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辩

    第五章 三辩 (第2/3页)

:折,折毁,断。壤坦,即

    “壤垣”土墙。[4]措敛:收取赋税。[5]以:通

    “已”。[6]恶许:何处。[7]财赍(zī):即财资。[8]戚恨:忧伤怨恨。

    【译文】现在的王公大臣在国家中以制造乐器为事业,不只是像捧取路上的积水,拆毁土墙那样简单,将必定加重百姓赋税用来制造大钟、鸣鼓、琴瑟、竽笙等乐器。

    古代的圣王,也曾向百姓征收赋税,制造车船。造成了以后说:“我将如何使用它呢?”答道:“船,用在水中;车用在陆地上。君子可以使肩背得到休息。”所以民众拿出财资交给圣王,敢因此心怀怨恨,为什么呢?

    因为圣王这样做反而符合人民的利益。既然制造乐器符合人民的利益,就像车船一样,那么我就不敢反对;既然如此,对于使用音乐,就像圣王使用车船一样,那么我就不敢去反对了。

    【原文】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

    然即当[1]为之撞巨钟、击鸣鼓、弹琴瑟、吹竽笙而扬干戚[2],民衣食之财,将安可得乎?

    即我以为未必然也。意舍此[3],今有大国即攻小国,有大家即伐小家,强劫弱,众暴寡,诈欺愚,贵傲贱,寇乱盗贼并兴,不可禁止也。

    然即当为之撞巨钟、击鸣鼓、弹瑟瑟、吹竽笙而扬干戚,天下之乱也,将安可得而治与?

    即我[以为]未必然也。是故子墨子曰:姑尝厚措敛乎万民,以为大钟、鸣鼓、瑟瑟、竽笙之声。

    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而无补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

    【注释】[1]当:假如。[2]干戚:干,盾。戚,斧形兵器。[3]意舍此:意,即

    “抑”。意为如且舍此不论,而更论他事。【译文】百姓有三种忧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

    这三者是百姓的大患。既然这样,假如去撞击大钟、敲击鸣鼓、弹瑟瑟、吹奏竽笙并且举着干戚舞蹈,如何获取百姓的衣食财物?

    那么我认为未必会得到。姑且舍此不论,而论其他,现在有大国将要攻小国。

    有大家族将攻伐小家族,强者劫掠弱者,势众的强暴弱寡、狡诈的欺负愚笨的,富贵的轻视卑贱的,强盗贼寇同时出现,不可阻止。

    既然这样,假如去撞击大钟,敲打鸣鼓、弹奏琴瑟、吹奏竽笙;并且举着干戚舞蹈,如何能治理天下大乱?

    那么我认为不会这样。所以墨子说:向百姓厚敛财赋,来制作大钟、琴瑟、竽笙,以此作为扩大天下的利益除去天下的祸害的方法,可以说是与世无补啊。

    所以墨子说:制作声乐是不对的。【原文】今王公大人,唯毋处高台厚榭之上而视之,钟犹是延鼎[1]也,弗撞击,将何乐得焉哉!

    其说将必撞击之。惟勿[2]撞击,将必不使老与迟者。老与迟者,耳目不聪明,股肱不毕强,声不和调,明不转朴[3]。

    将必使当年,因其耳目之聪明,股肱之毕强,声之和调,眉之转朴。使丈夫为之,废丈夫耕稼树艺之时;使妇人为之,废妇人纺绩织纴之事。

    今王公大人,唯毋为乐,亏夺民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今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既已具矣,大人锈然[4]奏而独听之,将何乐得焉哉?

    其说将必与贱人,不与君子,与君子听之,废君子听治;与贱人听之,废贱人之从事。

    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之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昔者齐康公,兴乐万[5],万人不可衣短褐,不可食糠糟,曰:“食饮不美,面目颜色,不足视也;衣服不美,身体从容丑羸不足观也。”是以食必梁肉,衣必文绣。

    此掌[6]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掌食乎人者也。是故子墨子曰: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今人固与禽兽、麋鹿、蜚[7]鸟、贞虫异者也。

    今之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因其羽毛,以为衣裘;因其蹄蚤[8],以为绔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

    故唯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纴,衣食之财,固已具矣。今人与此异者也,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不生。

    君子不强听治,即刑政乱;贱人不强从事,即财用不足。今天下之士君子,以吾言不然;然即姑尝数天下分事,而观乐之害。

    王公大人,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此其分事也。士君子竭股肱之力,亶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仓廪府库,此其分事也。

    农夫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菽粟,此其分事也。妇人夙兴夜寐,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9],綑布縿,此其分事也。

    今惟毋在乎王公大人,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是故国家乱而社稷危矣!

    今惟毋在乎士君子,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竭股肱之力,亶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仓廪府库,是故仓廪府库不实。

    今惟毋在乎农夫,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菽粟,是故菽粟不足。

    今惟毋在乎妇人,说乐而听之,即不必[10]能夙兴夜寐,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綑布縿,是故布縿不兴。

    曰:孰为大人之听治、而废国家之从事?曰:“乐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何以知其然也?

    曰:先王之书,汤之官刑[11]有之。曰:“其恒舞于宫,是谓巫风。其刑:君子出丝二卫[12],小人否,似二伯[13]。《黄径》[14]乃言曰:呜乎!舞佯佯,黄[15]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降之百歹羊[16],其家必坏丧。”察九有之所以亡者,徒从饰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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