻息。

    明徵紧紧拥着芝贝,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脸埋在芝贝脖子和锁骨之间,这香气是程澈,不是别人,是程澈。

    明徵喃喃低声唤着:“程澈...程澈...”芝贝轻轻地摩挲着明徵的头发,像是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你爱我吗?”明徵低语。“我爱你。”芝贝温柔地回应,“我爱了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突然间芝贝镶钻的长指甲碰了一下明徵的耳朵,程澈弹钢琴,指甲总是剪的很短,明徵一下惊醒,猛得推开芝贝,抓起她的手,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芝贝长长的红色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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